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深情款款,她都不好意思抬头了!屁股贴在木凳上蹭来蹭去,自觉坐都坐不安生!
“说着说着,怎么好像是我不讲情了呢!”
“其实,端木采苓虽贵为『蚕桑国』公主,但也不见多受宠,不然~她也不会随你们一样的礼仪习俗入了我诺霆王府。”
她顿时有点糊涂了,瞬时扭起了眉头,轻问,“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你是想让我同情她?”
“说你笨!你还就真的不机灵了!”忍不住抓了扇柄,敲了她一下头。
可当听了她那哎呀一声后,就又跟着心疼了。
“你干嘛打我呀!”
“我是要告诉你!有我帮你撑着,就没人敢动你!”
原本放在头上的小手,一瞬落下。胸口咚咚作响,愣是让她两手无处安放,只得故作冷静的捋了捋丝发。
他的话,居然还有治愈的效果?
“我能怕她吗?她再嚣张又如何!还不是被我制的服服的!”自己都觉得自己舌头绕圈。
“那你~还有何原因,不愿跟我回去?”
“你今日这么想,难保以后也是这么想的!约定都可以忘了,我还能信你吗?”扯着嘴角,继续质问。
感情,她不要一瞬,她要永生。
“我答应你,有朝一日,会清去身边所有,唯留你一人在侧!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原本以为自己无药可医,不久于人世,他心里只惦记着两件事!一是,还她自由,二是,查明『清乐寺』内的真相,护好弟弟的接任之路。
但此刻,上天给了他又一次的机会!
他更要做好打算,才不再辜负她对他的情。
“你的心里总有一把打好的算盘!”她是理解他的,就如她愿意同他一起破案一样。
“我留下端木采苓仅是因她为『蚕桑国』公主。『清乐寺』中,命案所牵连的线索,几乎都和『蚕桑国』有关系!”
“你是想靠端木采苓搜集线索?”不禁挤弄几下眉头,“女人可都是不好惹的!你就不怕她反咬了你?”
“她又不是小狐狸!我怕她做甚!”
心间哼哼不断,“你就不能,不强调我的半狐身份吗?”
君玉珩顿时撩眉浅笑,“这身份挺好的!除了有些时候傻乎乎的,大多时候,还是挺聪明伶俐的!”
“……”
总觉得他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带了些许别的意思。
奈何,她怎么也捉摸不清!他倒像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老狐狸!
“端木采苓可没你聪明!除了会使一些争宠的小伎俩,就仅是一个咋咋唬唬的女人!”
“你是在夸我呢?”
“没你在旁,我心里没底!要将这惊天大秘密查下去!还需你在我身边提醒!”
说着说着,就又戳人家心窝了!
夙绾心低眸不抬,小脸越发通红。缓了好长一口气,才将背包里的信件拿出,摆在他的面前,似要讨个说法!
“可休书已写,你让我以何身份回到王府去?”
君玉珩凝眉瞧去,那封信上,都不知被她扯拧了多少褶。
“你离开王府什么都没带,就带了一封休书?”
顿时将眉眼浅翻,“不是啊~我还带了赫连师兄送我的折扇!”
“你……”他怎能瞧不出,她是在故意气他。“你当真特别喜欢赫连师兄?”
夙绾心小脸微倾,“我说是!你能放了我吗?”
“不能!”
扭扭唇边,慢慢倾回。
她就是随口趣意的问问,他竟还拧着眉头,崩脸了。
不禁白眼送上,“写休书的时候,你想什么了!”
“那你就不好奇,我当初为何要写这封休书?”
“你的心思,我猜不到!”眸光瞥去,自是触了心坎。
明明把人家休了,却还跑过来追!
前后相接,是挺不通的!
“我那日,无意间,听到了你跟浣慕芸的谈话!知你心里有了喜欢的人!”
“……”故作不在意的揪了揪耳朵,眸光还在别处晃悠,只是却全全将他的话,听进了心里。
“你还记得,在『清乐寺』禅房后院,发现的那根金丝吗?我从端木采苓那里得知,它是『蚕桑国』的『雪翎丝』。此物占有剧毒,不可长时间近身!”
“……”夙绾心瞬时扯回了眸光,就落在他的脸上。
恐慌已然压过了惊讶。
“我也不知这些,就一直放在身上!结果~”扬手拍打着胸口,从前只觉自己聪明绝顶,却于一时落了糊涂,“毒素侵体,无药可医!”
不禁低眸露着声声自嘲。
而这一瞬,夙绾心已是心慌的走到他的身旁,抬手扯着他的衣领,似要将那『雪翎丝』找出来。
“那根金线在哪了?你还不把它扔掉!你是不是傻了?”
纤腰处恍然落了他的手掌,瞬时将她拉入了怀。
“我若不傻,怎知你对我的情?”
“……”
“如若,我不是知道自己毒素侵体,我一定不会放你走!就算你心里有着别人,我也会试着将你抢过来!”
“……”双手于胸前僵持,已是不晓得该落去何处。
他的眸光中,深情满满。一瞬投来,便迅速的滑进了她的心坎。
“『雪翎丝』已经被我放去了别处,身体里的毒素,也被你施血洗净。”
夙绾心恍然明白了一切,“难怪,我救你时,发觉你体内有一股莫名的吸力!竟似要将我吸干一样!”
“老天给了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我们定要好好珍惜,再不可辜负!”
“你是认真的吗?”她突然泛了晃,唇齿越发抖颤,甚想知道答案,又怕被他戏弄。
“如今师父都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我若对你不好!他老人家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夙绾心撩眉抿唇,“这倒是,虽然夙岭南平日对我凶了点,可他还是瞧不了别人欺负我的!”小脑袋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欣喜的对他说了出,“你不知道!有一次,我拉着赫连师兄偷偷去『青苍山』后面捉鱼!回来时,他愣是被夙岭南罚跪了半日!而我就仅迎了一两句训斥!”捂着嘴角哈哈落笑,一只手已是搭上了他的肩膀,“你想想,赫连师兄当时多冤啊!鱼是我抓的!也是我吃的!结果受罚的却是他!”
“……”
“你怎么不笑?我每次想起赫连师兄的罚跪样,还有夙岭南那怒吼神情,都憋不住笑!”
捂着唇边的小手,一瞬被他拉开。夙绾心惊讶的瞧去,却见他将脸色越绷越紧。
“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提有关赫连师兄同你在一起的事!”
“诶……”
忽觉眼眸的距离越来越近,而后……
她还有好几句话,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