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确定了芷兰教育集团是一个家族企业之后,我便感到一阵悲凉。
家族式的企业,最容易发生的情况就只有一种,利益分配不均造成互相之间有意见,或者就是出现利益之争。
毫无疑问,童楠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那这么大的一个集团,谁来做主?
我忍不住一抖,我虽然不懂商业,却是知道,如此庞大的一个集团,那简直就跟印钞机一般,任何人都会垂涎的。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教育为本,什么学术为尊,那对于这些追逐利益的商人来说,都是扯淡了。
所以我敏锐的感觉童楠失踪的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找到童楠,不管她是死是活,我都要见到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我又重新在童楠的屋子里扫视了一遍,然后退出了房间,把房门锁好,打了个车来到了陈树政的律师事务所。
在宁川,能有一家私人律师事务所,也算是不小的资产了。
而且我发现陈树政这地方来的人一个个也是非富即贵,从面相和他们的行为上就可以看出,他们的社会地位与普通人确实有些不同。
更让我吃惊的是,这面积不大的律师事务所内,不只是有陈树政一名律师,而是足足五名律师,这里赫然是一个律师团的存在。
面对这样一个律师团,我相信任何人来了都会有一分信任和凝重。
我缓步走到前台,对前台的小妹说明了情况,她立刻笑脸相迎,把我带到了陈树政的办公室。
不知道为什么,再次看到陈树政这个人,我总觉得他有些不自然。
我不是侦探,很多事情我拿不出证据,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童楠的事情跟他也有关系。
我下意识的觉得,我这样贸然的闯进来,是不是有些打草惊蛇。
不过我转眼间就想明白了,只要能救出童楠就好,管他什么打草不打草,惊蛇不惊蛇的。
陈树政还是比较忙的,看到我进来,立刻对着他对面坐的那位中年女士道:“王小姐,您这事就到这里吧,具体的细节我们后面再商议,我这有客人来了,咱们明天这个时间继续好么?”
那位中年女士显然很不高兴,起身冷声道:“好吧,希望陈律师能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转身擦着我的身边走掉了。
陈树政擦了一把汗,端起茶杯转身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净是些麻烦事,真不好意思。都忙晕了。”
说着话,他又拿了一个纸杯倒了一杯水给我,对着我伸手道:“坐啊,咱们也算老朋友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说就是。”
我审视了一下他的表情道:“童楠出事了。”
陈树政一愣,接着用一根手指扣了扣鼻子便上的缝隙,思考着说道:“你是说她这段时间消失的事情?”
我点头道:“她一定出事了,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我知道,这不是小事。”
陈树政深吸一口气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有些深思熟虑之后的样子。
我眉头皱着看着他:“你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你是律师,你你是童楠的私人律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陈树政一摊手:“我是律师不假,可是我又不是私家侦探,更不是小报记者,我也不是她的男朋友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去了哪里?”
很显然,陈树政这个时候的回答就顺畅了许多。
我轻笑了一下,起身道:“那你总知道童楠家里的一些情况吧?比如她父母,兄弟姐妹?要不然以她一个普通小女孩,怎么可能请得动陈大律师呢?”
陈树政显然很老道,当律师的伶牙俐齿感瞬间就出现了:“任何人只要出得起钱都能请得动我,我难道在接生意的时候还要了解一下对方的家庭背景么?”
我点点头:“说的没错,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件事里跟你好像也有脱不开的关系呢?”
陈树政显然有些愕然,接着他愤怒的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会告你诽谤的。”
我挠了挠头:“似乎真的没什么证据,只是我的直觉。”
陈树政有些恼怒:“直觉?您要知道,在我们这个行当,直觉是不能当成证据来使用的。”
我扣了扣耳朵,摆摆手道:“好,好,可能是我这个人太敏感了,太担心童楠的安危了,这种错觉真的不应该有,我向您道歉。”
陈树政冷哼一声:“欧先生,虽然我知道您有一些社会地位,也知道您的外公是宁氏茶楼的话事人,可是你不能因为有一定的权利和地位就胡乱说话。
有些话说出来,是要负责的!”
陈树政话里不爽的意思已经很重,很显然,这是一次不愉快的谈话。
我只能勉强笑着:“可能我太紧张了,我只是想尽快的知道童楠的一些近况,有些鲁莽了。”
陈树政冷哼一声:“对不起,我很忙,咱们下次再谈吧。”
这是下逐客令了。
我只好起身,向外迈步,刚刚卖了一步,我猛的转身,双手按在陈树政的办公桌边缘,身子前倾,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有报应一说的。”
陈树政没想到我突然来这么一手,更加愤怒的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离开!”
我诡异的笑了一下,转身拉开门退了出去。
陈树政根本想不到,只是在眨眼之间,我便把一枚符纸贴在了他的办公桌边上。
作为一名靠着术法生存的鬼医,帮鬼治病的手段我有,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自然也会几手。
就比如这张黄纸符。
走出陈树政的办公室,我立刻摸出了另外一张黄纸符,遥遥的对着陈树政的办公室方向念起了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