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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九章游历吴越国(下)

小夫妻俩在杭州府游玩了几日,田骁便带着嫤娘继续一路南下,不一日就到了温州。

前唐灭国之后,闽主王延政建立了闽国,后吴越与南唐争夺闽国,吴越虽失了先机却占了天时,后南唐灭闽,福建被一分为二,福州德化被纳入吴越,而福建泉州漳州等地便向南唐称臣了。

而田骁与嫤娘走到了吴越温州一带之后,繁华景象渐渐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峻岭。这温州距离福建福安已然不远,到了福安,福州便已在望,往前就是泉州,再往前过了漳州,距离岭南就更近了……

所以这一日田骁与嫤娘到了温州之后,便在温州府暂住了下来。

田骁出去淘换了两匹马儿回来,又准备了些衣物干粮,在客栈休息了两天之后,两人骑着马儿上了路。

嫤娘穿着田骁给她置办的一身骑装,觉得自己神气极了!

也不知他从哪儿弄来的女式骑装,先是像儿郎那样穿了条玄青色的裤子在外头,然后再系上一条前短后长的裙装,身上还披着件观音兜,头发绑成了一条大辫子,头顶梳了个简单的发髻,被她用块巾帼包住了。

她穿着这套骑装,仿佛觉得自己似乎在一夜之间身手好了百倍似的,连上马下马都变得利索了好多!

而这些天,田骁一直在教她骑马。

嫤娘从刚一开始的不会骑马,到慢慢敢一个人骑马,再到双腿内侧被马鞍给磨破了皮……田骁倒是很细心地想法子保护着她,他甚至还弄了一双绸布里子麻布表皮的双层薄手套让她抓缰绳用,却没留意她的两条大腿内侧会因为长时间与马鞍磨擦而变得通红……

不得已,他领着她在山林里暂住了下来。

嫤娘并不是没有跟着田骁赶过山路。

可是,在真正的闲山野水间住下来的体验,这可还真是头一回。

她觉得又刺激又惊险……倘若她的两条大腿内侧不疼就好了,她就不必一直坐在这儿不动,可以一直跟着田骁什么都玩了。

田骁将栖息地选在距离河岸边不远的一片缓坡上面。

那儿有几株大树。

因树上缠绕着累累的女萝藤,田骁索性花了半日的时间,用藤蔓当成吊绳,又劈了些三根宽的树枝下来,一节一节地折好,捆好之后又包上了一块包袱布,再绑上藤蔓做的吊绳……一副秋千便大功告成了!

嫤娘十分惊喜!

她倒是从没有怀疑过……即使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外,他也不会委屈了她。可是,花力气整理过夜的床铺、或者捕鱼猎些小动物回来当吃食什么的,她还好想。可现在,他明明就是花了大力气,却又给她整出了这么一个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玩意儿?

嫤娘心里酸酸软软的,投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愈发缠绵缱绻起来。

田骁给她搭好了秋千,又抱着她,让她坐了上去,还陪着她玩了一会儿。

他被热得不行,反正四下无人,他索性除去了上衣,赤裸着雄壮的上半身,去河边搬石块织草网堵鱼去了。

嫤娘在这儿荡秋千荡得高高的,看着田骁在那边忙忙碌碌的。

她忍不住唱起了曲儿。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这词儿简单,出自诗经蒹葭;这曲儿也简单,不过就是时下较流行的蝶恋花。

而由于词儿与曲调并不十分匹配,所以她在哼唱的时候,总要拖一拖尾音……又因为她音姿婉丽,尾音又软糯迤逦……简直令田骁的一颗心儿甜得都快要化掉了。

再者,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这会儿,他可不就正站在水边?

敢情她这是在借这词儿,向他表达……爱意?

田骁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小娇妻。

见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嫤娘更是高兴,秋千也荡得更高,骑装之下的薄透玄青色轻纱裙在半空中翩跹纷飞,她的歌声也愈发的清丽婉扬。

田骁笑笑,手里的活计却没有停下。

他本想去附近猎点儿兔子山鸡回来的……

可一来,他舍不得离开她那样美妙的歌声,走远了就听不到了;二来,他怕自己走远了,她会害怕。

再想想,被他视作心头肉的娇妻其实只是模样儿娇,性子可不是真娇……恐怕就算他今儿只寻了几个野果给她吃,她也会欢欢喜喜地吃下去。

这么一想,田骁便打定了主意,索性就多捉些肥鱼好了。

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分,田骁用削尖了头的树枝叉了十几尾二三斤重的肥鱼上来;而他用水草编织的草网与石垒也成功地捕获了一大堆的比小指尾还小的小鱼儿……

嫤娘看得眼发直,担心地问道,“二郎,我们吃得了这么多的鱼么?”

田骁笑道,“咱们紧着吃,吃不完的鱼,我做道‘一夜腌’……明儿早上给你佐粥吃。”

嫤娘瞪大了眼睛。

“一夜腌是什么?”她追问道。

田骁燃起了熊熊篝火。

他蹲在篝火旁,一边手脚麻利地用匕首剖鱼刮鳞,一边回答道,“就是用盐将新鲜的鱼腌一夜,明儿蒸熟了给你吃……既有新鲜鱼肉的软嫩,又有咸鱼的腌鲜味儿,是不可多得的佐粥之物。这本是岭南渔民们想出来的……”

嫤娘简直闻所未闻,不由得十分期盼。

想了想,她又问,“可是咱们不曾带有黍栗稻谷,又没有锅,哪里有粥吃?”

田骁抬头看了看她,微微一笑,“放心,为夫什么时候让你捱过饿了?”

也不知为什么,嫤娘总觉得他好像意有所指似的。

田骁蹲在篝火旁忙忙碌碌,可嫤娘却无所事事……

她什么忙也帮不上,而且只要略微一动,就会触碰到她大腿两侧已经被擦得有些红肿的皮肉似的,又疼又难受……

所以她只好一厢情愿地认为,既然她都帮不上他的忙了,那么多说说话应该也是好的。

于是,当夜幕降临以后,栖息地里燃起了明亮又温暖的篝火,飘满了烤鱼的浓郁香气,还有小娘子甜糯清丽的娇软声音,以及伟岸郎君低沉又宠溺地应喏声音。

啊,鱼烤好了!

嫤娘不由自主地就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田骁将剖杀好去了内脏鳞片的肥鱼用树枝穿好了,一口气烤了六七条。他随身带着盐碗,基础的调味品是有了,然而下午时分他还在附近摘采了一些寻常多见的中草药与野果回来,用来煮水以及调味。

待烤熟的肥鱼不那么烫的时候,他才将鱼串递给了嫤娘。

嫤娘接了过来,迫不及待地张嘴咬了一口……

她差点儿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他烤的鱼,真是鲜美!嫤娘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才好。在这荒郊野外的,有吃的已经不错了,可他居然还能找到这么多的调味果出来,这鱼……烤得火候刚刚好,外头的表皮香香脆脆,里头的鱼肉则又嫩汁水还丰富,并且还混着奇异的香气!

田骁捉的鱼都是极大一条的,粗略估计也有二三斤重,去头去尾去内脏鱼骨,大约还能剩下一斤多的鱼肉……

嫤娘快速吃完一整条鱼,觉着还有些不够,又接了他递过来的一条烤鱼,吃了一半就饱得咽不下去了。

田骁则将剩下的五条鱼给一扫而光了。

两人吃完烤鱼,田骁又递给嫤娘一个新削好的竹筒杯,还递给她两个已经洗净了的、青翠欲滴的果子。

嫤娘揭去盖在竹筒杯上的竹盖子,看到了清澈的热水里泡着几片碧绿的叶子。扑面而来的清淡香气让她很快就辨认出来,那应该是薄荷叶的香气。

她看着他,抿着嘴儿笑。

都到了这样的环境里,他居然还牢牢地记着……她喜欢吃完饭后再吃点儿水果和茶。

田骁感应到她的视线,转头朝她一笑。

嫤娘拿着果子咬了起来。

嗯,这是野李子?

怎么这么好吃?比家里庄子上种的李子个头还大,还甜,汁水儿还更多,也更脆!

嫤娘一口气吃完了两个李子,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被田骁放在一边的其他李子。

可这一回,田骁却置若罔闻。

“二郎……”嫤娘只得可怜兮兮地开口了,“……我还想吃李子。”

田骁看了她一眼,说道,“这种李子不能吃多了,当心嗓子疼……乖,喝点薄荷水。”

嫤娘嘟着嘴儿不说话了,只得捧着被篝火烤热了的竹筒杯,待杯中水一点一点变得温热,她才小心翼翼地喝着。

田骁也没理会她,径自将烤鱼吃完,然后收拾了一下篝火,掏了掏架着的柴火下的灰烬,又添了些柴火。

跟着,他也喝了一杯泡了薄荷叶的温热水。

吃饱喝足了,田骁将嫤娘抱到了一边。

他用树枝和柔软的芦苇,树叶等搭了个临时的床,然后又将包袱里两人的衣裳拿了出来充作床单铺在枝叶上,一张柔软的床差不多就成型了。

“你解了衣裳裙子,我给你上点儿药,夜里好好睡上一觉,明儿醒了就能好。”他低声说道。

嫤娘涨红了脸,拼命地摇了摇头。

他是什么人,难道她不知道?

——见了她的身子就化身为恶狼了,哪一回把持得住?

若是在家里……哪怕是在客栈的客房呢,由着他给她上了药,就是由着他怎么折腾她……那也只能由他了。

可现在是在外头!

万一他……

这怎么行!

“快啊。”他催促她道。

嫤娘红着脸儿直接拒绝了。

“不要。”

闻言,田骁侧过脸,静静地看她。

他起身,朝火堆走去。

不一会儿,他又走了回来。

田骁蹲下身子,直接欺身而上,吻上了嫤娘的唇。

嫤娘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就睁大了眼睛。

唔?

他含着一块李子果肉,渡进了她的嘴里?

这,这……

嫤娘含着那块果肉,吐也不是嚼也不是的。

可果肉酸甜蜜的汁水却直接含津在她的嘴里,她不由自主地就吸吮了一下。

啊!!!

他,他……

直到这时,嫤娘才惊觉,他渡块果肉给她……不过只是声东击西之计,趁着她发愣的空当儿,他已经快手快脚地除去了她身上的衣裳和裙子!

这会子,她就只剩下一件窄窄小小的抹胸了!而且长裙与中裤已经被他给除掉了,现在就只剩下了一条短短的亵裤了!

“……唔嗯,二郎?”嫤娘嘴里咬着果肉,含含糊糊地喊着他的名字,以示抗议。

田骁手里已经多出了一个瓷瓶,他打开瓶塞,替妻子小心地将药膏仔细地抹在她的大腿内侧……

在清凉如水的皎洁月光下,妻子那半遮半露,曲线玲珑婀娜的躯体使他根本就挪不开眼睛。

他喘了几口粗气,喊了一声“嫤娘”,微微一用力就拉开了她的双腿,俯身压了上去……

“二郎!”嫤娘颤颤巍巍地喊了他一声。

半晌,她突然“啊”的轻喊了一声。

田骁低头看着自己的妻子。

只见她也正仰着头,痴痴地看着他。

她那双波光潋滟的媚眼水汪汪的,黝黑如墨玉一般的瞳子里倒映着肌肉贲张的他……

田骁的视线缓缓下移。

他看到了被他压在身下的那幅令人惊心动魄、山峦起伏的旖旎美景。

田骁脑子里的那根弦“嗡”的一声就断了。

他终于失去了自控力。

“啊……二郎,二郎……”

被他带上极乐之境的嫤娘简直无法舒缓自己快乐得即将要爆炸的情愫……除了细细密密地呜咽着,将她满腔的欢喜化成一声声破碎不堪的呻吟之外,她别无他法。

她那纤细柔白的手紧紧地环在他雄壮的后背上,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有些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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