“小姐!”
车外的婢女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便惊讶的叫了一声,随后掀开车帘,却看到自家小姐的臀部正被一个男人的手托着。
婢女也是本能的“啊”了一声,随后捂住眼睛,心道:自家小姐也太心急了吧。
“哎,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又被婢女误会,卢飏瞬间有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车外婢女连连说道。
被婢女这一搅合,卢飏算是说不清了。
“屏儿别闹。”
最后还是鱼玄机给卢飏解了围。
“奴家谢公子前次相助。”
待卢飏坐定,鱼玄机便又给卢飏行礼致谢,有了前车之鉴,卢飏这次不敢扶了,只是拱了拱手。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公子大才,此于公子事小,但对奴家和莳花馆来说却是天大的事,上次若非公子相助,奴家和莳花馆便逢了大难了。
上次诗会之事,卢飏也在现场,自然知道鱼玄机话里的意思,所以也没在谦虚,只是笑笑不语。
“去岁公子在延庆作得那首《蝶恋花》,奴家没有征得公子同意,便用了,也望公子不要怪罪。”
说着鱼玄机又是盈盈一拜,随后便又从车厢的座位底下推出一个小箱子:“这是奴家的一点心意。”
看鱼玄机推的费力,卢飏猜测应该是银子,遂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卢飏粗略数了一下,大约是一千两,从这出手的银子推测,卢飏觉得鱼玄机挣得应该不如自己多。
但莳花馆消费挺高的,看来银子都被那老鸨和教坊司挣去了。
不过这一千两银子在大明也算是巨款了,普通的四口之家,一年十两银子可以解决温饱了,用购买力换算的话,这一千两银子在卢飏那个时代差不多是五百万的样子。
从这里来看,这钱真的不少了。
卢飏心中有数,遂又将箱子扣上,然后推了回去:“姑娘这便是看轻我了,我帮你可不是为了银子。”
鱼玄机在来之前,便托人打听了卢飏的状况,知道他不缺银子,可是除了银子,鱼玄机还真没别的感谢方式。
虽然莳花馆的姑娘们常常开玩笑说自荐枕席,但实际上,她们的才艺和身体都属于莳花馆所有,她们自己还真没有支配权。
其实那些不太红的,被莳花馆用来满足客人生理需求的姑娘们还好,遇上心仪的客人,免费招待一次也不是不行。
但像鱼玄机这样,莳花馆重点培养的,而且还是处子的姑娘,那便更没多少自由了。
“公子大恩,奴家真是无以为报。”
见卢飏不收银子,鱼玄机一时也有些失落加局促。
“举手之劳,姑娘不用挂怀。”
尽管卢飏心中想的是以身相许,但面上却一脸正气。
但卢飏越是如此说,鱼玄机心中越是自卑,发现自己在卢飏面前还真是毫无长处,欢场上能歌善舞的鱼玄机此时也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你很有表演天赋,唱功也不错,人长得也漂亮,看你演出真是一种享受。”
卢飏见鱼玄机被拒情绪不高,便主动挑起了话题。
被卢飏夸奖一番,鱼玄机心中好受了许多,而且说到擅长的领域,自然也恢复了舞台上的那种神采。
卢飏见了鱼玄机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心中暗道:若是鱼玄机晚生四百年,那可不是他这种有点才气的小文人能够平视的。
尽管明朝晚期的社会风气开化了不少,但对于娼妓乐户这种贱籍,社会环境并不是特别友好,于是才有《杜十娘》这样的话本出现。
不过卢飏受过新时代的洗礼,自然不会带有偏见去看鱼玄机,包括宫中太监,鱼玄机觉得此人可交,便也诚心实意去交往的。
卢飏对鱼玄机的态度便是如此,真诚不做作,既不过分追捧,也不过分贬低,如朋友一般的交往,恰是鱼玄机所若苛求的。
两人随后便就明朝诗词戏曲文化做了一番探讨,因为卢飏想过以后在大明开娱乐业,所以对于明朝的青楼文化也了解了一些,其中关于青楼运营、舞台表演的见解,让鱼玄机眼前一亮。
单聊诗词歌赋、戏曲表演,两人聊得非常投机,直到天色见黑。
不过可就苦了屏儿姑娘,此时虽已是二月,但天气还是挺寒的,屏儿姑娘再车厢外面一直踱着步子,见天色一黑,便来敲窗。
“姑娘,该回去了。”
卢飏知道鱼玄机身不自由,不等鱼玄机开口,便拱手道:“来日方长,改日再聊,以后若有好的诗词,还望姑娘传唱一二。”
因为诗名眼看便瞒不住了,卢飏此时便又换了一种出仕的境界,在大明文人中间行事,这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若是有个才子的名头,虽然会招人嫉妒,但若是名声够大,或许嫉妒的人就少了,崇拜人的便多了。
以后卢飏想匡扶华夏,单打独斗肯定不行,少不了结社成党,而这名声便是结社的首要条件。
卢飏话说的得体,丝毫没有才子的傲气,鱼玄机心中更喜,而且对自己能帮上卢飏的忙,更感到欣慰,闻言便连连称是。
卢飏起身出了马车,见屏儿姑娘冻得小脸通红,便有些歉意的笑道:“哎呀,平儿姑娘真是受罪了,回去定要喝一大碗姜汤才行。”
屏儿姑娘闻言有些受宠若惊,心道这卢公子还真是与那些常去青楼的豪门纨绔不同,那些人只知道盯着她家小姐,对她则是爱答不理的,甚至遇上脾气坏的,呵斥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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