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几月了,我快生了,你总是让我等,我能等到什么时候?我等你了你几年?”
“邵瀛,你到底有没有为我想过?我还没及笄就跟你了,背井离乡,爹娘都为我蒙羞,我背负了多少。”
“我的孩子我不想让他生下来就被人说是私生子,我做娘的,我替他考虑,有错吗?”
邵瀛双手抱头,“可是.....”
逢春冲到他怀里,哭着道。
“瀛郎,你不要埋怨我,我这么做都是逼不得已,我太爱你了,我想要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想让孩子叫你爹。”
“我每次看到你去楚凝那里,我的心都好似刀子在割,我大度不了,我不能和你人分享你,我受不了,我快要疯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如果你抛弃我,我会死的。”
她已经等不下去了,逢春咬着牙。
邵瀛吃软不吃硬,几次叹气,“罢了罢了,你不要再冲动。”
怕出事,为了安抚,随口给逢春说了一句。
“我会想办法,近期会给你答复。”
邵瀛能有办法,他就算是想动,也不敢,流言闹大了,大禹朝也听到风声,来信叫他安分守己。
邵瀛自然不能破掉联姻,不仅不能,还要回府上留宿。
少年终日郁郁寡欢,看着邵瀛揽放在楚凝腰间的手,恨不得将他砍下来。
邵瀛真是碍眼。
怜煜本来不想那么快动手。
他只知道再也不能忍受,无数个夜晚,小衣的味道都被他吸闻淡了。
上面的蝴蝶花样已经摩挲起了小毛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长长的舒解过后,反而生出无尽的空虚,少年已经不满于此。
眸色深不见底,既漂亮又危险。
他不想要藏在暗处了。
凭什么邵瀛能够拥有阿姐,他甚至都不能为阿姐做到守贞。
“阿姐……”
阿姐那样好,他要到阿姐身边。
不能跟任何人共享,姐姐,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姐姐。
八月初五,天朗明清。
是楚凝二十六的生辰。
邵瀛借着楚凝生辰之名,宴请宾客,想要多和楚凝共同在众人露面,维系好名声。
这日,怜煜吃坏了东西,他的脸上染了红疹。
本来楚凝私心也不想叫他在外露面。
听到他染病,语带关心,心里却有丝丝生出来的庆幸,她一点都不想让人看到有关他的一切。
“阿姐,我听太医的嘱咐。”
“不出门吹风,也不会吓到宾客,给阿姐惹麻烦。”
少年倚靠着床塌,头发有一缕扫到身前。
俊脸上有不少生起的红疹,丝毫没有减掉他的俊俏,反而像朱砂,有种别样的旖丽。
“好。”
楚凝脸带担忧看着他的脸,替他掩好被角,语带担忧。
“太医说可能会痒,不要伸手去挠。”
她不想和他相似的脸带有瑕疵。
“阿姐,我会乖。”
楚凝笑,伸手过来替他拢好中衣。
“还说乖,瞧你不好好穿衣衫,万一着凉,又要病了。”
少年如玉漂亮,结实的胸膛瞬间被遮住。
女郎的指尖柔软,那块隔着中衣被碰过的肌里被碰得泛起酥麻。
长公主府的来宾络绎不绝。
怜煜的宅院清静都听到了前厅传来的丝竹管弦声音。
都布置好了。
今日过后,阿姐就会属于他一个人。
少年的闭上眼假寐,隔壁的殿门被打开又关上,忽而门外传来脚步声以及说话声。
是谁?
今日忙,他身边的人都被他遣去帮忙了。
“主公,景扬不明白您既然回来了,为何不露面,只把贺礼送到南院,今日送礼的人多,长公主会知道这是您送的吗?”
被称作主公的男子声音温润,没见到人,便知道他是温润公子。
“无事,礼到就行。”
看着眼前的南院,这是他曾经在长公主府住过的地方。
放在这里。
只要见到了,楚凝会知道是他送的。
景扬接着道,“京中的流言四起,您此次回京,分明也想帮公主,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
男子话里也有淡淡的愁。
“我已经归隐多年,此次回京复职,本就引人注目,要帮,出手不能从明面上来。”
景扬道,“眼下邵瀛又在关系上动真章了,咱们再忍,只怕大禹和大储又要...”
话未说完,他握紧手里的剑。
“你是何人?!”
话问出口,倒吸一口凉气,拐角突然出现俊朗少年。
他那张生了红疹的脸,和主公长得好像....
温之俨也被惊得讶然。
怜煜更是,他听着两人交谈的声音,估摸出男人的身份。
怜煜听得出来。
他们话里的帮,不像骗人的。
何况,他也想要赌一把,他想要有些实权,能够丰满自己的羽翼,才能够匹配阿姐,站到她的身边。
既然是想要帮阿姐的人,怜煜想要借他的力,一起合作。
他没想到,面前的人和他好像。
“你...”
景扬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人好奇怪。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怜煜不觉得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拘了一躬,作恭敬的揖礼。
说明他现身的目的。
“我名唤怜煜,本受困于角斗场垂死挣扎,而今子然一身得生,承蒙裕安长公主救助,才有一条命存活。”
“适才无意听到阁下两人的交谈,想要出手帮助公主脱离苦海,我也正有此意。”
他想要先偿还阿姐的恩情,也想为自己争名头。
尽管危险。
自古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若我们联手,阁下想要一个名头,将自己择干净,我愿意帮阁下作这个名头。”
温之俨和属下对视一眼。
姓怜?
他们的对话含糊其辞,这名少年竟然能够仅凭寥寥几语知道他们的顾忌。
他很聪明。
他是打算帮裕安长公主解除联姻,这不仅仅是要帮她,更多是也是帮大褚,他的国家。
若是大禹做大,大褚既将落败。
可是他若强出头,将来难保幼帝楚澈对他心生顾忌,自古功臣能存活下来不被削的有几个?
温之俨还在打量,景扬开口试探。
“你空口无凭,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正思索要不要表明他联手的诚意,温之俨忽然站到前面。
“阁下字句诚恳,虽说是凭空出现,再凭空几语。”
“但是,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