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听到是这个指控后,冯鸣山放松了下来,“陈年旧事,根本没有证据,只要我不承认,就是莫须有。”
“人家有人证!”
“什么?”
“跟你长相极为相似的孩子!”
“铁证如山!”
“大哥,这次的事情,我无能为力。”冯鸣岳站起来,“我过来,是想提醒你,赶紧把家里收拾干净,能变卖的抓紧变卖,尽量多藏些钱。”
“这样,去了乡下,也能少吃些苦。”
“不,事情还有转机。”
“我把东西还给她,我娶她就行了。”冯鸣山喃喃低语。
“对,我娶了她,事情就过去了。”冯鸣山笃定地说道,“二弟,你知道她在哪里对吗?走,我们去找她!”
“没用的,我找过她。”
“她说,那东西就当是给你陪葬了。”冯鸣岳逼视冯鸣山,“什么东西?”
冯鸣山避开冯鸣岳的视线:“没什么东西。”
“既然这样,那你就按我说的做吧。”
“另外,我会登报跟你脱离关系。”
“二弟!”
说完这句,冯鸣岳就转身离开了。
冯鸣岳走后,冯鸣山一动不动坐着,直到冯海鸥找来。
“爸,二叔怎么走了?他怎么说?这次的事情是不是过去了?”
“完了!”
“什么?”
“我们完了!”
青山镇上某个普通的民宅,“杨秋杏”用药水洗掉了脸上的□□,露出的竟然是一张男人的脸!
如果南笙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曹方。
“爸爸,我表现得怎么样?”小男孩的声音响起,是魏云鹏。
“干得不错,是个聪明孩子。”魏节摸了摸魏云鹏的脑袋,笑着夸了一句。
原来,冯鸣岳口中的铁证如山,是他们伪造的。
南笙在把冯家父女赶走后,快跑着去了机械厂。
好在,她现在身体倍棒,速度够快,踩着机械厂广播的最后一秒进了办公室。
“南笙,你来一下办公室。”吴晴霞说道。
南笙:……就有些小尴尬,踩点上班什么的,会不会是领导的雷区啊。
“冯海鸥家里出了些事情,她画的海报不能上节目了。”吴晴霞语带遗憾地说道。
南笙没有想到,吴晴霞找她是为了这事。
虽然有些遗憾,但她能理解接受。
“前几天的彩排你帮了不少忙,提出的意见都有理有据的。”
“雨莺那边很多歌曲需要整合,又要指挥参加文艺汇演的同志唱歌,站队形,她希望你能过去帮她。”
“行,那我待会儿去找雨莺姐。”
“好,去忙吧。”
南笙走出办公室,就对上了朱雨莺期待的目光。
“雨莺姐,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南笙笑着问道。
“走,我们去礼堂,今天要把歌曲整合好,最好让同志们记住歌词。”朱雨莺语调轻快,显然,南笙的加入让她很高兴。
这回的工作内容可不是跟冯海鸥两个人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安安静静画图,没事还能唠两句就行了的。
跟人打交道,尤其是跟车间里年岁略长一些的工人女同志打交道,没颗坚强的心脏,那真是承受不来。
不是说她们不好打交道,而是她们在排练之余聊的话题,很多都有些少儿不宜。
这个时候,她们的眼神就灵活的不像样,理解能力也瞬间开大,随意一个眼色,大家就能明白意思。
“孔梅姐,你刚刚的眼神就很好,找一下那个感觉就行,正视前方,眼神不要躲闪。”南笙说道。
“噗嗤!”南笙的话让孔梅笑出了声,“南笙同志,这太为难人了。”
“我刚刚是跟人闲聊天呢,眼睛才放松地直视对方的。”
“那我表演的时候,总不能把下面坐着的观众们也当成扯闲篇的姐们吧?”
“哈哈~”
孔梅的话让大家哄堂大笑,南笙也跟着一起笑。
“南笙同志,我这么说你不生气吗?”孔梅好奇的说道。
她们车间的女工跟坐办公室的女同志之间很少有谈得来的。
就比如朱雨莺同志,她也对她们客客气气的,但她们就是说不到一块儿去。
倒是新来的南笙同志,虽然对她们聊天的某些内容不感兴趣,但她们每回说起机械厂和家属区八卦的时候,南笙同志的耳朵都是立起来的。
跟她们听八卦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这么一来,她们待南笙就亲切了几分。
南笙一点架子也没有,说话爽快,做事干净利落,很快就融入了进去。
“那有什么,你们就是当做在台下的观众是颗白菜,是只西瓜都没有问题。”南笙说道。
“诶,南笙同志,你到时候不也坐在台下当观众吗?”孔梅玩笑道,“那到时候,我是当你是颗菜呀,还是当你是只瓜啊?”
孔梅话一落,笑声就止住了,大家面面相觑,觉得孔梅的话过了,南笙可能会生气。
谁知,南笙噗嗤一声,笑着回答:“你可以把我当成瓜田里的猹,我爱吃瓜。”
南笙是认真的,她真的爱吃瓜。
不过,这个时候,吃瓜还没有衍生出别的意思。
大家就以为南笙是爱吃真的瓜。
“哈哈哈~”孔梅笑得最厉害,“那你肯定是最漂亮的猹了。”
这么一笑,南笙跟她们的关系就更融洽了。
大家都乐乐呵呵的,工作就开展得很顺利。
之前有几个对站位和歌词有意见的女同志配合度都高了很多。
这几天,冯海鸥一直没有来工会上班,南笙虽然跟她算是捏石头断交了,但心里还是有些记挂的。
无他,南笙见过被生活磋磨得不成样的自己,乡下的生活,并不是冯海鸥这样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苦头的女孩子能顺利适应的。
想到这里,空闲的时候,她暂时放弃了吃瓜的爱好,忍痛离开工友们,拿出纸笔,开始记录农村生活中要注意的地方。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冯海鸥打开门,见到南笙,非常意外。
“可能有些不太不合适,但还是想把这个给你。”南笙把对折的纸递过去,“有些东西可以提前准备好。”
“有备无患。”
冯海鸥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下来。
“希望你用不上,也希望你能用得上。”南笙说完这句话后,就走了。
冯海鸥一头雾水,打开纸,没看几行就把纸团成了一团,但她终究还是没有扔掉。
第19章
南笙把记录交给冯海鸥后, 就把她的事情放下了。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她不想蹚冯家的浑水。
而且,作为青山镇扎根良久的土著, 冯海鸥不想跟着冯鸣山下乡, 总是有法可想的。
南笙的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平静,上班下班,休息的时候去大药房那条路上,看看会不会遇上求珍贵药材的人。
这天, 南笙从礼堂回办公室拿东西,听到同事们正在小声议论冯海鸥。
“你听说了吗?她们一家人被下放到偏远的农村去劳动改造了。”
“谁能没听说呢,今天早上, 我爸还让皮绷紧一点。”
“我如果作妖惹了祸事, 他就跟冯家老二一样,跟我登报脱离关系。”
“冯老二够心狠的啊,唯一的大哥,说舍就舍了。”
“那能怎么办?他给冯老大擦多少次屁股了?”
“听说, 他这次也是费了很多心力,实在事不可为才放弃的。”
“也是为难他了。”
“哎, 我听我爸感慨,年轻时候的冯老大是个风流倜傥,乐于助人的好青年呢。”
“可得了吧, 冯老大早年仗着长兄的身份多分了多少家产,又仗着校长的身份,欺负了多少女学生?”
“不是不报呦!”
“南笙来啦,彩排的事情顺利不?”严碧春看到南笙进来, 跟同事们使了个眼色。
大家的议论声停了下来。
“挺顺利的,我忘了带笔, 回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