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啥。”
“瞅你咋了?”
“你再瞅一眼试试。”
“……”安落脸上流露出一丝不甘,只能移开视线。
苏门镇西门口,铭天和安落进行了自同行以来的第25次斗嘴,并且以铭天全胜告终。
自从跟了自己以后,这安落就像得了便秘一样没有过好脸色,好像自己泡上了郡主让他有多不爽似得。
“小人得志。”安落别过视线后,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呢喃了一句。
很可惜,他是个粗人,声线粗,西门是通向皇城建康的门,鲜有人流,铭天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你小人得志怎么了!”
“老子现在可是郡马,你给我放尊重点。”
“你现在还不是,你能迷惑的了郡主,但迷惑不了我!”
“哎哟我勒个去,你这么嚣张?这么嚣张你咋做不上郡马呢?怎么样,你打我呀,打我呀!”
“你…”安落显然是那种不会说话,忠厚老实直性情的人,被铭天这个嘴炮耍的团团转,又一次斗嘴失利。
铭天了解到,这个安落比郡主大五岁,从小就和郡主一起长大,可惜他是出生平民,虽为副将,但氐族人少,正职不过是个千夫长,断不可能和皇族扯上关系,更何况郡主根本不可能对他有意思。
而郡主将他安排给铭天做沿途保护一是出于对铭天的重视,二是出于对安落的信任。
但铭天不是白痴,相反敏感得很,这安落显然也喜欢郡主,不然也不会每每自己得到郡主青睐就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情敌,铭天也一样。
至于这样欺负安落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会不会有些良心不安?
当然不会啦!相反爽的很啊!
“久等了!”这时,清冷如月的声音响起。
闻声看去,却见是殷蝉,背着包裹的她今天倒是穿上了符合自己性别女装,正朝铭天走来。
不得不说,女人都是要打扮的,先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她此刻经过胭脂水粉的薄妆打扮后,彻底的变了样。
这让安落看到殷蝉的一瞬间露出一副惊为天人的表情。
窈窕的姿态,水柳般的细腰,除了几乎没有胸以外,活脱脱一个符合现代和古代人双重审美的美女。
先前看她长相平平,原来只是因为身着男装又没洗脸的缘故。这等美貌,怕是只有皇帝的嫔妃才有吧。
当然,她前世是个男人…
“拜见女装大佬。”铭天拱手假惺惺的开玩笑道。
“信不信我揍你。”殷蝉扬起拳头,露出一个凶相。
这要换成男人,看起来应该有点威慑力,不过殷蝉现在是女人,这姿势反而只有女性的娇嗔感。
当然她前世是个男人…
“这位是…”几个玩笑过后,殷蝉将目光投向铭天身后正直直看着自己的安落,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兄贵。
“噢,这是安落,郡主借给我的保镖。”
铭天说着,回头却看见安落此时像个雕像一样,两个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殷蝉,纹丝不动。
美!的确现在看来,殷蝉的确美的宛若天仙,美的仿佛西湖的风景,仿佛是拨开云雾见到的彩虹,安落看来,这个窈窕的,还具备一些火辣元素的女孩是如此的美丽,仿佛是命中注定的女人一样…
当然他前世是个男人…
甚至令人尴尬的是,安落粗糙脸上居然泛起了红色。
呃…等下,什么情况?喂,别告诉我你……喂!这太重口味了吧?别开玩笑啊,殷蝉前世可是个男人啊!四十多岁的大叔啊!
回头再看看殷蝉,她好像压根就没注意到,只是大大咧咧的朝安落点头示意,礼节性的笑道:“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殷蝉。”
殷蝉性别是女的,这表情放男人脸上是礼节,放她一个美女脸上未免有点太漂亮了点吧!哥们,你有没有意识到这点啊。
果然,安落在殷蝉友好性的示意下,脸都因为害羞绷紧了,连连点头:“我…我叫安落,氐族震风军千夫长,很高兴认识你。”
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前世是大叔的女人…害羞…
铭天不由自主的脑补起这个兄贵和一个大叔,光着上半身在满是泡泡的粉色背景里,用水灵灵的眼睛对视的“哲学”画面。
不行,好恶心,好想吐…放过我的贲门吧,我穿越来了以后这个器官就一直在饱受摧残好不好?
一行人就这样上了赴京的马车,当然,钱是铭天出的。
听说铭天被看上了以后,整个镇子都载歌载舞,爹妈更是像磕了妇炎洁一样翻跟斗,路费自然是给足的。
铭天得到的路费是白银20两,再加铜钱两贯,合计22两银子的路费。
别小看这22两,要知道,附近几个镇子,他诸葛家作为首富也不过勉强达到万两银子的身价,22两作为路费已经是非常奢侈的。
这点铭天又要骂古装剧了,吃个饭都按多少银子算,你这是哪个朝代?
22两,相当于现代大概2000多块钱,但是古代购买力低不只十倍,所以直白点说,价值达到2万多块钱。
要知道从苏门镇前往建康路程达300多公里,古代又没有汽车飞机火车的,租个马队,三个马夫加三个护卫去建康也不过才400个铜板,可见古代钱币的价值,和那些去客栈吃顿饭十几两银子的古装剧完全不同。
不过古代的确不方便,22两银子,听着很少,但实际拿在手里铭天才知道是什么概念。
古代不用公克制,1两等于现代42克,20两银子,相当于现代的0.8公斤多点,的确是很轻,重的是铜钱啊!
两贯铜钱,一贯一千个铜板,尼玛好长一串,得用麻绳串!总重约200两,也就是8公斤多,加起来相当于一个中型电脑主机的份量。
再加上洗换的两套衣服和一些杂物干粮,铭天的包裹足足有15公斤重,压根没法像电视剧里那样轻悠悠的放包裹里单肩背。
看着坐在左边威严正坐的安落,还有坐在马车后面啃酸馒头的殷蝉,铭天满肚子的槽要吐。
不带钱真好!穷人真好,有钱人原来真的会被钱压死啊!
难怪古代这么多山贼土匪,尼玛钱这么重,放谁身上看不出来!看你拿一死重的破麻袋就知道你肯定有钱了好不好?
“殷蝉小姐。您这样坐在马车后面很危险的。”
铭天懒散的顺着声音侧目看去,只见安落侧过身像是鼓足勇气般的向身后的殷蝉搭话送温暖。
殷蝉一愣,两只小眼睛眨巴几下满脸疑问:“没有啊,马车又不快,怎么会危险?”
“总之坐在后面不安全,坐我这来吧。”
“呃…噢,谢谢。”可怜的殷蝉还没意识到安落这个忠厚兄贵的意思,起身走来。
铭天却意识到不对,甚至有股不详的预感。
唉?马车前半部分空间只能坐两个人啊,你让殷蝉过来,她坐哪?
然后…
铭天的眼睛眯成了死鱼眼,看着前方不断远去的风景,竟无言以对。
身后,传来安落和殷蝉聊天的嬉笑声。
为什么你让她过去要把我赶到马车后面啊?不是应该你展现绅士风度让座的吗?你这城里人的套路太深我农村人不懂啊!后座不是危险的吗?我可是郡马待定啊!你几个意思啊!想不想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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