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一帆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史尚飞沉默了。
这个沉默的时间很长，长到让人近乎心态崩溃的地步。
柳璃忽然开口道：“大无相天幻惑心功。”
白一帆诧异道：“什么？”
“那是一种古老的秘术。”
史尚飞终于说话了，“但又不是非常古老的秘术。”
这话说的有些前后矛盾，让人不知道到底是古老是还是不古老。
白一帆询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想到了什么？”
史尚飞沉声道：“传闻在术法，武技出现的时候，幻术也是伴随出现的。而幻术偏弱，是因为施法需要特定的条件，只有这样，才能够发挥出极致的威力。否则的话，只是将灵气笼罩双眼，幻术就很难通过眼睛，触感，来迷惑对手。”
“当然，说这些也只是说一切术法的由来。”
“而幻术，其实并不是人族创造的。”
玉古砂金道：“我知道，天地间有一种特殊的现象，就是一种气候、环境结合而成的超大型幻术。”
白一帆轻语道：“海市蜃楼。”
史尚飞点头道：“蜃就是最古老会幻术的一种海妖，除了蜃之外，还有一种陆地妖兽，为人所知，却从不在乎的一种小型妖兽，甚至可以说是野兽。”
白一帆思索道：“黄鼠狼？”
史尚飞道：“没错，就是黄鼠狼。有了年岁的黄鼠狼，血脉就会觉醒，通过拜月获得强大的力量。”
玉古砂金不屑道：“什么拜月？就是吸收日月之精华的动作而已，然后在你们看来就是拜月了。”
史尚飞继续道：“黄鼠狼可以通过声音，眼神以及尿布下恐怖的幻术大阵。这一点，就是擅现在长幻术的白家也比不上。也因此，目前的白无敌走的其实是武修的路子。”
顿了一顿，又道：“黄鼠狼的名字是挺一般的，但是也代表了狡猾，奸诈，能力通天，而有些地方更是直接称黄鼠狼为‘黄大仙’。就目前所有的种族来说，只有黄鼠狼这一种族，能够将术法的层次达到‘仙术’。”
闻言，白一帆挑了一下眉头。
史尚飞轻舒一口气道：“言归正传，据说两千年前，一只普通的黄鼠狼成精了，拟人而行，混入人族内部，修习真正的功法。它所进入的门派，就是已经灭绝的羽化宗。此妖学习能力极强，从目不识丁，无法理解人族语言开始，不过短短百年光景，竟然让它达到了极致的巅峰，创出了大无相天幻惑心功。”
“此法一出，天下惊动。”
“因为此法是可以利用对方的心进行施法，不需要接触，没有特定距离的限制，也不需要看。你们中招的引子，有可能就是这天上的日月白云。”
白一帆微微变色，“这怎么防备？”
史尚飞点头道：“是的，没有办法防备，所以才是最可怕的，此法之下，你也永远逃脱不了，也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继续施法。而且因为是从你的本心衍生出来的幻象，那是根本就无法破的，唯有你自己不信了，才可能破的掉。”
柳璃轻语道：“最可怕的是我们三个都看到了。”
史尚飞道：“是啊，这就是大无相天幻惑心功最逆天的地方，因为你们肯定提到了我，所以我就出现了，而且会尽量合情合理。”
玉古砂金追问道：“后来呢？”
史尚飞道：“后来？那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再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是杨荟菲的传说了。杨荟菲名震天下之后，羽化宗也就没了，而这个黄鼠狼也没了，同样的那个时候灵异玄境出现了，谁也没有心思想去这件事情。不过根据史料记载，并没有说它死亡的事情，只说了消失。”
玉古砂金迟疑道：“不会我们这么倒霉吧？碰上了？”
史尚飞道：“如果真是大无相天幻惑心功，那么是它的可能性极大。妖兽的寿命本来就比人类长，再加上它的实力，莫说是这区区几千年，就是一万年之后看到它，也不算有多么出奇。”
白一帆双手揣在一起，缓缓言道：“我们的眼睛，思想都被杨荟菲这三个字占据了全部。她的光芒无比耀眼，所以会让我们很多人都忽略了很多事情，那就是杨荟菲当真没有追随者，没有伙伴，没有朋友？”
史尚飞摇头道：“我不知道，老一辈的人也有不少和杨荟菲打过交道的，但是就现在来说，说这些没有意义。”
“的确没有意义。”
白一帆点头道：“那此法，就没任何办法破？”
史尚飞没有说话，柳璃轻语道：“若真是这只黄鼠狼，以我们的实力破不了。那么问题在于，它要做什么。”
史尚飞颔首道：“玄女此话说到了正点上，主要是它是什么意思。它把你们引到这峡谷，一定是有原因的。”
玉古砂金一拍大腿，“不对啊。”
白一帆斥道：“怎么不对了？”
玉古砂金道：“你们想啊，对方是怎么知道白桑那些人的？他可都是告诉我们了啊，为什么要那么做？而且还模仿的惟妙惟肖的，这不是很奇怪吗？”
史尚飞轻语道：“也许，从我们踏足灵异玄境的那一刻，所有人就已经被盯上了。对于这么一位老怪物来说，一瞬间读完每一个人的过往，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柳璃的面色有些发白，其实她也完全能够想的明白所有情况的发生。
史尚飞也不再说话，目光看向漆黑的峡谷。
心底没有紧张，没有慌乱，可这不代表有自信，这往往是不可逆的事情。
“乌拉碴！”
玉古砂金叫骂一声，“你个黑灵芝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
黑灵芝精怪茫然的看着玉古砂金，听不懂！
玉古砂金挥拳就要打，到了半途又放弃了。
白一帆轻语道：“如果这个老怪物和杨荟菲还有一定联系的话，那么我想，我已经知道他为什么会盯上我了。”
柳璃看着白一帆，她也明白了。
对方想要的不多，却也很多。
因为对方想要的是白一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