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啊!”
老者又重复着指着这栋豪宅说道:“都是我的名下。”
接着他拽了拽自己的西服道:“我这个人节俭惯了,不舍得浪费,看到这么多东西,我就想着把它们利用好了,能做点有用的事情,然后我再去轮回。
我就在这地府扎了根,开了个学校,开始教那些鬼孩子读书。
这些小孩都可怜啊,小小年纪,就惨死了,有些连学都没来得及上,在这地府游荡着。
我捉摸着他们万一跑到阳间去也是个麻烦事,不如教他们读书了,人嘛,多读书,就会越来越懂事,素质就会越来越高,也就不至于总上去惹事。”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位老者,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来改善地府这些鬼孩子的心境。
这可是一件难得的大善事,甚至远远比我这种在阳间给鬼看病还来的彻底。
从根本上改变这些鬼孩子的思维,让他们懂事,知道是非!
天呐!这简直是一个天才的设想。
也只有这种一辈子把自己奉献给教育事业的老教师才能想到这样的方法,才能这样去做。
在阳间不少闹事的鬼孩子无非就是一个执念未消,或者因为某个玩具,或者对家人,对社会带有怨愤,然后带着这种执念和怨愤在阳间为祸。
归其原因,总逃不过一个心智未开的根本,所以这位老教师所做之事,真的是难能可贵。
老者对着那二锅头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品尝了奇妙的美酒一般回味,接着说道:“我原以为我把这些东西都用完了,就可以离开了。
没想到那些还活着的,天天给我烧,天天给我烧,我都快成了这地府中最有钱的一个了,我怎么用,怎么用都用不完,生前没吃好的,穿好的,你看看这会都用上高档次的东西了。”
他指着这豪宅内的所有东西,有些自嘲的说道。
“尤其是那个叫甘成雄的孩子,我外面那辆豪车,就是他烧来的,说是神棍专卖店出品,贵着呢!”
甘成雄?我苦笑了一下,这位老者确实可以算是大雄的启蒙老师了,大雄这小子重情重义,他真干得出来烧上几十万给老师送行的事。
我迟疑了一下:“呃,您老一辈子教书育人,即使成为鬼魂,也一样桃李芬芳,小子佩服!对了,说实话,我还不知道您贵姓呢?”
老者挥手道:“坐,坐下说,我姓童,儿童的童!童培人。”
老者说着,在他手中的黑板上写下了童培人三个字。
姓童?这个姓我可是无比的熟悉了。
古语说不怕没好命,就怕没好名,这位童老师的名字,还真的是有些寓意,培人,培养人才。
我恭敬的说道:“童老师,真的没想到,居然在这地府之中能遇到您,实在是太幸运了,看来我不用费尽脑子去想找个住的地方了。”
童培人毫不介意的挥手道:“你们就在我这里住就行,这里这么大,随意你们住哪个房间,我当初和你也是有一面之缘,你的能力,远比我教的这些孩子们强得多,我这里刚好人手不够,你就先帮我当几天老师吧。
那些活着的混蛋,每天就给我烧些洋玩意,给我烧点课本和老师来不行?”
我一阵恶汗,连忙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让大雄给您烧点课本和老师来的。”
“嗯!”
童培人点头:“这些孩子虽然样子有点别扭,但是都是好孩子,我保证你会喜欢上这些孩子的。”
我连忙鞠躬:“教书育人乃是天大的善事,我会竭尽全力的。”
我和童培人正在寒暄,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警报声。
这警报声类似于警察警车那样的声音,只是带着很多阴森森的意味,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童培人眼皮一翻:“看来有事了。”
他的话音刚落,咚咚咚的敲门声便响起了,一位菲佣一路小跑着冲了进来:“校长,童校长,不好了,外面来了鬼警了。”
鬼警?我靠,这地府都与时俱进到了这种地步了?居然连警察制度都完善了。
我走到窗前向外张望着,可以透过大门看到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警车,三四名长得丑陋不堪的鬼兵堵在门口,向里面不怀好意的张望着。
这几个家伙和之前看到的鬼兵不同,衣服都是一样的,但是鬼兵的胸前写着的是‘兵’字,他们的胸前写着的是‘警’字。
我有些紧张的看着童培人,不是怕这些鬼警,而是怕自己给他带来麻烦。
童培人正气凛然的说道:“不碍事,在我这里,就是酆都大帝来了,都不能把你怎么样。”
说完,老头子拉开大门,嚣张跋扈的向外走去。
霸气啊!
什么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就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看到童培人走出大门的刹那,那几个鬼警一个个的都变得恭敬起来。
也不知道童培人是怎么跟他们交涉的,反正我看到童培人一甩门就进来了,那几个鬼警愣是没敢往里面走一步。
童培人进来后跟我说道:“放心吧,只要你们不离开这别墅,没有人敢把你们怎么样。我先去一趟警察局,我要问问那警察局长,敢在我家门口监视,不想好了。”
老头子说完,居然真的气冲冲就走了。
我只好跟童培人道谢,然后和云若留在了这别墅内。
童培人一走,我和云若的神色都变得极为凝重起来。
云若沉吟着道:“看来牛头他们两个应该出事了,这位酆都大帝是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但是自己又不太方便出手。”
我点头道:“好像是的,只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
云若想了一下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火焚忘川河时,那满地长出来的紫色树根?”
我心中一惊:“你的意思是?他跟梵净峰上拿口棺材有关?”
云若点头道:“只是感觉。”
我苦笑:“其实我何尝不是也这样想过,只是还不能确定。也就敢跟你这么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