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玉颤动之下,一股暖暖的白光顺着我的胸前涌到了我的大脑上,瞬间驱散了那股阴冷意十足的阴气。
不过那股阴冷气息依然犀利,两股力量对撞,冲得我身体微微一抖,连带着云若也是身体微微晃动。
“宁心静气,保持平静!”
云若的声音传入我的脑海,我看到她抬起右脚,勾住了脚下的红绳,身子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眨眼间便稳住了身体的平衡,接着云若左脚跟在自己的右脚面轻轻的敲了一下,身子一下子滑出去了数米远。
这数米远的距离,我和她之间的白布腰带已经绷得直直的。
“松手!抓住红绳。”
云若的声音传了过来。
松手?
我此时几乎连想都没想就松开了手,接着我就哭了,红绳在我的脚下啊,我这不是要弯腰下去?
弯腰下去就弯腰下去吧!
都这个时候了,我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完全无条件的相信云若了。
我颤颤抖抖的弯腰,直接来了一个双手向下摸脚尖的动作。
还好,这么多年的功夫没白费,起码这身体的柔韧度还在,我算是安全的抓住了那红绳。
红绳是抓住了,我身体的平衡也在瞬间打破了,整个人倒栽葱般向下扑去。
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承认这红绳的柔韧度和坚韧度已经超过了我的心理预期,起码我这样抓住红绳,百多斤的身躯,这条红绳只是向下深深的一沉,便承担住了我的身体重量!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我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即使是鬼类,很多时候也都是要遵循生活常理的,可是这个红绳这个时候就违背了原理,因为它毕竟只有那么细,却要承担我们两个人的重量,这太诡异了!
但是它偏偏就承担住了,不但承担住了,在我身体沉到一定程度之后,在它的拉伸力达到极限之后,它还弹性十足的把我拉了上去。
我的身体在这个下坠的过程中好像从常温落入到了冰窖,越往下越阴冷,这种冷冷入骨髓,痛彻心扉。
在被那红绳拉上去的时候则是渐渐回暖,越往上越舒服,尤其是我看到云若犹如一朵白蝶一般飞过裂隙,到了对岸的时候,我心中无比的安心,只要你上去,那就好了,至于我自己,我怕个屁啊!
不过云若也没丢下我不管,而是一把拉住了红绳,使劲的往上拉着我。
我也用手搭着红绳向对岸攀爬。
如果照我目前这个速度,大概只需要十几秒便可以到达对岸了。
可是就在我充满了希望的那一刻,我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从我的脚下涌动起来。
这是一股狂风,按照现在的分级,我琢磨着得有十三级风那么大!
十三级风有多大?
十二级狂风就可以把火车刮脱轨,把民房刮成废墟,那十三级狂风有多大?
我只知道我的脚底涌动出了一股我根本控制不住的力道,整个人都向上飞了起来。
“不好,战将出世了!”
这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的声音,我此时已经分辨不出来,因为我满耳朵内都是呼呼的风声,整个人都被风吹得飘荡不平,周围除了纷乱的杂声,便再无其他。
我的身子已经在空中玩起了空翻,那是被这狂风吹的。
我仿若看到了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至于这东西是啥,因为它实在太大,我根本看不清全貌。
再加上此时我全身都处于紧绷状态,小命都快没有了,我又哪里有精神去看这庞然大物是个啥?
我的身体在空中升到了一定高度后骤然下落,我感觉自己在这股狂风之中就像一片小小的树叶,毫无存在感。
这一刻,我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活下去的念头,没有了任何的想法,只想在临死前能够看一眼云若,至于说人死为鬼,在这么强烈的戾气遍布情况下,在这众多的大能存在的情况下,有可能随意的一口气都把我整没了,还变个屁的鬼。
就在我的身子急速下滑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脚下一顿,好像踩在了什么东西上一样,虽然依然在急速的下滑,可是这下降的趋势已经很明显的减缓了许多。
而且我的身子被脚下那东西带动着急速旋转起来,似乎是摸到了那股狂风的规律伴随着那风势被带走了一样,整个人不住的打着陀螺的跟着向对岸转去。
终于,我的身子在转动中缓慢下来,我略低眼一看,惊愕的发现我的脚底竟然是一顶大号斗笠!
是云若的斗笠!
那斗笠周边上的白纱被狂风吹的纷飞,那斗笠转动是带动的气流都能带动一股漩涡一般。
那斗笠上还拴着一截红绳,我便踩在这斗笠上,随着那斗笠的转动向对岸飞去!
在看云若,她此时一手拉着那红绳,奋力的拉扯着,一手捏着辟邪小金刀,对着空中连连劈画,一股股淡金色气体涌动的力量在她的面前形成,那是一个小小的金象的图案。
她在那金象在空中形成的一刹那,张开小嘴,一口鲜血喷了上去,那金象化为了一团虚影,在空中迅速扩大,眨眼间便壮大了无数倍,而我的身子也在须臾之间来到了对岸。
双脚站定的刹那,我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是虚,一身的大汗淋漓,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的是无比酸爽!
“嗷!”
我身后传来一声凶残的吼叫声,似乎是那头金象发出的。
“快,四象阵!”
云若急声喊道。
我立刻起身,准备结阵。
等我起身转头的一刹那,我不由得惊呆了!
我看到了什么!
一头金象,好像远古时代的猛犸象一般高大,浑身金光璀璨,两条狰狞上卷的象牙高高翘起,这头金象正对着缝隙内,一个比它还要高大十倍的怪物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我傻乎乎的看着那个头顶快要顶破天的怪物,心说这就是上古时代的蚩尤战将么?
我对这家伙的第一个印象不是畏惧害怕,而是——太特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