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势待毕,易珩当先冲出,拳头如雨点一般接二连三地向剑客轰去,气势层层推荐,越打越猛。
剑客起先并未拔剑,而是不断左右侧身并随之后退躲开拳头,实在躲不开便以剑柄拨开。
如此往来了数个回合,易珩的气势达到了一个小巅峰,忽然脚步一顿,如罗汉撞钟一般双拳齐出。
拳风排山倒海一般涌向剑客,密集无间,摧枯拉朽。
剑客终于拔了剑,速度快如闪电,挥动之间,剑光交错,生生将易珩的拳风劈散。
“原来阿珩上次也藏了拙。”凌相若惊奇道。
“阿珩天生神力,自幼拜相国寺大方禅师为师,一身外家横练功夫不可小觑。”花茗解释道。
齐朝虽尊崇道门,但佛门同样也有一席之地,尤其是京城的相国寺香火同样鼎盛。
“没看出来阿珩还是个小和尚。”凌相若挑眉。
“阿珩是俗家弟子,并不信教。”花茗忙解释道,佛道不和啊,万一嫂子没因为阿珩蠢放弃他反而因为信仰厌恶了他,那乐子大了。
凌相若好笑道:“你想多了,佛道顶多是不踏入对方道场,还不至于见面就掐。”
花茗干笑一声。
那边,易珩和剑客对峙少许,各自后退开来。
易珩喘了口气,拱手道:“你内力比我深厚,我输了。”
虽然目前看来不分伯仲,但易珩明显吃力了一些。
剑客将剑插回剑鞘:“承让。”
易珩愿赌服输,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请上车。”
剑客悠然上前:“我的驴你准备怎么办?”
“呃……”易珩沉思一瞬,“有了!”
于是当马车再次开动时,它的后面还栓上了一头驴,原本慢悠悠的驴不得不跟上马的脚步跑了起来,那叫一个委屈。
驴这种动物什么尿性大家都知道,那是拉着不走赶着倒退!然而它倒是想退,奈何力气比不过高头大马。
一路也就瞎几把叫唤,可惜没啥用。
车上,剑客与众人互通姓名:“在下季离卿。”
“季公子。”
季离卿的目光已经黏在车上的酒坛子上挪不开了。
然而不论是凌相若还是花茗,都假装没看见。
花翎更是干脆当起了背景板,眼中只有弟弟。
季离卿只好厚着脸皮道:“相逢即是有缘,何不同饮一大白?”
换做一般人肯定不好意思不拆一坛,但凌相若不是一般人:“我们此行是去府城卖酒,喝酒误事,不可,不可。”
季离卿动了动唇,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显然是没想到凌相若竟然如此直白。
沉默少许之后,他只好道:“不知这酒作价几何?”
凌相若露出些许笑意,取过一坛十年份的猴儿酒将封泥拆开一些:“二两银子一杯。”
季离卿表情顿时扭曲了一下:“二两银子一杯?”
看他震惊错愕的表情,花翎忍不住幸灾乐祸,果然,卖不出去吧?
凌相若轻轻扇了扇,酒香很快蔓延到了季离卿鼻子下面。
“啊~”季离卿仿佛吞了春药一般吟叫一声,“好酒,好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