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秦祠昏昏沉沉的睡去,躺在大床上,这张床上,曾经的张扬和他如此亲密的温存,抵死缠绵,可是,现在曲终人散,她的梦,那么美,也该醒了。
哎……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这一切,都只是命罢了。
武秦祠睡着,一直到了傍晚他才醒来,她冷静的想了想,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的房间现在还有效。没有被服务生赶走,按道理来说,张扬和黎邵峰订着这个房间,如果他们走了,那这个房间就该收走了不是?可是为什么,自己这么安然的呆在这里?
武秦祠想着想着,觉得有些不对,他立马起身,穿好自己的行装,这时候不是矫情伤感的时候,他要振作!冷美人这个名号,不是徒有虚名。
穿好警服,走到前台,亮出自己的警察证,和前台小姐说着:“告诉我,哪里可以调取你们酒店大门的监控,我们例行调查。”
前台小姐被武秦祠有些吓傻,呆呆的说:“呃,好好,我马上就带您去,请您跟我来。”
武秦祠点点头,和前台小姐一起走向一个房间。是个小屋子,酒店那么多监控录像全在这里保存着。整个过程十分顺利,武秦祠很轻易就掉到了今天的监控。
他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小屋子里,盯着监控发呆,一大早,她们把张扬接回来,那沉睡的睡眼好让人心疼,他看到师傅走进来,又看到师傅离开。
看到张扬和黎邵峰离开,看到黎邵峰独自回来。
武秦祠皱着眉头,这一切让人痛苦,黎邵峰,带着张扬去哪里了……为什么最后,只有黎邵峰一个人回来,而且今天黎邵峰那些话,太反常了,那完全就是故意的。
武秦祠越想越自责,有些痛苦,自己当时太傻啦,一个早晨状态都不对,让黎邵峰钻了空子。黎邵峰!你个混蛋,既然张扬来帮你,你对得起张扬么!你凭什么这样玩弄一个人的生命,玩弄我的感情!
武秦祠走回房间,想冲到黎邵峰房间里,找他质问一下,可是,不能打草惊蛇,能把张扬折腾成这个样子,背后的阴谋一定深不可测,自己的实力,肯定做不动。
武秦祠来到警局,小林看到他回来,马上暧昧的弑眼神,武秦祠冷着脸,问道:“小林,你知道,大大集团那个案子的凶手是谁么?”
小林摇摇头,说道:“这件事距离一直要保密,我们没办法啊。你想知道可以自己问问队长。”
武秦祠没有久留,来到队长办公室,风风火火问道:“队长,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大大集团那个案子的凶手是谁么?”
队长看着武秦祠,苦笑着摇摇头:“秦祠啊,有些事情,不知道其实是件好事,知道了,也并不是件好事,我只能说到这里,你要想知道真真答案,你只能自己去寻找。”
武秦祠愣了愣:“是不是局长,般的这些事情,并且交代你,不要说给别人听啊?”
队长点点头,比他厉害的话,那只有局长了,哎……这是为什么呢。
“哎,算了……还是告诉你吧,你欠局长这个人情,我不能瞒着你,要不你总欠着这么大的人请,不好办啊。”队长摇摇头,苦笑:“是局长啊。”
果然是局长,哎,局长这是为什么呢?
“当时警队里根据规则,是不可能放走张扬的,是局长下令的,当时好几次没有同意,是局长下了死命令。”队长摇了摇头,说道:“因为这明显违反了规则,所以这一直对外保密,你,对局长这份恩情可要报答了,而且,对外保密你可要做好了。”
武秦祠感激的点点头,说道:“谢谢队长。”
武秦祠心里十分复杂,说道:“队长,我还有事,真的很赶时间,先走了啊。”
队长十分理解,关切的说道:“去吧,我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你十分着急的,加油。”
想了想,又叮嘱道:“祸福相依,幽微难明,一切小心。”
武秦祠感激的点点头:“大恩不言谢。”
说完,消失在办公室门的后面。
张扬已经失去意识,痛苦极了。
但渐渐的,脸上纠结的表情舒缓,他做了一场好梦,梦里,是他爱的人儿们啊……
林晓洁,那样纯洁的样子,给他无穷的动力,她委屈的说:“阿扬,你怎么不回来啊,我等了你好久,花阁里的花儿,也等了你好久,你还说要保护我,可是,你为什么还不来呢?”
张扬有些担心,上前抱着她,那种虚幻的温暖,也很温暖,他温柔地说道:“小洁小洁,安安,我马上就回去,放心吧。”
林晓洁哭道,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十分惹人心疼,哭道:“那阿扬哥哥,你为什么还在沉睡呢,你为什么不起来呢……”
张扬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沉默着,沉默着,林晓洁就消失了。
在梦中,上官云蕊走了出来。
上官云蕊正在他们云雨的那个酒店的床上坐着哭泣,抽噎,样子及其狼狈,但是却仍然很漂亮。张扬轻轻伸出去手,想要安慰上官云蕊让她不要哭了,他的手刚刚接触到上官云蕊竟然从上官云蕊的身体里面穿了过去,什么都没有了。
“云蕊!”张扬瞪大了眼睛,又再次附上上官云蕊的身体,仍然穿过去了。
上官云蕊什么都没有发现,仍然坐在床上哭,她哭的声音有些许悲戚,眼睛都是红的,声音断断续续,都呼吸不上来了。
“云蕊!”张扬大声呼喊。
可是上官云蕊似乎仍然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发现,她哭的投入极了。
张扬气急败坏的,有些恼怒,却什么都做不了。
再一转眼之间,上官云蕊竟然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了!
张扬很痛苦,可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样回天乏术的感觉,让他痛苦不堪,他想醒来,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一切真的已成定局。
太无奈……
武秦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他觉得这件事绝对有蹊跷,但是就目前来说,绝对一切正常,所以如果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就只有……夜探大大集团了!
这个想法是有一些疯狂和冒险的,但显然,收益也是极大的。所谓富贵险中求,尽管这个方法冒险,但是起码可以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也关不了那么多了,这件事情必须尽快查出来,有危险就有危险吧。
武秦祠打定了主意,也不再犹豫,既然决定夜探,那么就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不管出了什么事,这都是有可能的!
深夜
这个夜生活丰富的城市里在这个时间点仍然闪烁着霓虹灯的灯光,灯光不停的变换着颜色,当然这仅仅只局限于繁华的市中心的步行街上,而位于市中心旁边的大大集团,似乎并没有沾染丝毫纸醉金迷的味道,仍然冷硬的立在那里。整个楼都是黑的,没有一个灯光亮着,寂静的甚至都有些不正常。
武秦祠轻手轻脚的走进大大集团,脚步放缓,呼吸放轻,一呼吸一顿,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他的眼睛微微眯着,扫向四周,心里头只觉得有点诡异。按理来说,在大大集团这么大的公司工作,不管多晚,都是应该有员工在加班的,不说整栋大厦静悄悄的,甚至连一个加班的人,一个灯光都没有。这让武秦祠的心里有点发毛,隐隐也有些什么不好的预感。
但是他眨了眨眼,快速穿过了财务部门的门前,向楼梯口走去,来之前他已经调查清楚了,总裁办是在大大集团的顶层,也就是说他再走一层就到了。
渐渐的,武秦祠的鬓角渗出了些汗水,但他咬了咬牙,继续向上攀着楼梯走着。就在他略略松了口气打开了总裁办的门的时候。
“哗”灯忽然亮了,整个大大集团这一栋楼的灯都亮了,武秦祠惊了一跳,但他很快深呼吸了一口气就镇定下来,他缓缓的回过头去,有人不紧不慢的走在楼梯上,半明半昧的灯光照在了那些人的脸上。在灯光的映照下,首先露出来的是黎川,妩媚妖娆不可方物的笑容,微微眯着的桃花眼里藏着深深的阴霾。接着是黎绍峰,黎绍峰没有什么表情,周身的气压和平时一样低,最后竟然是警察局局长,他的表情不太好,略微有些僵硬,有些苍白,在看到武秦祠的那一瞬间,那僵硬苍白升到了极致。警察局局长快速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武秦祠似乎是在示意些什么。
武秦祠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现在发生了这种情况,也只能先瞒着了,自己也不可以因为个人就连累整个警察局,想来即使是进了警察局也是应该不过几天就把自己放出来的,那么现在,首要就是瞒过黎川和黎绍峰!
三十六计之瞒天过海,就是打死不认。
黎川笑着眯了眼,慵懒的靠在楼梯的扶手上,他的表情诡异而邪魅。“看来,武秦祠就是凶手了。局长?”
“……不能就这么说武秦祠是凶手,毕竟我们只是抓到他夜探大大集团,这……”警察局局长试图挽回,他尴尬的开了口“我们也没有证据啊……”
“哟,局长,这都到总裁办了,怎么算没有证据呢?监控都开着呢。局长,你该不会是打算……包庇吧?”黎川仍然是眯着眼,他的笑容不变,眼中微微闪过一缕精光,笑的花枝招展。
“怎怎么会?”警察局局长连忙撇清楚关系,只是用眼睛斜斜的看了一眼武秦祠。武秦祠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丝毫不见惊慌,竟也是平静的。
“那还不快把人抓起来!”黎川语气都不变,他换了个姿势,整个人闲散而慵懒的站着,扭着头笑着对着警察局局长呵了口气“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不不不,黎老爷您明鉴啊,怎么可能?我和他……根本就没关系!”警察局局长连忙辩解。
“我和他,没有关系!”武秦祠突然抬起头来,缓缓开着口,声音却是铿锵有力。
“那就带走,别浪费时间!”黎川忽然有些不耐烦,他挑挑眉,阴柔的脸庞变得更显美丽,但这个时候,脸上却带着阴狠的笑容,残忍却又华丽。
“……是。”警察局局长无奈,只能低着点点头,他心里无比憋屈,他又不能说武秦祠是他们警察局派来查大大集团的,如果说出来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对局势不好把握,所以只能点头认栽。
“武秦祠小姐,请跟我到警察局走一趟!”警察局局长从制服兜里掏出手铐,走上前去扣住武秦祠,他微微侧了侧身,在黎川看不到的角度对着武秦祠耳语,“秦祠,对不起,这次先扣住,我们马上就想办法把你弄出来”
武秦祠没有说话,他低垂着眉眼,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一行人缓缓下楼。
“局长。你可得注意着点,别把人给丢了!”黎川依然是那个妖娆慵懒的样子,他打了个哈欠,眯着漂亮的桃花眼,殷红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妖娆的弧度。
“不会的黎先生,我们警察局一向秉公办事!”警察局局长连忙应承。
“嗯,那就好,别我明天一起床连犯人都找不见了,那可真是对不住了局长。”黎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吹了吹气,抬起头说。
“不会的!”警察局局长都有点紧张了,他轻轻推着武秦祠,将她推上警车,然后笑的看向了黎川黎绍峰“那黎老爷我们就先走了,这后半夜还要审问犯人呢!”
“嗯,快走吧,你好自为之,啊!”黎川笑的摆摆手。也不看警察局局长到底走了没还说什么,拉着黎绍峰扭头就走。
警察局局长看见黎川和黎绍峰走远了,这才狠狠的呼出了一口气,身体像是抽空了一样,依在了警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