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用鼻子哼了一下道:“孟主席很忙啊!全国政协预备会议,当然少不了他这个全国政协委员到场啊!这一次据说老孟有可能进入全国政协常务委员会吧,最差也是省政协主席吧,可惜,他不是党员,应该坐不上正职。”
段奎说:“五哥有所不知,大哥去年就入党了!”
老五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我操!去年他们也让我入党,可是咱一想,不行啊,咱是流氓出身啊,还是别混进党内了,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没想到,这孟老大竟然比我还不要脸!哈哈哈哈!”
“是谁这么狂啊!敢骂本主席不要脸?哈哈,原来是朱长顺朱主席!”我们闻声回头,看到老大孟成龙赫然出现在房间门口!
段奎上前接过孟成龙的毛料风衣,孟老大看上去神采奕奕,我有些木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朱长顺笑嘻嘻说:“是我在骂你,要官不要脸!”
我站起来,放下手中刚刚点燃的香烟,说:“大哥……”孟成龙走过来,我们拥抱在一起,孟成龙说:“老四,你受苦了!”
我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我哽噎着说:“大哥!好想你!”孟成龙推开我,上上下下看着我说:“老四,还不错,看来我们黑林帮的兄弟个个都是好样的!听说你在上海也有了自己的地盘,拉起来一伙安徽人,搞了个四海帮?闹得上海滩鸡飞狗跳,哈哈,去年的九一五陆家嘴枪战,打死了四十多警察,还有年前的延安路隧道大爆炸,这些都是你干的吧!还有一些袭警案件、爆炸、帮会火拼,你小子,把国务院都惊动了,公安部的大案局的局长也被你干掉了……”老大孟成龙居然什么都知道!
我叹口气说:“我也是没有办法,从里面出来,我又不敢联系你们,只好自己乱来了。”
老五说:“你为什么不直接来大连找我啊?”我苦笑下没有说话。
老大孟成龙说:“老四,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西南搞什么自卫军?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在这个国家,任何想要对抗政府颠覆政权的敌对势力都是没有好下场的,你这是自寻死路!你明白吗?从前你怎么弄都最多是黑社会,可是现在,性质变了!你现在已经成为了国内的头号危险分子、恐怖分子!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还是送你出去吧,你再呆在国内,对大家有诸多不便,你明白大哥的意思吗?”
我看看老五和段奎,说:“我明白,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重新掉脚,803的特审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熬过一回,送我出国吗?去哪里?”
…………
我的最终归宿,其实大哥他们早就安排好了,两个月后,我被送到南美洲,南太平洋西海岸的著名港口城市智利首都圣地亚哥。
我是偷渡到37603311圣地亚哥市的,偷渡,本来是个极其凶险的旅程,可这对于我来讲却变成了一场很刺激的旅行,当然也很香艳,我这个人,无论走到哪里,艳遇是一定少不了的。
我昔日的那些女友、所谓的老婆们,全部留在了北半球的太平洋东岸,而我,一路南下,从大连港被包装成了一名水手,蹬上了一艘中远航运的集装箱远洋货轮。在大海上颠簸了十五天后,终于到达了我的外逃第一站澳大利亚的悉尼港。
集装箱货轮要在悉尼停留两天,卸货和补充给养。船一靠港,我就被天伦华星集团驻悉尼代表处的两位先生接走了。
十五天的海上航行,让我肝肠寸断,我被晕船快折磨死了,我近乎天天呕吐,喝水都吐,根本吃不下任何食物,船上的医生帮我打吊瓶输液维持着我的生命。我的体重从一百五十斤减少到一百三十五斤,平均每天减掉一斤的体重!这他妈的倒是个减肥的好办法。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我一踏上澳洲的土地,立马头脑清醒了,北半球的初春正是南半球的秋季,秋高气爽,心旷神怡。
我被安置在代表处的宿舍住下,一个公寓楼十层的一个小间,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台电视,一个洗手间,别无他物。
一个叫做李明的年轻人帮我买来了必备的日用品,告诉我不要离开这个房间,吃饭会有人送来,就在这里等待公司的安排,也许几天内就有船。
一听说还要坐船,我的头就像要爆炸一样剧痛!我说:“哥们儿,能不能不坐船了,我都晕死了!话说到底要送我去哪里啊?真的要去南美?”
李明笑笑说:“我们接到的指令就是安全将您转运到南美洲的圣地亚哥港,您将在那里被另外一家公司接手安排,所以,请您务必配合!有什么需要提出来,我们尽力满足您!”
我说:“我需要补充营养,还有,三五烟来一条,有酒吗,二锅头就行!”
李明点点头道:“没有问题,晚饭会很丰盛,到时我会把您需要的东西都带来,您先休息下,也可以看看电视,这里打开就是中文台,祝您愉快!”说完就离开了。
我起身走到窗前,向下面看看,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只是我所在的这幢大楼不在市区,周围都是些低矮的建筑,但是看上去到处都很干净、都很安静,大街上行人和车辆稀少。
我回身走到门前,想打开门,可是却发现,门被反锁了,我从里面根本打不开,我苦笑下,回到床上躺下,拉过被子蒙头便睡。
一觉睡到天黑,小李来的时候我才被他开门的声音吵醒。小李拎了个食盒来,那种保温的食盒,打开,里面是米饭和两个菜,一个是红烧羊肉,一个是清蒸深海罗鱼,还有一个咖喱海鲜汤。最后,李明神秘地从食盒下面拿出来一小瓶红星二锅头和一条三五牌香烟。
我笑了,连忙将酒瓶盖打开喝了一口,哇,真爽!这一顿饭我吃得很好,狼吞虎咽,将李明带来的饭菜连汤都吃喝了个干净,一小瓶二锅头也一滴不剩下肚了,最后拍拍肚皮,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就点了一支烟说:“小李兄弟,晚上怎么办,有什么‘节目’没有?这里可是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了吧,带我出去找个红灯区,去见识见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