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阮楹的身世传扬之广,连门房都听说了。
不过阮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在得知此事之初,她便让曲思去了一趟城外的庄子。
庄子里那些受训的孩子们第一次得了任务。
他们被带进城里,或是打扮成小乞儿,或是打扮成普通人家的孩子,然后两两结队出了门便专往酒楼茶馆这些人多的地方钻。
然后不动声色的以端肃伯府之女真正身世的传言为基,添油加醋了一番。
那些平头小民对这些勋贵官宦家中的八卦最是感兴趣,孩子们散播了一阵便打道回庄,然而这个无限接近真相的传言也正正经经的传开了。
阮楹不是不知道这样有可能带累端肃伯府的名声,但她却不得不去做。
她不能容许阮娴踩着她营造好名声。
总归日后必然是要将阮娴同端肃伯府剥离开的,因此,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张氏此时还不知这事,她在郡主府外又空等了一日,等到晚上疲惫不堪的回到府中,才得知娘家来了人。
她娘家并不在京里,而是在平洲的锦都。
不过最近恰逢兄长的小儿子要进京郊的麓平书院读书,因此张氏的大嫂吕氏便陪同儿子一道进京,准备帮儿子安置妥当了再回去。
因着书院那边不好耽搁,吕氏便先将儿子送过去,这才进了城去端肃伯府上。
她是今日一早到的,却听闻张氏已经出了门。
吕氏心下不由嘀咕,明明她昨日便先派人送了帖子,怎地小姑子未在府中等她,难不成是自家哪里得罪了她,成心闹难看不成!
她哪里知道,昨日张氏回来太累了,又堵心的不行,连晚饭都没吃便回了房,不许人打扰,自然也就没看到她的帖子。
吕氏心里存了不快,婉拒了阮老夫人要留她一道用午饭的话,离开端肃伯府,先去了同在京中的手帕交中拜访。
这一拜访才听说端肃伯府里那些事在京里都传开了,她当着人不好表现异常,只得拼命搜刮肚肠替小姑子圆话,可等出了门,上了马车,这脸便挂了下来。
她扯着帕子,恨恨对着自己的丫鬟发泄道:“早知她是个蠢的,可前些年未出过事,瞧着她在伯府里挺稳当,我只当她是成了亲,人也聪明了。却不想这猪脑子到底是变不成人,竟然做出这种蠢事来,也亏得阮家是有名的宽厚,若是换成别家府上,只怕早将她送到庄子上关起来了,还容得她这般在府里兴风作浪!”
丫鬟劝道:“夫人,您不是明日还要去端肃伯府上么?到时好好劝劝,兴许那些只是旁人的传言,里面有误会呢?”
吕氏重重叹了口气,“还等什么明日,今日便去,去跟车夫说一声,去端肃伯府,今日我说什么也得见她一面,把话说清楚。她这般闹腾,不止坏了端肃伯府的名声,连娘家都跟着丢人!”
丫鬟连忙应了,转头去吩咐车夫。
马车到了端肃伯府,这会儿张氏刚回来不久,梳洗过后便听说娘家嫂子来了,她惊讶之余连忙让人请进来。
见了面,张氏强打精神亲热的笑道,“大嫂怎地突然进了京,何时来的?合该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使人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