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他一直在想着怎么样能在谢集面前露个脸。
他不知道谢集和谢喻最近具体在忙什么,但他猜,谢集一定把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谢喻去办。
他如果能截胡……
“啸哥,哥几个就服你,你想要做什么,言语一声。”说话的男人把自己的胸口拍得“邦邦”响,“兄弟们保证给办得漂漂亮亮的。”
“没错!”另一个人附和道,“啸哥,咱们兄弟是跟定你了。”
“哥几个,走一个。”谢啸很享受被人众星捧月的滋味。
一口酒下去,想起等老爷子去了,谢喻上了位,这样的光景,恐怕是没有了的,心里就又开始憋闷了起来。
“哎?啸哥,那不是你弟弟吗?”刚刚拍胸口的男人孟平一直留意着火车站那边的动静,看到谢喻,就指着他对谢啸说道。
“谢喻?”谢啸听到谢喻来了火车站,酒醒了大半,“在哪里?”
“在那,去买火车票了。”孟平说道。
谢啸放下酒杯,思索起了谢喻来火车站的目的。
“啸哥,他又出来了,咦?旁边有个女的!”孟平又说道。
谢啸:!
谢啸立刻趴到窗户上往孟平指的方向看去。
“二婶?”谢啸看到梁红玉和谢喻来火车站,着实惊讶了一把。
孟平:……不是,啸哥的弟弟玩这么花的吗?
“哥几个,敢不敢跟我去堵人?”谢啸终于下了决定,要跟谢喻对上。
这继承人的位置,不是非谢喻不可的。
他怎么就不可以了?
谢啸这么一问,很多人就沉默了。
话说得再好,真去得罪谢家人,他们是不敢的。
倒是孟平很爽快就答应了。
“行,孟平,你以后就是我兄弟了,走!”
谢啸没搭理其他人,带着孟平就下了楼。
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有人出声问道。
“什么怎么办?你敢跟上去?”
“我不敢。”
“那不就行了,凉拌!”
谢喻把火车票给了梁红玉,亲自把人送上了火车。
“枯木不腐。”
梁红玉也遵守承诺,把后四个字告诉了谢喻。
谢喻点点头,低低说了声:“保重。”就走了。
云家,云守义书房。
“咚咚咚~”
“外公,我能进来吗?”云笙在书房门问道。
“云笙啊,快进来。”云守义立刻说道,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亲自过来给云笙开门了。
“找外公有事啊?”云守义把人迎进来,尽量放柔了语气。
“外公,刚刚您说您在研究古文字,我这里有几个字不认识,想请教一下您。”云笙笑着说道。
云守义:……不是,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
他刚刚吹牛皮吹得高兴,说自己精通古文字,现在好了,刚认回来的小外孙女为了对他表示亲近,特意找古文字来跟他求教了。
他哪里会辨认古文字啊,平时就拿着本破辞典装样子罢了。
他要怎么跟云笙解释,才能不影响自己在小外孙女心中高大伟岸又儒雅斯文的形象呢?
急!
第33章
“咚咚咚~”
及时响起的敲门声拯救了云守义岌岌可危的马甲, 他暗赞一声来人,连忙应声:“谁啊,快进来。”
“爸, 是我, 明丽给你冲了参茶,让我拿过来。”
云平江端着托盘进来,看到云笙也在书房有些惊讶。
“云笙,你怎么在这里啊?”他放下托盘, 看了眼手表,“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是睡不着吗?”
“是不是床太硬了?”
“我明天找人想办法再弄些棉花回来, 做一床垫被给你垫上, 床软了就好睡了。”
云笙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睡不着,我就想请教外公几个古文字。”
“舅舅,不用弄垫被, 现在的床睡着就很舒服。”
听云笙说是来找云守义请教古文字的,云平江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他们家谁不知道老爷子“古文字专家大师”的称号是自封的?
他就是不想□□休所里几个真正学识渊博的老前辈比下去, 所以拿着本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古文字辞典》装模作样研究呢。
云平江敢肯定,老爷子拿着词典的时候,十次里有九次半是在词典后面打瞌睡, 还有半次是躲在后头吃东西。
云笙要问这个,找错人喽。
但这是自己的老父亲,年纪大,脾气又臭。
如果自己拆穿了他, 让他在刚回家的云笙面前失了面子,那他以后就别想安生了。
云平江就笑着说道:“巧了不是, 我也有事情要请教你外公呢。”
云守义以为云平江故意起哄呢,一个眼刀扫过去。
云平江憋笑别过头,对云笙说道:“云笙,你外公有一本《古文字辞典》,里面记载着很多文字的演化过程,你拿去,自己对照着学,好不好?”
“舅舅的事情比较急,你就不要跟舅舅抢了,好不好啊?”
“没错没错,这个主意好,而且外公明天就要回去干休所看着蒋老头,没办法时时指点你。”
云守义一听,立刻觉得这个办法完美,从自己随身的小行李包里拿出一本破旧的,比三块砖头摞起来还要厚的《古文字辞典》交给云笙。
“这本书,外公就送给你了,你好好研究,等你入门了,外公……”他本来想说“外公再指点你的”。
但想到云笙老实较真的性子,及时改了口:“外公再给你寻摸新的辞典。”
“给,拿着,不用跟外公客气。”
云笙这个时候也回过味来了,她的外公,应该也许大概不是古文字这方面的专家。
她好像差点驳了老人家的面子诶。
想到这里,她连忙接过词典抱在怀里,欣喜地感叹道:“外公手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这本辞典正是我需要的,我有很多不认识的古文字要学呢。”
“太感谢外公了,我正愁您回了干休所,要怎么办好呢?”
“谢谢外公,这词典很珍贵,我一定好好爱惜。”
她说的是实话,绢帛和笔记本书页上密密麻麻都是古文字需要翻译,她确实不好一直麻烦别人。
不过,她说这些,也有哄哄老人家的意思。
云守义听云笙这么说果然很高兴,他摆摆手,大包大揽道:“你尽管用着,等外公空了,再帮你淘些来。”
“谢谢外公!”
“那我不打扰你们,先回房间去了,你们早点休息。”
“好,你也早点睡。”
云笙走后,云守义一口干了参茶。
“爸,你是不是心虚了啊。”云平江没有忍住,笑着调侃自家老爹,“早跟您说过,少在小辈面前侃大山。”
“看吧,差点晚节不保。”
“你个臭小子,不会说话就闭嘴,晚节不保是这么用的吗?”
“您就别充专家大师教育我了。”云平回嘴,“不然,我把云笙喊回来,您亲自指点她古文字?”
“你个不孝子,滚滚滚,看见你就烦。”
“爸,我是真有事找你。”
云平江收敛起笑容,对云守义说道:“唐望跟我说,云笙在青山镇的时候曾经被谢家爷孙俩为难,还用了云家的名义。”
“什么!”云守义气得跳脚,“谢集那王八蛋,敢欺负我小外孙女,还敢用我云家的名义,我去找他算账去。”
“爸,您听我把话说完啊。”云平江把人拉住,按在座椅上坐好,跟他复述起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哈哈哈!”
没过多久,书房里就传出云守义畅快的笑声:“好!”
“不亏是我的小孙女,干得好!”
“这是尽得我的真传啊!”
云守义得意洋洋地说道,外孙女也不叫了,直接喊孙女了。
云平江等他笑完后,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