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并不喜欢这些东西,但这里气氛热烈,盛小俪兴致很高,冷颜这边也是盛情难却,便跟着盛小俪压了大。
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心不在焉,想反正是陪着盛小俪玩,输赢都无所谓。
只是连着几场下来,盛小俪都输了。
她押大的时候输,押小也输。
如此连续了四场下来,盛小俪便有些急躁了,抬手把身上的小羊皮外套脱下来往冷颜身上一丢,卷起袖子瞪起了眼:“我就不信了,今儿这么邪乎,我还要大!”说着,她抓起一摞筹码推过去。
连续输了四场,宁可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被焕发出来。
十岁之前她是跟着凌墨玩的,那时候她妈妈一年的时间总有半年在外边漂着,宁仲翔忙着生意上的事情,无暇顾及她和凌墨宁和三个人,凌墨便带着他们两个偷偷地玩骰子。
赌大小的玩法简单,小孩子都能懂。
当然,那时候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堵得也不过是谁去买零食跑腿儿,谁去偷那些学习好的学生的作业来抄,谁负责对付老师等鸡毛蒜皮的事情。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凌墨带着他们两个跟外边的孩子们赌。
宁家是黑道出身,之前兴盛的时候,连家里的女佣都懂这些。
后来出了事儿,家里不如之前,但所谓‘家学渊源’,凌墨他们身边依然少不了嗜赌之人。
托凌墨的福,聪明伶俐的宁姑娘一点也不逊色,曾经一度玩儿的风生水起。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宁和说漏了嘴,宁可跟他们一起赌着玩儿的事情被宁远昔知道了,罚她在饭厅里站了一夜,才不敢碰了。
这会儿站在这种地方,又连着输了四局,宁可脑子里那些不安分的因子都调动起来了,偏生盛小俪还拉着宁可叹了口气,说道:“今儿手气真背,我以为带个新人来手气会壮一点呢,没想到是连着输。”
冷颜忙宽慰宁可道:“输赢无所谓,开心了就好。那边还有梭哈,喜欢的话都可以去试试。”
宁可笑了笑,说道:“再玩两把这个,我觉得挺有意思。”说着,她挤到盛小俪的前面去,在她下注之前,推出去一摞筹码,说道:“这次我押小。”
“押大啊!我觉得这次应该押大了。”盛小俪也拿了一摞筹码压了大,并且又逼着冷颜跟她一起压。
这种电动骰宝桌本来是防着荷官疏忽摇骰或作弊,澳门赌商叶汉发明的,至今在澳门赌场一直沿用。
宁可之前听凌墨说过,其实电动骰宝也并非真正的公平。
盛小俪押大押小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兴趣,而宁可却知道一点其中的规律,只是不敢笃定澳门的赌场跟凌墨弄得那些有多大的区别。
不过思考的瞬间,骰宝已经开了。
九点。押小者可获一倍彩金,押大者则输,赌注(现金筹码)归庄家。
盛小俪当然是输了。只是她看见宁可赢了倒是很开心,勾着她的脖子笑道:“果然是新人财气旺,下一把我跟你压。”
下一局,宁可依然押小。盛小俪跟了同样的筹码,冷颜也跟。
开局是七点。宁可又翻了一倍的彩金。冷颜和盛小俪也跟着翻了一倍。盛小俪很开心,这是她今天进赌场赢的第一把,之前她连着输了五把,把钱输的差不多了。
盛家虽然不至于被她赌几把就输了家业,但盛帛修早就定下规矩,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乱性。盛小俪每次进赌场,如果输的话,不许超过五万港币,如果赢,也不许超过五局,就必须离开。
在赌博这件事情上,绝对不允许沉迷。
前面盛小俪输了四万多港币了,本来没什么希望再玩儿下去,可这把忽然翻身了,这样她至少还能多玩儿两局。朋克少女一时高兴地跳起来,搂着宁可的脖子大叫:“宁姐你真是幸运,果然是新人手气好。再押再押!”
接下来宁可继续压了一次小,然后毫无悬念的赢了。
“我靠!不是吧?”旁边开始有人抱怨,连着开了三局小了,这也太邪气了。
第四局宁可还是押小。
盛小俪有些忐忑,虽然现在她手上有钱了,够她多玩几局的了,可还是不想输。
“宁姐,不是吧?这次还押小?”
“碰运气吧。”宁可笑了笑,若无其事的把赢来的筹码都推了出去,“我allin。”。
盛小俪惊讶的看着宁可,有一瞬间她甚至在想,这位姐姐居然有那么一点儿赌神的范儿啊!她是第一次玩吗?
“我跟了。”冷颜微笑着把赢来的筹码也都推了出去。
盛小俪又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她哥,然后莫名其妙的把自己面前的筹码也都推了出去:“豁出去了,我也allin。”
之前押小赢了的人有的开始忐忑,思虑再三改押大。当然更多的赌徒都处于兴奋状态,一看那个清纯水嫩的小姑娘居然allin,也都兴奋的加注。
之前押大的人有的改押小,但更多的还在坚持。很多人都不相信会连着开四局小。这种几率几乎是很少很少的。
电动骰宝开的时候,周围的几十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噢—耶!”押小的人握拳欢呼。
“我靠!”押大的人咬牙切齿。
“居然是三点!ctmd!”有人低声咒骂。
宁可前面赢了三次,第一次下注大概八千港币,翻了一倍后一万六千多的样子;第二次她压了一万,翻倍后是两万,第三次她还是压了一万,翻倍后加上之前的一共三万六千多港币。第四次都全押进去,再翻倍后她手中的筹码就有七万多。
盛小俪和冷颜跟的都是差不多的筹码,这四把下来,他们赢得也跟宁可不相上下。
冷颜一进来就买了五万的筹码,打算是让盛小俪输光了就走的。
想不到这会儿居然翻到了二十多万。
“宁姐你太棒了!”盛小俪搂着宁可的脖子欢呼雀跃。
冷颜伸手把朋克少女拉过来:“行了,今天赢得差不多了,你不要再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