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一动,吐露几句,那眸色甚是神气!
在她心里,虽融了些许感动,但那五年前的约定,始终还是他辜负在先。
倘若,她没有跟皇甫寞互换身份,那么今日,嫁给赫连师兄的就该是她了。
夙绾心齿间抖抖,似于此刻想了很多。
他就一直盯着她瞧,反正已在眼前,再不会让她轻易逃离。
“原本要嫁入王府的就是皇甫寞!你若不忍,便去找她!”
依旧是怄气的撅弄小嘴。
君玉珩眉间浅撩,一股笑意压制唇边,“你没听蔚衍师兄说吗?她已经嫁给赫连师兄了!难不成,你让我拿你去换?”轻音低落,便看着那张小脸更加怄了气,“如此吃亏的事儿,你觉得~我会去做吗?”
“我是依皇甫寞的身份嫁入你诺霆王府的!又被你休书一封以皇甫寞的身份赶出来的!这不是很好嘛!你我以后各做各的,互不干涉!”
“没这可能!”
咬舌!夙绾心疼痛的揪了眉,她说了那么多,他就还了她四个字!
语速还甚快!
“你想怎样?”
“你没听师父跟大师兄说嘛!此乃天意!你不听从安排,是会遭雷劈的!”
夙绾心顿时挑眼望天,透过纸窗瞧去,外面已是变了漆黑。
“你是存心赖在这里不走了?”
“我赖在你身旁的时候还少吗?”不禁撇着薄唇,转正身姿,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当初,我可是日日守在镇乾洞内陪着你!”
“你还好意思说!”衣袖已在桌面上狠狠的蹭了来回。倾去身子瞪了他一眼,又迅速退下,次次扯咬内唇,好不痛快!
不知怎的,越是瞧着她这般生气,他越是嘴上挂笑,掩不了,藏不住。
合上折扇,放置桌面。顺手拉去,便在她毫无防备之时,握紧了她的小手。
一拽至中心,任凭她如何拉扯,都再不松开。
“你该生我气的!终是我负了五年前,所许给你的约定!”
“……”
方才还是一副逗趣的模样,此刻却将眸光投来,印了瞧之不尽的暖意。
“好在,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倘若是你嫁给了赫连师兄,那我还将如何要回你?”
“……”
“欠你的,今后,定会百倍的还给你!所以,千万别和我说什么互不干涉,两不相欠的话。不知为何,我对这样的话,很是惧怕。许是前世被刺的太深了!”最后这一句,竟带了些许趣意。
他的确是惧怕的,只是从前的自己也没有跟哪个女子纠缠不清过,故而,只能说是前世。
她将一双大眼轻眨,愣是被他的话语,神色弄了个不知所措。
二人迎着窗外投来的月色,相对凝视了良久。然,她却先一刻胆怯的别了去。
“可我不想回去!”还是将自己的小手收了回,千丝万缕埋至心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捋清楚的。
“你喜欢赫连师兄?”君玉珩低眸轻扫,轻扫着她那小手退离。心里是有些许不甘,可终是因为自己的错过。
咬紧内唇,将两手十指轻绕。似有好多话想说,却是到了喉咙口,就又被堵了回去。
以前,她或许是这么认为的!认为自己是喜欢赫连师兄的!
可自从与他相处后,她才于心间真正弄明白~怎样的情愫,算是情爱!
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惧怕的事情,他怕听到『互不干涉,两不相欠』这样的话。
而她,却甚怕拥有过后的失去。她不想守在一个小院中,夜夜掌灯苦等心爱之人的到来。
这样的爱,并不完整。
“我只想,找一个真心相伴,只对我自己好的人。”想了好一阵,便挤出这么句话。
她想,他应该会明白的!
“就如你在卿女初选时,画的那副画吗?”
他居然,看过了?
夙绾心一瞬惊讶的抬了头,薄唇扯扯,实在是不能相信。
“你那会儿不是挺讨厌皇甫寞的嘛!怎么还……”
君玉珩撩动着眉毛,故作了无可奈何之状,“是洵儿觉了好奇,非要拿来给我瞧的!都摆到我眼皮子底下了,不看也不行啊!”
这解释!她算是服气了!
果然是个自傲,自负的王爷!
“这说明,你对我还是上心的!”一股欣喜挂至薄唇,君玉珩忍不住扭了嘴角,“那你当初还赶我去别的地儿!这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嘛!”
“谁说我对你上心了!”
矢口否认?
不过,这否认的动作有些大啊!
君玉珩撩眉翘嘴,就静静地看着她演。
但小丫头假话说多了,总会有心虚颤颤的时候!
瞬时,退了拱起的「豪迈」之气,这会儿倒是显的甚是安静了。
“我记得,新婚第一夜,你就跟我说,我再好,也是窝在女人堆儿里的王爷!”
“本来就是!”
也不看他,就仅是嘟着嘴,甚显埋怨。
君玉珩再次浅笑落声,“我也说过,只希望拥一人在旁,相知相惜。”
“说,只是说!”
“其实,那日,我去了端木采苓那,仅是为了破案。”他知她心里在意些什么。
“你去端木采苓那里,只是为了破案?”
“当然了!”见她有了反应,还瞬时逢来了大眼,君玉珩自是也得意的抬了声线,“你以为,我什么女人都喜欢!”
“我也不是~这么看你的!”
侧弯脸颊,就这么细细盯瞧着她,如此这般,倒也挺有意思的!只见那微白的小脸上突然就泛了红,当真是好看。
“秦歌早就有意中人了!秦老将军为『霓澄国』效力多年,不惜所有护国,本想保住九公主,将自己的女儿嫁到『蚕桑国』联姻。对方就是端木采苓的王兄!”
“这个,我知道!慕芸姐姐同我提过了!”
“至于浣慕芸,本来也是雪矇一心撮合,我也的确有想过把她娶回来坐稳王府。可是~她……”
“她也有喜欢的人!入王府也是身不由己!”她清楚!她都清楚!
不禁垂眸难抬,指尖绕动不停。在听到这些事时,她也挺心疼他的。
君玉珩眸光微落,既然浣慕芸与她是这般说辞,那他也就顺着说了。
“至于,端木采苓!实乃顾及两国交情!可我从没跟她有什么!自你们四人入王府后,我可只跟你走的近!我还让詹高黎换了『素心斋』的匾额!我还从不在你面前摆架子!她们面前,我可都是自称王爷的!唯有你,是不一样的!我对你的好~你当真看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