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锋利的匕飞快地刺入沉睡哨兵脑后的风府**,贴着脊椎的位置刺入了脑干,哨兵连抽搐都来不及就命赴黄泉。
第二声微弱的刺入声再次响起,机枪手也在沉睡中一击毙命,永远也无法醒来。
脑干是人体大脑重要的组成部分,它位于大脑的下面,脑干的延髓部分下连脊髓,呈不规则的柱状形。脑干上面连接着第三至十二对脑神经,具有维持个体生命,包括心跳、呼吸、消化、体温、睡眠等重要生理功能,一旦受损,立刻危及生命,更何况是康宁这样精通脑部组织的外科高手的蓄意切断了?
连续偷袭得手,康宁脸上并没有任何得色,他飞快地转动身体,向篝火旁背对自己的士兵掠去。
士兵此刻依旧毫无察觉,正将一节干柴加入“噼啪”燃烧的火堆中,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死神已到了身后。
估计是人体天生的第六感,这个值守的士兵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妥,轻轻揉搓着双手,刚要转过头想看看哨位上的动静,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身后捂住嘴巴。
惊慌中,他尚未抬起双手,就觉得眼前寒光一闪,脖子一凉,自己脖子上激喷而出的血箭,瞬间在他眼前射出三米多远,洒在面前的篝火之中,“噗吱”作响,转瞬散出焦臭的气味。
他抬起痉挛的双手,下意识伸向脖子,企图捂住飞溅而出的鲜血,但无奈所有的力气似乎都随着喷射而出的鲜血远去。他只能圆睁着不可置信地惊恐双眼,缓缓倒在了地上。
浓烈的血腥味和篝火出的异响,惊醒了左右两位熟睡地士兵。就在他们睁眼的一刹那。康宁果断将偷袭改为强攻,横跨一步,紧握匕的左手闪电般刺出,“噗”的一声,深深扎入右边士兵的太阳**上。
这个可怜的士兵刚刚撑起半个身子,尚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便颓然扑倒在地上,惊恐的眼睛转动了两下,最后的一点意识是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越过火堆,一刀刺入对面的同伴地眉心里。
左边临死的士兵出半截短促的哀嚎。立刻将剩下的五个同伴惊醒。
康宁来不及拔出紧紧夹在士兵颅骨中的匕,一步越过倒下地尸体,向距离最近的士兵脖子上猛击一拳,将刚刚蹲起的士兵打得贴地滚出两米多远,失去支撑地脑袋。竟然被压在脊梁下撞向树根。
剩下的四个官兵惊恐地嚎叫起来,距离康宁最近的两人不但没有冲上或就此逃跑,而是最不理智地弯腰寻找自己的武器。
距离康宁最远的军官。惊恐万状地一边后退,一边将手伸向腰间,企图拔出手枪自卫。
情急之下,康宁哪敢怠慢?
他右脚前跨一步,左脚顺势抬起,重重踢在弯腰士兵的阴部,将他踢得倒飞出去,康宁紧接着迅向前侧身一撞,将中间的士兵撞得惨叫一声,摔出四米之外。右手挥出迅猛一掌,将另一个刚摸到长枪的士兵打入篝火之中,随即双脚一蹬。高高越过火堆,整个人横在空中。闪电般伸出左手,抓向军官举枪的手,右手张开虎爪,直奔他的咽喉而去。
“啪——”
枪声响起地同时,军官被重重撞倒在地上,手中的枪也飞落一旁,只来得及出半声惨叫,脖子就被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捏住,接着就感到胸口犹如遭受千斤重压般无法呼吸。
就在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地时候,脖子上的大手却突然自动地松了开来,一声熟悉地低声呼唤,让他惊喜地睁开了眼睛。
“勇哥?怎么你没随大部队一起走啊?”
康宁移开跪在阿勇胸口上的右膝,将他搀扶着坐了起来。
阿勇捂住脖子,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好一会儿才擦去咳出的眼泪,惊恐万分地看向康宁:“阿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杀了我这么多弟兄?”
康宁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一旁,捡起阿勇掉在地上的手枪,关上保险后插进腰间,半蹲在阿勇面前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你们内务部给逼的?老子好好地为你们服务,你们却要软禁我,限制我的一切行动,还秘密策划将我引渡回中国换取好处。你想想,我回去后会有好果子吃吗,说不得就要吃枪子儿,是个人都得为自己打算了……咦,你的脸怎么和黑炭似的?要不是你最后的喊声我听着熟悉,说不定你现在脖子都断了,我还以为你带队送伤员回去了呢!”
听了康宁的回答,阿勇还想再问几句,却看到艾美匆匆跑了过来。他自觉地闭上嘴,看看满满一地的同伴尸体,还有倒在篝火中被烧得惨不忍睹面目全非的士兵,痛苦地摇了摇头,闭上眼睛道:“我接到的命令是堵截逃犯和叛徒,根本就不知道是你和艾美……唉!现在可怎么办啊?手下全都死了,就我一个人活着,你走之后,估计我的命也不长了!”
康宁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想了想说道:“这样把,等会儿我将你弄晕,再刺你背后一刀。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死不了!明天上午你就会醒来,到时候恐怕你们的人也赶来了……你先等等……”
康宁站了起来,走到左后方六米远的地方蹲下,仔细检查刚才被自己撞飞的士兵,解下士兵腰间连着手枪的武装带,回到阿勇身边,将腰间的手枪拔出塞进阿勇的枪套里:“你的那个兵还没死,估计两三个小时左右就能醒过来。到时候,就让他为你作证吧。”
阿勇听到康宁的话,这才放心了一些。随即他抬起头,难过地道:“阿宁,你……你真的要逃到老挝去吗?”
康宁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苦笑着道:“不越境到老挝去,我还能到哪儿啊?我一逃出来就被追击围堵,如今死了这么多人。你们地人还会放过我吗?就算放过我,我也不愿在人家的软禁中过一辈子,随时担心自己会被出卖。勇哥,我得走了,你多保重啊!”
阿勇看看自己腰里的枪,长叹一声:“
但愿你能平平安安地逃出去!阿宁,其实老挝也不算城市都有我们地人,你最好跑到泰国那边去,那边相对安全一些。真的……还有件事,昨天傍晚的时候,一架直升机飞向黑龙山方向,因为飞得很低,我用望远镜看清楚舱门边坐着的人——他们大都是特工部队的精锐。估计现在他们已经封锁了黑龙山通向老挝境内的唯一道路,你……还是小心点儿吧,唉——”
康宁点了点头。看了身边一脸难过的艾美一眼,左手突然伸向阿勇的耳背,连续两次击点,将阿勇弄晕过去,然后随手把他摆成侧卧的姿势,转身前去拔出仍然扎在那个士兵眉心中的匕,然后回到阿勇身后蹲下,飞一刀刺入他地后肩胛骨下侧。
收好匕,康宁站了起来,轻轻抱住惊慌捂嘴的艾美。低声解释道:“放心吧,我刺入的地方没有重要血管和神经,休息一个月。他就会康复过来,到时候依旧生龙活虎的。走吧。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
艾美点了点头,静静看着康宁将阿勇的望远镜和连着手枪地武装带扎到了自己腰间。
康宁对她微微一笑,转身从一具尸体上搜出打火机塞进裤兜里,解下装有两个弹夹的弹袋和一个军用水壶挂在身上,又捡起地上的两支ak47,:|.上,卸下另一支枪的弹夹塞进弹袋里,便拉着艾美的手,沿着西边的山道快前行。
上午八点,疲惫不堪的康宁和艾美,终于来到了距离满是瘴气的深涧还有两公里左右的地方。
康宁示意艾美蹲下身子,自己隐身在树丛中,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十多分钟才敢站出来。
由于情况紧急,他不敢在地势较为平坦的黄牛坪休息,而是前行到距离第一道深涧六百多米的斜坡上,钻进左边的密林,涉过一条两米宽地浅浅溪流,向上行走二十余米,才在覆盖山藤的小溶洞前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上次康宁离开考察队伍撒尿时偶然现的地方,没想到终有一天,他能够再次用上。
康宁让艾美稍等,扯起洞口地一大把枯草,拨开山藤,小心翼翼地走进三米多深的光滑溶洞,用打火机点燃枯草。
仔细一打量,他现这个封闭地山洞里较为干燥,略微倾斜的地面上散落着几张蛇蜕,显然是毒蛇经常光顾的地方。
康宁将燃烧一半的枯草小心放在角落边,捡起蛇蜕,放在火上燃烧。
走出洞口,他对一脸担心的艾美低声说道:“走,我们先到小溪边好好洗洗,给水壶装满水后就回到洞里吃点儿东西,好好休息一下。我看这天色可能有雨,等我们睡一觉之后再出。如果阿勇说的情况不错的话,我估计在黑龙山主峰东面的宿营地里会有人埋伏,因此我们只能在天刚黑的时候通过黑龙山,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对手才会放松警惕,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在最险恶的傍晚,通过满是瘴气的两道深涧。”
“好啊,我都听你的。”艾美对康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是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挥不掉的疲惫和担忧。
康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鼓励地点了点头,艾美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随后两人钻进洞里坐下,默默吞咽手中的米饼。艾美吃完,捧起水壶喝水,看到康宁一面吃一面沉思,便盖上水壶,乖巧地靠在洞壁上,侧身抱住康宁,让他枕着自己的腿躺下,一双手不时亲昵地替康宁梳理乱。
康宁对艾美笑了笑,抬起头来,亲了一下她的唇,然后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缓缓躺下安静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在艾美的轻抚下甜甜睡去。
上午六点,天色渐亮,杨梅坳上被康宁撞晕的士兵缓缓醒了过来。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擦去嘴角的血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看到满地都是同伴的尸体。
他情不自禁地打着冷颤,强忍着右胸三根肋骨折断的的剧痛,跌跌撞撞走到一个又一个死状凄惨的同伴身边,最后在被烧焦上半截身子的同伴旁边跌坐在地,剧烈地呕吐之后,嚎啕大哭,直哭得天昏地暗、声嘶力竭,这才安定下来,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着灰暗的天空,整个人就像痴呆了一样。
不久,左侧传来的熟悉的微弱呻吟声,让他惊醒了过来。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手脚并用快爬行过去,抱着背后满是血迹的阿勇大声呼喊:“副营长!副营长……”
阿勇躺在他的腿上,慢慢地睁开眼睛。重重咳了几声之后,这才痛苦地撑起身子,转头艰难地问道:“弟兄们怎么样了?”
“全死了……哇……”
阿勇咬紧嘴唇,痛苦地闭上眼睛,眼角淌下滴滴泪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睁开眼睛,对士兵低声吩咐道:“快,到树下用步话机向营部报告……快……”
士兵重重点头,刚站起来,就看到阿勇再次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士兵大惊之下,又蹲下抱紧阿勇,声嘶力竭地呼喊,可阿勇就是无法醒来。
满脸是泪的士兵只能匆匆放下阿勇,歪歪倒倒地跑到树下,抱起挂在树干上的步话机,抓住话筒凄厉的喊叫:
“报告,报告,一连三班在杨梅坳遭受突然袭击,全班八人被害,副营长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报告,报告,一连三班在杨梅坳遭受袭击,全班八人被害,副营长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请求增援!请求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