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仁杰说他是整个天一城唯一的乞讨者,我们才意识到,似乎我们这一路过来,还真的没见到要饭的存在。
李冠一笑嘻嘻的说道:“唯一的乞讨者,那你岂不是该活的很滋润?想想每天整个城市的人都在为你的生计忙碌,这种感觉也是挺好的啊!”
杜仁杰苦着脸道:“这些小先生说笑了,我这个乞讨者是得罪了洪家的人,谁敢给我东西啊?再说了,没有我的存在,那些光头秃脑的和尚岂不是成为了最低贱的人?”
我听得有趣,不由问道:“怎么说?”
杜仁杰哭道:“这些和尚就是靠化缘为生的,在我看来,跟要饭的也没什么分别了,甚至比要饭的还可恶,一个个好吃懒做,混吃等死的。”
我挠了挠头:“这天一城不是说是只有金光境之上的高手才可以生活么?”
杜仁杰愣了一下,叫道:“道听途说,你们肯定是听城外那些人瞎说的,在第七区,平民这东西,就是为了上等人秀优越而存在的,一个城市里哪能没有平民?
如果没有平民的话,这些人怎么秀优越?
人嘛,总是要有生养,要有传承的,天一城出现这么多年,也是不知道生了多少代人了,那实力不到金光境的,岂不是都要掐死回炉?
外面那些人都是道听途说的,这天一城内不是没有平民,而是这里的平民都有一种优越感,就好像某些发达后的凤凰男回到村里装大瓣蒜一样,骨子里还是势利眼的贫农气息,再怎么出人头地也改变不了本性。”
我眨了眨眼睛,老家伙说的貌似还有些道理。
“行了,你也别怨天尤人了,起码你能魂飞魄散了还能第二次聚合,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可别跟我说你丫活的累,就你这怕死的性格,刚才我要是真狠狠心一巴掌拍下去,你肯定恨死我。”
我用手指了指路面:“先给我介绍一下天一城的势力吧,我打算把这里整合一下。”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杜仁杰直接一个跟头砸在了地上:“什,什么?先生,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吧?整合天一城?咱还是抓紧跑路吧,虽然去往七区城的路有些艰难,但是我觉得以先生的本事,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所以咱还是走吧!”
杜仁杰像个耍无赖的小孩一般扑倒在地:“先生,咱可不能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这个胆小鬼,我真拿他没治了。
李冠一蹲下身子,笑嘻嘻的说道:“刚才你不还说做牛做马,做奴做婢的?怎么这会让你出生入死就怂了?”
杜仁杰魂体都哆嗦了:“您看啊,您好心好意的把我给救了,总不能立刻就让我去送死吧?那您也太亏了,像我这么全能的人才,起码得多用一段时间啊!”
阿图格格‘噗嗤’一声笑了,笑得梨花乱颤的:“老杜,你这胆子也实在太小了点啊。”
杜仁杰苦着脸看着阿图格格,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了。
“行了,老杜,要不你给我们讲讲这天一城的情况,然后你就可以走了,自己寻个可以安身的地好好修行。”
我摆摆手,强扭的瓜不甜,我原本救了他就是随手的事,他不愿意帮忙,我也不怪他。
杜仁杰唉声叹气了一下道:“唉,这天一城,最大的势力有三股,我得罪的洪家便是其中之一,还有你看看这满大街的喇嘛,他们都属于天昭寺的,剩下还有一股,以前叫镇妖盟,后来因为屠戮妖族过多,发生了一场大战,封妖盟被灭掉了,妖族进城,占据了封妖盟的地盘,改名妖域。
不过城内妖怪比较少,很少有妖族习惯生活,所以在妖域的领地内,也是人类占大多数,妖族也很少出头露面,所以整个天一城,事实上就是洪门和天昭寺在明争暗斗。
这两家的实力,不是我小看二位先生,这两家加起来一共有不下四十位的金光境高手,尤其是洪家那位举人老祖和天昭寺的三位大喇嘛,那几乎就是天一城最强大的势力,更别提妖族那位始祖级见首不见尾的大妖王了。
这么大的一块势力,您想从中弄出点什么利益,无异于虎口拔牙啊!”
杜仁杰的话语里带着畏惧,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还有鬼类,据说这天一城之上,还有一位魁魔大人,他就是个鬼类,只是这个说法都是鬼类内部传闻出来的,也有妖族说魁魔是妖类,还有人类说魁魔是人类,至于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之前还不知道天一城这么复杂,我还以为自己只要进来,破马张飞的一顿收拾就搞定走人了,现在看看,我滴个天,这简直是一个想当大的工程,哪里那么容易对付啊?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要是云若在就好了,她统领北疆多年,总是有一定的手腕的。”
李冠一笑道:“要不我们先去找到云若,反正就算找到了云若,也还是要再寻找韩虏祸的不死之因,多个人多份力量,所以我个人是这样建议的。”
我看了看阿图格格:“格格,你看呢?”
阿图格格笑了笑:“我觉得也可以,你这心思根本就没在这里,我们难免会出现一些问题,所以先找到云若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也赞同两位先生的说法。”
杜仁杰举手道。
我横了他一眼:“你个胆小鬼没说话的权利,没问你,你哪那么多废话?”
狄仁杰立刻憋住不说话了。
我牵着马在前面走,其实是一路默默的向出城方向去的。
就在我们走过一出恢弘的寺庙前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那寺庙。
之所以我能注意到这寺庙,是因为这寺庙实在太大了,几乎是一大片的街道都隔了很远很远,这个地方就是一大片的庙屋。
而且随着我们越往前走,见到的喇嘛就越多。
这里喇嘛已经不是城门外那种两个一伙,三个一帮的了,而是以一种很怪的形式在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