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沈祁扑了一个空后,恼恨的瞪了闻末一眼,不太明白他们这些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明知道这丫头心中眷念着那人,竟然还将这些事大大咧咧的往沈梨的面前捅。
还真是不怕天都被那丫头给捅破吗?
闻末也知这事是自个没有考虑周全,拔腿就朝着两人追去,可他虽是亲卫之一,但擅长的却是医术,而非武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人化为一道黑影,从自个眼前逐渐消失。
他懊恼的停下,折身认命的去找了沽酒和庭凛。
他想,若是一会儿主子和沈祁打起来,最起码这两人还可以过去帮帮忙,免得因为沈祁一时心疼,将人给放走了。
可当沽酒和庭凛闻言赶过去的时候,沈梨已经和沈祁交上了手。若是放在往日,这两人定是不分伯仲,可因前些日子沈梨受了些伤,如今还未好全,导致她有时候出手慢上许多,倒是让沈祁钻了一个空子,趁机用剑将她伤了下。
沈梨单膝跪在地面,后背的伤不说全然裂开,可到底那血色已经透过衣衫,还有她的腿肚子上,也被他趁机给刺了一剑。
血从她的衣衫上蜿蜒而下。
痛意此刻正一点点的扩散,可是心中对那人的牵挂,却好像将一切都麻痹了,她咬牙撑着身子重新起身,转身想要夺一匹马飞驰而走,却被沈祁猜中,他再次出手,还不留情的直接打在了她如今已经裂开的伤口上。
沈梨不备,整个人一下子就被他打翻在地。
沽酒和庭凛站在一旁,虽是心疼却也不敢上前半步相帮。
因为这个后果,他们实在是承受不住。
沈祁拿剑站在原地,如今简直已经是怒火攻心,他以剑指着她的眉心:“沈梨,你是不是非要我将你的双腿打断,你才懂得什么叫知难而退。”
她不答,似乎还想撑着身子站起来。
沈祁双眸一暗,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将她手中的鞭子抢过来,对着她的背部直接抽下。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沽酒不忍的将目光转开,未置一词,庭凛更是直接转了身子,背对着他们。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竟然发现有些滚烫。
巨大的痛意如潮水般涌来,沈梨神色清明,不叫也不哼,默默的承受着沈祁的怒火。
沈祁虽然被她气急,但也控制着力道,不敢让自己用尽全力去抽她,他想要也不过是让她长一个教训罢了。
十鞭。
沈祁住了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沈梨,我告诉你就算是今儿闻末他们说,姬临渊死了,那也与你无关。”
“你要记着,你是我沈家的姑娘,是大秦的郡主,可不是那个出身乡野的哑女姜嬛!由得你这般肆意胡来。”
教训完,沈祁将鞭子往她的旁边一扔:“看来你如今是清醒了,沽酒将你们家姑娘带回去,让阑珊给她上药,三日后我亲自送你回金陵。”
沈梨豁然抬头,一双眸子满是水汽的瞧着他。
可怜又委屈。
沈祁受不住,他转了身大步离开。
沽酒过来俯身将人从地面上抱起来,她双手耷拉着,双眼无神,似乎已经知道自己毫无希望。
庭凛跟在身后默默地将鞭子也捡了起来,揣进怀中,小声安抚道:“主子,您别担心,临渊世子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再言您不是让朱砂和南偿守在哪儿吗?”
说完,他就感觉自己小腿一疼,接着便是身边人冷冰冰的呵斥声:“闭嘴。”
012看你准备装病到什么时候
日光错落而下。
沈梨无助的闭了眼,将头抵在了沽酒的胸膛上。
他们走之后,沈慕这才从暗处站了出来,他身边还跟着沈然,两兄弟对望一眼后,沈然终究忍不住问了句:“暖暖和大秦的临渊世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慕紧紧地抿着嘴,半响之后,才冷声道:“你要是想知道,便去问问暖暖吧。”语毕,沈慕正要离开,就被沈然给扯住了衣角。
他冷着脸回身,沈然的神色也好不了多少:“你是不是知道一些?”
“暖暖的事,我不愿多言,你也别多问,祖父若是听见会不高兴的,到时候暖暖又得受皮肉之苦了。”沈慕道。
沈然眉头一拧,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些事来:“暖暖不会同那个临渊世子有了夫妻之实吧?”
沈慕欲要往前走的脚步一顿,接着面部充血,从耳根处红了上去。
他斥道:“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竹帘被卷上。
外头的日光如数铺陈在了临窗的罗汉床上,光晕柔和,可照在身上却为感到半分凉意。
沈梨俯身趴在那,瞌着眼,看那模样似乎是不愿再搭理任何人。
沈然将云故那边安顿好之后,这才去找了沈梨,瞧着她那模样,顿时就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他从来都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这个冷情的妹妹会为情所困。
毕竟当年卫隅先后有了几位侍妾,也不曾她半分伤心难过。
所以他也一直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世间没有一个男子能在她的心中留下半分痕迹,除了亲人。
沽酒庭凛三人齐刷刷的看向沈然,期望他能将人给哄好。
沈然也见到了沈祁下手,虽说下手着实有些狠了,可对付这丫头,不狠一些怎么能让她长一些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