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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

哈哈哈哈哈

周围又是一片快活气氛。

赵赫怒火冲顶,见周围人并他狐朋狗友也在笑话自己,自觉丢脸,骑着马就往城里冲。

你们都被这贼子骗了,我才不跟你们混作一起!等你们丢了东西,到时候才知感谢我!

城门口排队的众人尖叫着躲避,顿时行李丢了一地,孩子吓得嗷嗷大哭。

这赵赫,发什么疯呢?马上人摇摇头,伸手丢下一荷包,对赵恒说,乐子看完了,这鹰我买下了。

越恒将鹰系在他载具上,交代道:有些凶,小心些。

那公子哥毫不在意一笑:今天惹赵赫生气,还不知他回家嚼什么舌根,我拿着鹰哄哄他,凶也是凶他。

走了,兄弟们。公子哥们一夹马肚,乐悠悠地往城中走去。

王烁然混在其中,扭头看了眼越恒,又看了眼他身后目光呆滞的老人。

失智、鹦鹉,那不是王

王烁然,你快些!

王烁然思绪猛然被打断,他随口道来啦,御马赶上。

越恒颠颠厚厚的荷包,对着王天机笑道:老爷子算得很准嘛,果然财运在此。

王天机眨眨眼,忽而伸手算算,不在,不在。

啊?越恒茫然地挠挠头。

小兄弟。刚刚人群中那名男子左手抱一女娃,右手牵一女娃走出来,对着越恒微微一笑。

刚刚多谢大哥出口相助。越恒对着男人抱拳。

男人与越恒身量相仿,三十多岁模样,眉眼周正英俊,一身麻衣,笑容坦荡。

是那小子咄咄逼人,我看不下去。男人放下怀中女孩,温柔拍拍两个孩子的头,笑道,还不问好?

两个女娃一个高一个矮,高的到越恒腰部,矮的不到越恒大腿,两个小女孩乖乖地说:哥哥好。

越恒眼睛一亮,蹲下身子摸摸,没摸出糖来,只好揪下路边花送给她们,你们好呀。

这是我两个义女,小的身体不好,带她来长洲城求医。男子道,我姓师名朔,师从玉郡风雨门。我两位义女大的名为师玉双,小的名为师玉珑,不知小兄弟?

越恒笑道:我叫越恒,这是我捡来的老爷子,叫王、王

越恒脸上露出些许茫然,想来想去,忽然眼睛一亮,他一拍手,道:哦,对了,叫王公鸡!

王天机嘴角一抽,不小心拽下鹦鹉小宝一根尾羽,疼的小宝疯狂挣扎,飞到越恒肩上,嘚嘚嘚讨厌嘚嘚嘚你这样叫我很难办嘚嘚嘚。

看到越恒肩上的大鹦鹉,两个孩子眼睛放光,连病恹恹脸色苍白的师玉珑都忍不住站起身子,指着小宝奶声奶气道:大鸟!

它叫小宝,是一只玄凤鹦鹉。越恒蹲着身子,拽着小宝给两个孩子摸。

师朔看了眼目光一直放在鹦鹉身上,面露疼惜地王天机,目光思索。

让两个女娃摸够了鸟,越恒才把小宝还给王天机,两个人进了城,师朔领着两个孩子与越恒告别。

小兄弟出门在外,独自带着老人,万事小心。师朔貌似不经意道,我带着两个孩子去红炉庄求医,若有急事,可来红炉庄寻我。

赵恒行路来,还未见如此侠义心肠的人,心中难免开心,笑道:好的,你要是有事,也可以找我,我最近就在长洲城晃荡。

两人微微一笑,在城门口告别。

爹爹,不跟鸟鸟玩了吗?师玉珑搂着师朔的脖子小声说。

爹爹改天给你抓一只小雀好不好?师朔道,也给姐姐抓一只。

师玉双抬起头,抿着嘴笑。

走喽,老爷子,赚了钱,找个酒馆大吃一顿!越恒把玩荷包,领着王天机往城内最高的酒楼处走。

一炷香后,越恒站在天宝阁内,打开荷包,将所有银子倒出来。

这些够不够?他问伙计。

师朔站在他身旁,手足无措,对不住兄弟,我没想到这石头这么贵。

天宝阁跟城中最大酒楼对着开,越恒还没进酒楼们就听到对面伙计赶人的声音。

没钱还敢来天宝阁?滚滚滚。

他正想谁家的伙计,这么凶,一抬头,正好看到师朔站在天宝阁门口尴尬地笑,两个孩子手牵手站在他身后,一脸惊慌。

没事,这都是小事,不过你买这石头干什么?越恒看了眼伙计打包的黑乎乎的石头。

小二不屑一笑,这可是南门墨石,每年只产一百块,多少文人墨客趋之若鹜,你们这些肚里连点墨水都没有的穷酸鬼哪里知道墨石的可贵。

越恒点头,饥饿营销。

什么营?小兄弟你饿了?师朔接过小二丢来的盒子,对越恒笑道,我还有些铜板,请你吃面如何?

等等。越恒捡起毛笔,问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小二,你们意见簿呢,拿来。

意见簿,没听说过。买完东西,赶紧走。小二不耐烦地赶人,嘴里嘟嘟囔囔,真是什么人都能进我们天宝阁了,改天我得跟掌柜说

行吧。越恒点点头,走出门外,抬笔。

半盏茶后,路人经过,对着天宝阁门指指点点。

店大欺客,狗仗店势。

呸!呸!呸!

这叫感叹号。越恒笑眯眯地跟师玉双和师玉珑解释,表示语气强烈,比如

他手指捏着毛笔,似拿纸飞机般前后晃晃,大喊一声:去吧!

越恒松手。

秃了毛的笔嗖飞进天宝阁内,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叮一声钻进正对大门的墙壁中,只漏出浅浅一点尾巴。

感受到我强烈的语气了吗?越恒认真问。

两个小不点看看越恒,看看门内吓得站不起来的小二,点头,奶声奶气道:感受到啦!

作者有话要说: 越恒一脸无辜:我这么柔弱,只能写写字骂骂他这样子,动手是不敢动手的,穷得很,赔不起医药费呜呜呜

第27章 没有钱

当天宝阁的护卫拿着棍棒满大街寻人时,越恒正带着王天机,跟师朔父女三人,坐在相隔十条街外的巷口面摊上嗦面。

面摊的主人是位头发花白的奶奶,做得面筋道有力,满满一大碗面,浇着骨汤,撒着葱花,挖一勺辣椒油,若是再给一个铜板,老奶奶会在碗内铺个煎的焦脆的荷包蛋。

天气渐凉,嗦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人心都是热乎乎的。

桌子上五人头也不抬。

恰逢路边一辆马车慢悠悠驶过,黑色的车壁映着两边行道处的芙蓉花。车上人手指捏着车帘,露出半张脸,沉默地看着窗外。

越恒抬头,看到落下的车帘,在芙蓉花丛中摇晃。

他咬着筷子,扭过身去,一直看着黑色的马车驶向另一条街。

找到没!天宝阁的护卫们奔来,越恒连忙低下头。

师朔遮着半张脸,低声道:都怪我,连累你。

越恒摆摆手,道:怎么能怪你,这天宝阁好势力眼,伙计都这么猖狂。

别说他了,你买那个什么山的石头干什么?越恒问。

师朔叹了口气,道:红炉庄的三针医师喜爱墨宝,但传世画作你也知道。

越恒心有戚戚然,是的,买不起。

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买颗墨石做礼,请他为玉珑看病。我可听其差遣三年,以作报酬。

越恒看了眼乖乖巧巧吃面的小女孩,想象不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得了什么病。他抬手拍拍师朔的肩膀,道:定会好的。

师朔眼里露出些许沧桑,叹气,唉,但愿如此。

越恒眼睛一转,想起旁边坐着的王天机,眼睛顿时亮起。他一把将嗦面的王天机提起来。

王天机:???

他嘴里还含着面条,耸着肩茫然地看着众人。

这位老先生,能掐会算,算得可准,让他算算你闺女的病能不能好。越恒捏着王天机的领子对着他挤眉弄眼。

王天机目光混沌,呆呆地看着他。

小宝,我的小宝。

原本目露希望的师朔眼神顿时昏暗,这分明是一位痴傻的老爷子。

不好使了?越恒站起身,拽着王天机晃晃。

越兄弟,你可小心些,老人家身子骨脆。师朔忍不住伸手。

没事,老爷子坐了一路云霄飞车,一点事没有。越恒摆摆手,拎着王天机道:不然在飞一次?

王天机目露惊恐。

什么飞车?师朔脑门冒出一团问号,小兄弟为人豪爽大方,只是言行举止跳脱随意,叫他听来一头雾水。

正当越恒看看四周准备飞车材料时,就见王天机伸手扣住越恒的手臂。

哟,醒了。越恒笑眯眯松手。

王天机佝偻的身子慢慢站直,看了眼师朔,目光转向师玉双师玉珑两姊妹。

生辰与我?

还真清醒了?师朔大惊,心道这许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他又喜又惊,皱起眉头,低声道:她们俩是我捡到的,生辰不详。

越恒伸过去脑袋,跟两姊妹说:我也是我师父捡到的,你看我都长这么大了。

师玉珑嘿嘿笑。

王天机看着师玉珑的面相,把小姑娘看得躲进师玉双怀里,他伸出手指,掐弄半晌,合上眼睛,嘴里嘀嘀咕咕,长洲满水,遇水没之,此子机遇,不在西南而在北。十年坎坷终有途,遇、遇

他突然整个人哆嗦起来,吓得众人一抖,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王天机满脸惊慌,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师朔惊讶地看着王天机,这是怎么回事,玉珑她如何?

越恒也没见过这场面,他看看缩成鹌鹑的王天机,挠挠头,拔下酒葫芦,找了个碗倒满一碗酒,捏着王天机的嘴灌下去。

喝口酒冷静冷静。他拍拍王天机的背。

师朔:

王天机打了个酒隔,满脸通红怒气冲冲瞪着越恒。

你赶紧告诉人家,小姑娘能不能治好。越恒说,别扯那么多没用的。

能嗝,能但不是在长洲城。

可惜王天机话没说完,整个人眼一闭,瘫在地上。

这,这怎么了?卖面的阿妈吓了一大跳,看架势就要叫人啦。

越恒拿根羽毛放在王天机鼻子下,羽毛被鼻息吹跑。他笑嘻嘻地跟人家说,没死,放心。

阿妈:

师朔:

小兄弟是有点不靠谱,不过老先生说玉珑能治好,虽不知是真是假,也叫人开心。他紧皱的眉头松开些许。

阿妈吓得躲到一旁去,连面钱都不敢收,师朔只好把铜板放在桌上。

这饭钱就当算命钱了,我替王公鸡谢谢你。越恒提着王天机,抓着他的手跟小姑娘拜拜。

小姑娘瞪着葡萄大眼傻傻地回看。

师朔面容微妙,小声道:算命钱要给,石头的钱也要还你,只是小兄弟,老人家好歹这么大年龄了

你对人家好一些嘛。

越恒挑眉,微微一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松开王天机的手,抱拳跟父女三人告别。

我去前面找个客栈住,有事可来寻我。

越恒提着王天机,肩上站着鹦鹉,往另外一条街走去。

人影渐渐稀少,越姬伸出螯贴在越恒脖颈处。

越恒收起笑,看了眼手里地王天机,咯咯哒,你说什么样的老头一会痴傻一会正常,并且内力深厚?

他手指掐着王天机命脉,眨眨眼。

越姬举着螯,不满的敲越恒下巴,什么咯咯哒?

小姬,不就是小鸡,你还是个女蝎子,可不就是小母鸡,母鸡怎么叫?

咯咯哒、咯咯哒。越恒哈哈大笑,又挨了越姬好几下。

哎呀哎呀,别揍别揍。越恒提起昏迷不醒地王天机,又笑着说,你看这是个王公鸡,公鸡配母鸡,你要不要?

越姬红豆般的眼睛看了眼橘子皮成精的王天机,气得尾巴炸起,钻进越恒衣服兜伸出,任他百般呼唤,都不出来。

啧啧啧,你一只小蝎子,还知道人好不好看?花痴呀。他嘟嘟囔囔,抬眼看到客栈院子里的黑色马车。

越恒停下脚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二笑嘻嘻的对越恒说,我们客栈可是长洲城最出名的客栈,您来长洲城没住过我们店,可别说来过长洲城!

小二一脸骄傲。

越恒看着客栈内豪华的装潢,点点头,清清嗓子,那什么,你们这住店怎么收费啊?

小二笑道:天字号房三两一夜,提供三餐;地字房二两一夜,提供两餐,人字房一两一夜,只能吃顿早饭;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大通铺,五十个铜板一晚上,您看?

越恒背着手,点点头,那啥,我要是只有五个铜板,能住什么样子的房子?

小二脸上的笑僵住,看了眼越恒,瞧着他也不像来找事的,僵着脸开玩笑道:五文钱,估计您只能在马厩里凑合一晚上了。

哈、哈、哈他干笑。

不料越恒挑眉,晶亮的眼眯起,开心道:好呀,我就住马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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