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胖子一下子掉进了水里,双手双脚拼命的扑腾,一边扑腾又一边喊着救命。
他喊的声音很大,整个湖面都充斥了他的叫喊声,跟公鸭划破了嗓子似的难听,整个小树林都响彻着这种难听的声音。
大雄从大树后闪出来,对着我问道:“喂,咋办?”
我焦急的骂道:“能特么怎么办?救人先。”
“哦!”
大雄应了一声,拖拉着拖鞋快步的向前跑了两步,然后扭头看着还在雪地里趴着的我:“老子不会水啊!”
我恼怒的骂道:“你不是游泳健将,号称水洼子小王子么?”
大雄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那不是吹牛么?你还不知道我么,打小就是你下去游泳,我在河边上摸鱼的份。”
我彻底无奈了:“还愣着干屁,快点扶我起来。”
大雄又不愿意了:“咋个救个人还摆上谱了,还要我扶你起来,不是你趴在这里干嘛呢?”
我又是一阵郁闷:“老子冻僵了。”
大雄这才发现我的不对,连忙跑过来把我扶起来,坏笑着道:“该,让你欺负我光脚,这下好,起不来了吧?”
我这个憋屈,放在以前,别说这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就是再冷点,我也是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绝对不用穿羽绒服的。
可是自打从南疆回来,这身体一直没复原,对于冬冷酷暑也没有之前那么耐抗了,动不动的还时常出现个感冒之类的。
这就是失去至阳之血的代价,连最基本的免疫机能都出现问题了。
不听大雄啰嗦,等他把我扶起来,我抽风似的摆动着双臂,对着自己身上的各个关节一顿敲打,这是一种按摩手法,可以最快的恢复血液循环,让身体机能快速的恢复。
拍了几下之后,我感觉身体内从脚底生出了一丝暖流涌上来,浑身舒爽很多,立刻对着湖面喊道:“要死人了,还在这为非作歹,小心我让你魂飞魄散!”
这一声喊,好像炸雷一般,整个湖面上立刻又涌起了一层灰沉沉的烟雾,那烟雾好像个人影一般聚集在湖面,一个幽幽的声音颤抖着:“你是谁?为什么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亲切的感觉。”
我呸,说的好像我是你们家亲戚似的,其实老子就是一鬼医,你当然对我感觉亲切了。
“行了,你先一边呆着去,回头要什么东西给我说,我给你烧去就是了,别缠着他,人鬼殊途,他死了,你的罪孽就大了。”
我指了指还在水里挣扎的童胖子,这家伙根本不知道我在跟湖里的那个冤魂在说话,还在那拼命的折腾着。
这家伙好像水性不错,居然做出了标准的游泳姿势,只是那姿势虽然标准,就是干游游不上岸,他的手始终距离岸边有一尺多的距离,愣是游不上来。
我透过湖水向下看去,只见那幽深的湖水之中,两道绿油油的光线从湖底透上来,像是两个人的眼珠子在向上看一般。
童胖子的腿上,刚刚出现的那只白森森的手掌正抓着他的腿,一动不动的,任凭童胖子如何挣扎都没能挣脱它的束缚,这情景着实吓人的紧。
那团灰雾听了我的话,似乎在思索什么一般,接着有些怒意的回答我道:“不行,我不能放他走,他必须要死!我必须杀了他,不然我永远不甘心!啊!”
凄厉的尖叫声冲击着我的耳鼓,把我惊得向后退了一步。
“他大爷的,鬼娘们的鬼叫声还挺尖,大雄,上,吼他!”
我对着大雄打了个关门放狗的手势。
大雄我一眼,冲着那灰雾猛吸一口气,大喝了一声:“阿弥陀佛!”
轰!
精纯的佛家念力好像敲动了一口洪钟,整个湖面都是梵音阵阵。
我暗暗点头,大雄这一阵子算是恢复的差不多了,经过南疆一役,他的功力不但没有退化,反倒更为精纯许多。
那灰雾被这阵梵音震得再空中摇摆不停,好像被一股大风刮过一般,隐隐有消散的迹象。
那个冤魂急切的喊道:“大师,饶命啊!”
我赶忙狐假虎威的上前,伸手在空中虚抓了两下,抓住了两叠冥币洒在了湖面上,喊道:“还不抓紧滚蛋,等着让大师收了你的魂魄呢?”
那灰雾之中,再次探出了一只白森森的手掌捏住了那些冥币,立刻缩回了灰霾之中。
随着那些冥币被收走,那层灰霾在我的眼中化为了一股烟尘,从湖面上消失不见了。
大雄叫喊道:“靠,哪里跑,宁娃,宁娃,快祭符咒,别让它跑了。”
我下意识的一摸腰间,摊了摊手:“忘在桌子上了。”
确实,我这段时间慢慢恢复的过程,每天都要画几张符咒,可惜一张都没带在身边。
不过我也没打算对付这个冤魂,毕竟人鬼殊途,她要是能自己释然离去,总比我去度她要强。
“哎呀!你咋个就没带符咒呢?”
大雄追悔莫及的喊着。
喊着喊着这小子就察觉了不对劲,对着我道:“你故意的?”
我蹭了蹭冻得发红的鼻子道:“这不废话么?龟儿子自己害死的人家,被人拖下去报仇才好。”
大雄看着依然在水里挣扎的童胖子,气鼓鼓的说道:“对,这样的混蛋就该死!”
湖水里的童胖子感受不到腿下被拉扯的力量了,一边往岸上游一边对着我和大雄喊着:“救命,救命啊!”
我冷笑了一下,对着大雄道:“就他这一身膘,没了刚才那冤魂拉他,他想死都难。更何况他这游泳技术,比我们也差不多了多少啊!”
大雄摸着自己的下巴道:“是啊,你除了会狗刨也不会别的了。”
我老脸一红,瞪了他一眼。
大雄接着白了我一眼:“大爷的,最后还得靠雄爷我力转乾坤吧?”
我一摆手:“别****了,那哥们要死了。”
说完,我纵身跳到了湖里,三下五除二把童胖子拉了上来。
大雄好半天才回过味来,连忙跑到岸边帮我拉人,一边拉一边嚷嚷:“你不是说他死不了么?”
我苦着脸从水里爬出来,冻得浑身打抖,破口大骂:“谁特么知道他这个时候抽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