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晚,大雄开着甘云山新给他买的奥迪q7,很骚包的载着我和戴笑,朱逸群往宁大附属医学院赶路。
云韵吵着闹着就跟我去医学院玩,许亦馨说太晚了她自己不敢回学校,最后云韵只好陪着她回了学校。
戴笑和朱逸群两个家伙喝得面红耳赤,躺在后排座位上歪歪扭扭的胡乱唱着根本找不到调的儿歌。
我躺在副驾驶座位上,忧心忡忡的盯着车外的倒影,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蒋诗诗的事情让我的心情极度糟糕,再加上我身上的伤带来的恶劣后果,此时我的心情已经糟到极点。
我原本打算明天去宁大找蒋诗诗,对于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需要有个结局,不管是凄美的,还是有希望的,我都想有个答案。
大雄也说让我晚上住在市里,毕竟时间有些晚了,可是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回来,毕竟我是连军训都没参加的插班生,明天一早还要去跟我的辅导员报道,迟到的话会让人觉得我太差劲了,第一印象太差了对谁都不是好事。
大雄一边小心谨慎的开车,一边埋怨道:“你这个大学上的,你看看这地,跟咱家那山坳坳有啥分别?宁川市里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你也能找得到,真是无语了。
那是什么玩意啊?咋还有这种废楼?阴森森的,唉,你……
咦,你们这旅馆业欠发达啊,走了这一路子,就看到这么一家旅馆。”
他的话把我从发呆中拉回了现实,看到我没说话,他又推了我一把:“喂,想啥呢?蒋诗诗的事?”
我没出声,未置可否,偷眼向外瞄了一眼,黑黑的,哪里有什么旅馆?
大雄叹气道:“兄弟,你这个人啊,就是太重感情,有啥好纠结的,书上说,初恋是美好的,但是在我来看,初恋的结果是没好下场的,这个美丽的美字啊,要换成没有的没才是切合的。”
朱逸群突然在我们身后冒出了一句:“雄爷的话永远是那么富有哲理。”
我嘴角扯了个难看的笑容:“那许亦馨算怎么回事?”
大雄一瞪眼:“她不是我初恋好不好啊?”
我一愣,才明白过来他所谓的初恋是谁。
我无奈的笑了笑:“你那不叫初恋,叫单相思。”
大雄一摆手:“切,随你怎么说,兄弟我懒得跟你辩,那啥,我靠,你这都什么鬼地方啊?你看看那几栋破楼,阴气森森的,未来三年你都要在这里生活了?
啧啧,我深深的为你感到悲哀,真的很害怕等你三年后走出这里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活死人,我原因为医学院的妹纸都不错,想着让我介绍两个呢,现在一看你们这楼,我就直接败退了。”
我知道这小子也就嘴巴上打打嘴炮,在感情问题上,他的专一程度比我还甚。
望着医学院那几栋在夜幕中影影绰绰的教学楼,我不由得苦笑,想起来我昨天来宁川的时候,我们家那豪奢的送学队伍,我爸和我妈在我身后跟着,我外公和我爷爷两个人也来凑热闹。
一个学生来插班,还带着四个随行的,我顿时觉得自己特丢人。
我丢人的不是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很土,相反,他们穿什么我都无所谓的。
我丢人的是老子十八年来除了上小学那会被我爷爷送过两次,这会都经历过几次生死的大小伙子了,居然还整得跟宝贝蛋似的,他们几个好像要把从我身上丢失了十几年的天伦之乐都加倍的偿还给他们自己。
嗯,美其名曰对我的补偿,我去,咋这一大家子人脸皮都这么厚?
这队伍原本就已经够让我丢脸的了,更丢脸的是后边还有个吊车尾的三不戒。
你说说我一上学的,你一念经的,你跟我掺合什么热闹啊?
你凑热闹就凑热闹吧,你换身衣服不行?非要穿着那破烂的僧袍,拿着个破钵,弄得自己跟要饭的似的。
他也不想想,哪家要饭的胖的跟猪一样,红光满面,肥头大耳的?
这一路走得我,光低着头默念阿弥陀佛了。
幸好他们没有集体跟我进校园,只是让宁霸道和我爸跟着我进去走了个过程。
不得不说我外公确实霸气,就连宁大的校长都亲自跑到医学院来接见,整的跟三方会谈似的。
郁闷的我差点临阵脱逃。
我现在想想我爸他那高大的身材,提着我的行李箱,穿着一身我爷爷的古旧衣服,当时我就凌乱了。
昨天脑子里光想着怎么对付这几个不着调的老家伙了,对于我未来要生活三年的地方根本就没来得及细看,此时大雄这么一提,反倒勾起了我的一点兴致。
看着汽车驶进校园,我拉了拉大雄的袖子:“找地停车,我们走进去看看,今个一大早我就进了市里找你们,还没仔细的看过我的校园呢。”
大雄猛的一打方向盘,一脚刹车踩下去,直接把车停在了刚进学校门口的停车位上,推门道:“走起,刚好解解酒。”
戴笑和朱逸群嘟囔了一句什么,也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四个人走在这空旷的校园内,大雄翻了翻白眼:“尼玛,这才几点,你们学校里就这么安静了?”
我也翻了个白眼:“老子才来一天,我哪里知道?”
朱逸群道:“这都特么十二点多了,放在宁大也都熄灯睡觉了。”
我和大雄同时吐了吐舌头,四个人勾肩搭背的向前走着。
不得不说,即使是附属学院,这学校的占地面积也是大的吓人,不知道有我们中学时代的学校几十个大。
用大雄的话来说,就是这里地皮便宜,随便搞,这地方比宁大本校都大出几圈来,也不怕看着荒凉。
我们走在这路上,小风呼呼的吹着,几个人都裹紧了衣服。
“你住哪栋楼?”
戴笑一脸神情严肃的问我。
我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道:“四号宿舍楼。”
戴笑驻足在学校内那宽广平静的马路中央道:“此地阴气森森,诡异异常,4号宿舍楼,我且算算……记得你学的是中医系?还好,不是临床系或者……”
我们三个同时白了他一眼,骂道:“滚蛋!”
大雄凝目看着远处一栋灰色的矮楼,突然问道:“那里是哪里?”
我扭头看过去,隐约的觉得那栋楼很不舒服,大雄自从跟着三不戒学佛以来,灵感已经变得十分敏锐,他突然这么一问,我立刻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