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的确是受了云晴郡主的吩咐,道乡君不见客。
但这事阮楹其实是知晓的。
那日,云晴郡主同她闲聊时说起张氏和阮娴,便道:“我可是听说了,端肃伯夫人最近很是被阮家老夫人不待见,天天让她去颂佛经呢!”
她撇了撇唇,“我看她身娇肉贵的只怕撑不了几天,到时候为了不让自己再受罚,说不得会来接你回府安抚阮老夫人。我可同你说好,你绝对不要心软!你既出来的,就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不然下回她们还敢这般欺负你!”
阮楹何尝不知,不过她倒不认为张氏会因为受不了祖母的处罚而低头,“不会的,就如郡主说的,我既出来了,自然不会轻易回去。”
云晴郡主听到这话满意了,当着她便让丫鬟去吩咐门房,若是端肃伯府的夫人来了,便说乡君不适不见客,不许放她进门!
阮楹见她一幅小鼻子小眼的模样,其实就想为自己出气,不由心里暖洋洋的。
因此这回张过来,门房那边先是将人拒之门外,后脚便过来禀报了,不过当时阮楹正歇息,便告诉了菡萏。
后来阮楹睡醒,菡萏却没有立时上报,一直等到这会儿,听说张氏离开了,她才进了屋同阮楹说起此事。
“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怕您心软,之前便一直未报。”菡萏神色平静,虽然认着错,脸上却没有悔意。早在姑娘被那母女俩从挤兑出府的时候,她便恨上那两人了。她们落了姑娘的面子,那如今就别怪别人落她们的面子。
阮楹放下手里的手,无奈的笑,“起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见菡萏起身,她想了想,“她有留话,说是有何紧要事吗?”
“并未,门房那边说您身子不适不能见客,她们先是挡着门,非要门房通报,门房不肯,她们便回了马车,之后便等在外头。”
知道姑娘身子不适,却连问候一句都没有,只记挂着自己有事,什么玩意儿!菡萏心里骂道。
阮楹倒是神色淡淡,对张氏,她早便已经没有期待了,所以这会儿也不觉得失望。
只是她有些奇怪,这么急着寻她,能有什么事?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阮楹很快又放下了,总之,真若府里有急事,祖母肯定会给她写信的,或是派人过来,如今没有祖母的知会,那便是没有大事。
况且,阮娴私底下令人.大肆在京中传扬她并非阮家血脉一事,真当她一无所知么?
阮娴的用心可想而知,不就是想让她不好过么!
从前的伯府嫡女如今不过是乡野小民之女,便是她有乡君的爵位,可真看她不顺眼,想要趁机对她落井下石的人又岂会在乎?
她们母女都这样对付她了,她为何还要好声好气的招待?
“不见便不见吧,如此也好。”阮楹拍了拍菡萏的手,示意她别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谁都以为张氏碰了这一回钉子肯定是不会再来了,可万万没料到,第二日,晌午时分,她竟又过来了!
这次她没令人去敲门,而是就那么等在对面。
门房偷偷从小门缝了瞧过去,都不由的咋舌,这可真够执着,不过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把人赶出来时挺得意,如今又千方百计的求着见面,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