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的说, 陆盛景想要“一鸣惊人”。
但他不曾对比过,不知自己具体是什么实力。
上回在西南小树林, 他整个过程有一半是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 故此,上次到底有没有发挥好,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妖精比他清醒, 他想要达到“睡.服”的目的, 就必须要让妖精彻彻底底满意。
衣裳解不开,陆盛景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 滴在沈姝宁额头, 又没入她的眼角, 画面莫名.旖.旎。
终于, 碍事的障碍被解除了。
雪腻呈现在眼前, 晃得人眼迷离。
陆盛景知道妖精生得美, 但不成想会美到了这种程度,他自诩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但此时此刻此地, 陆盛景眼神一痴。
竟突然觉得眼前这件不太合身的小衣, 也煞是绝妙。翠色更是衬肤。
看来, 他根本不需要给沈姝宁购置合身的衣裳, 便是这般半遮半掩, 才最是养眼。
沈姝宁撇开脸, 羞燥的想要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此时, 天光甚亮,才晌午,日头正挂在当空, 即便林子里一片绿荫匝地, 她此刻闭着眼,也能知道,自己皆袒露在了陆盛景面前。
沈姝宁只盼着速战速决,早早逃离这令人想要撞墙的窘迫之境。
陆盛景却没有成全她,摆正了她的脸,额头抵过去,死皮烂脸,“好宁宁,睁开眼,看着我,嗯?”
沈姝宁哭了,眼泪止不住滑落,她又羞又怕,睁开眼时,怒嗔了陆盛景一眼,“你到底能不能快些?!”
陆盛景很认真,乃至专注,听了这话,他有种被质疑的错觉。
他早就熬到了强弩之末,沈姝宁方才的催促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盛景再也没有怜香惜玉,甚至于就连他自己的.亵.裤.都不曾褪下。
长枪直破云宵。
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沈姝宁的惊呼声被吞没,眼泪再也止不住。
不是说在西南已经做成夫妻了么?
怎会这样?!
沈姝宁上辈子嫁过人,陆盛景给她带来的体验,和上辈子是截然不同的。
她虽是谈不上喜欢这事,但起码不会这般痛楚。
何况这又不是头一次了,只觉得突然之间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她哭着闹腾,但无济于事,到了这一刻,沈姝宁终于彻底相信,陆盛景今日是当真中毒了。
他好端端的怎会中这种毒?!
一阵惊涛骇浪之中,沈姝宁抽出了些许思绪,她头顶天光晃动,耳侧是陆盛景因为某种.隐.忍.而发出的轻叹。
……
许久,久到了沈姝宁失了声。
风停雨歇,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但沈姝宁有种还处于浪涛之中的错觉。
她半点不能动弹,无力推开身上的人。
陆盛景倒是比此前清晰了不少,甚至于精神还很好,仿佛吃了什么大补丸,令得他精神抖擞,煞是意气风发。
他僵在那里,有些纳闷。
这一次应该算是彻底结束了,怎么陆小景却是愈发嚣张?
他抬起头来,看着鬓发沾湿的美人,她面颊红润,眼中润泪,俨然一副娇花被雨打过的惨状。
陆盛景心中又爱又怜,见她眼神空洞,有些失神,又想起她方才哭哭啼啼,陆盛景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
正打算给沈姝宁收拾时,目光落在了雪腻之上的斑驳红痕,陆盛景仿佛被烫到了,立刻移开了视线。
然而,这一看不要紧,竟是比方才还要严重了。
他无端懊恼。
他不是那种贪图享受的人,既然解毒了,那必定不可以趁着一己私.欲,继续行无耻之事。
他不是无耻的人!
“怎、怎么了?”
美人嗓音沙哑,娇娇滴滴,陆盛景脑子骤然炸开。
他现在直接怀疑,一定是二皇子铁了心思要加害于他,故而加重了药力,想让他暴毙而亡。
而实则他的大功已成,根本不需要再强行压制着念想。
他还是煎熬至极,想必一定是尚未彻底解毒。
一定是这样,错不了的!
有了这个认知,陆盛景很快就为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好宁宁……为夫所中之毒实在狡猾,只怕还得委屈了你一回。”
沈姝宁呆了。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什么毒这样霸道,这样久了还没解?!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再来一次,今日只怕就要归西,她吓得牙关发颤,“你、你这话当真?”
陆盛景对扯谎这种事,可谓是一回生二回熟,细细亲了亲美人眼角的泪,“当然是真的,为夫从来不骗你。乖……一会就能好。”
他尚未离开,轻易就能得逞。
所谓征求沈姝宁的意见,不过只是假装君子知会她一声。
沈姝宁又哭了,她不是一个轻易会哭的人,但这个节骨眼下,除了哭之外,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陆盛景不知怎么了,突然更是怜惜她,慢下来哄她,“解毒要彻底,不然日后难免患上后遗症,会影响了子嗣。宁宁……为夫会一辈子对你好,你别哭了。”
沈姝宁,“……”
真的是这个道理么?
她一开始还在怀疑陆盛景的话,但没过多久,这才真正体会了暴君的本质。她真是大错特错了,怎会天真的以为,残废的暴君没有伤害力!
等到一切归为平静,陆盛景还有些恋恋不舍。
但这下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若是再提及没有彻底解毒,妖精必然会不信了。他也想保持着君子的做派,凡事不能太过分。
最起码,陆盛景一心以为,他今日已经在节制了,并无太过粗鲁。
沈姝宁昏睡了过去,陆盛景细细给她收拾残局,片刻后又是面色绯红,呼吸也不稳了。
陆盛景坚信,一定还是因为那味毒药太过顽固之故。
他抱着沈姝宁出了小树林,将她的脸彻底藏在了自己怀里,还给理了理发髻,不允许任何人看见她.潮.红.未.退.的脸。
严石几人一眼不敢多看,也并不多问。
陆盛景上了马车,他仿佛已经恢复了,嗓音如常,若是细细一听,似乎还能听出他神清气爽。
“回府。”
他抱着怀中人,四肢百骸似乎被打通,浑身都是劲。
却见沈姝宁已经沉沉昏睡。
她小脸绯红,长长的睫羽是湿润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可怜。
陆盛景亲了亲她的唇,有一个疑问在心头久久不散。
所以……
妖精对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
康王府,上院戒备森严。
小厮上前禀报时炎帝差点当场炸了毛。
“王爷,世子爷抱着少夫人回来了,只是少夫人她、她似乎已昏迷不醒!”
康王一个头两个大,当然不便直接言明宁儿根本不是陆家的孩子,让炎帝也莫要痴心妄想了。
炎帝吹鼻子瞪眼,康王挥了挥手,让小厮退下。
陆长云这时正好过来请安,对今日之事有一些了解,他寻思了片刻,立刻道:“父王,弟妹今日遭人暗杀,幸而二弟及时赶到,才将人给救了回来。”
陆长云其实有自己的私心。
二弟与弟妹时常被人暗杀,他防不胜防,正好借着帝王对弟妹的关切,让帝王去调查此事。
康王也一下就看出了陆长云的用意,不由得对这个庶长子另眼相看。
“竟有此事?!”炎帝拍案而起!竟有人要暗杀他唯一的女儿,莫不是宁儿的身世被旁人知晓了?!
陆长云立刻跪地,“让皇上见笑了,弟妹亦不知招惹了谁,竟惹来杀身之祸!”
康王也配合,“此事实在蹊跷,谁会对一个弱质女流下手?”
炎帝听到这里,早已幻想出了一场谋害皇家血脉的阴谋诡计,没继续待在康王府,带着大内侍卫,来也匆匆,回也匆匆。
陆长云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让炎帝知道……那个混账二弟不久之前对宁儿做出了那事,只怕康王府今日也要被炎帝给掀了。
康王这时问道:“老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陆长云避重就轻,将今日发生的几桩事大致交代了一遍。
闻言后,康王面露疑惑,“老二的腿当真可以治?那事不宜迟,老大,你尽快想法子将那名苗医给掳来!”
陆长云,“……”
二弟与父王真的不是亲父子么?
强盗.本.性.几乎一模一样啊。
陆长云张了张嘴,亏得他多年修身养性,对任何事情都是见怪不怪,“二殿下必然不会轻易让神医给二弟医治,父王说得对,是该将人掳来。”
“嗯。”康王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走出了堂屋,陆长云迎面长长吐了口浊气,他不久之前得知沈姝宁与陆盛景被人追杀,他亲自带着人追了过来,后来就发现他二人进了小树林……
他心里明明就知道,宁儿只能是他的弟妹,但那一刻还是心头不是滋味。
看来二弟与弟妹的事情算是定下来了,从今往后,宁儿就真的只能是他的弟妹了。
陆长云走在廊下,长袍裙摆随风而动,摇头失笑。有不舍,但也有释然。
***
长乐斋,香芝端入温水后,就被陆盛景轰了出去。
沈姝宁的事,他想要亲力亲为,却不想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尤其是清洗那处时,陆盛景已经尽力去忽视,但还是被刺激到险些崩溃瓦解。
他真想再寻一个合适的理由,但妖精尚未醒来,若是自己趁机做了这可耻之事,岂不是真成了禽.兽.了?
此刻,他竟觉得自己有些理解兔小景了,难怪它会招惹那样多的小白兔。
可惜了,陆盛景自己对旁的女子毫无兴趣,只能盯着妖精一人。
陆盛景让严石备了一份药膏子,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对妖精造成那样大的创伤。
说实话,他并不认为自己今日做得很彻底,但事实摆在眼前,他的确伤害了她。
陆盛景绷着一张微微泛红的俊脸,仿佛是拿出了巨大的勇气去做一件事,然而就在这时,榻上的人悠悠转醒了。
他猛然一僵,但做出的动作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于是,陆世子在明知道沈姝宁醒来的情况之下,还硬着头皮继续方才没有完成的事。
沈姝宁被突然而来的凉意惊了一下。
她醒来后,所有记忆慢了半拍才涌入了她的脑海,她猛然坐起身来。然而,这时的陆盛景宛若正常人一般,给沈姝宁盖上了裙摆,稳如泰山。
对上美人含羞带愤的眼,陆盛景还在她眼中看见了泪花。
他此刻不知被什么所触动,竟还很狠狠去……欺负她。从刚刚上完药开始,他就总有种自己尚未彻底解毒的错觉。
陆盛景本想说,他与沈姝宁是夫妻,这种事本该是理所当然,但这个理由似乎不够充分,他沉着脸,“今日事有从权,为夫实在无法,望娘子见谅。”
沈姝宁一腔怨气顿时噎住。
暴君都如此解释了,她还能指责什么呢?
可沈姝宁明明就记着,这人在小树林那会没完没了的折腾……解毒需要那样久么?她心存疑惑,但也只能将疑惑硬生生咽下去。
沈姝宁发现自己躺在陆盛景的床上,她想要下来,但身子稍稍一动,就有拉扯的痛感。
陆盛景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见妖精似乎当真被他折磨得不轻,他认错态度甚好,“是为夫不好,下回……为夫必然小心。”
还有下回?
他们是夫妻,好像还真得有下回。
沈姝宁无话可说,索性拉了被褥将自己给盖了起来,实在没法去看陆盛景那张理所当然的脸。
陆盛景,“……”
出了卧房,陆盛景神情凝重的交代了一桩事给严力。
严力闻言,面色一红,“世子爷,您确定要看避火图?”
陆盛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严力带着巨大的疑惑去办事了。世子爷要看那书,难不成是……他能力不足?
***
陆长云准备去二皇子府上掳人之前,先派人去查了个究竟。半日后就探知了结果。
“大公子,二殿下拿着神医的孙女作威胁,一直迫使神医替他办事。”
夜色降临,是时候出发了,陆长云已经换上了一身夜行衣,黑色面巾挡住俊美的半张脸,他眸光锐利,“所以,那苗医的确是神医?”
“回大公子,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