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让大眼睛委屈的泛着水光:“不关我的事,是他走路太急了。”
苏涵岳回头,眉头微皱,眼神冷冰冰的看着阿齐,那眼神,又冰冷又不悦,阿齐寒毛都竖起来了。
“你以后走路注意点,幸亏李让没事,如果有事怎么办?”
齐乃阳脸都红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讪讪的说道:“真的不好意思,我被二班那群小子给气到了,你的表哥……呵呵,没事吧?”
虽然嘴上那么说,可是齐乃阳心里还是有些疑惑,都是男人,撞一下至于那么夸张吗?
“没事没事。”
礼让的鼻子虽然被纸巾塞的说话都含糊不清,可是那一脸的灿笑,还是冲散了齐乃阳的尴尬。
为了在苏涵岳的身边留下一个奸细,就算是有事,他也不能说有事,还得给这个男人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呢。
苏涵岳回头看了眼李让,确定他真的没事之后,才询问苏涵岳。
“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
“哦……一提起这个事情,我真是火冒三丈了,你也知道,咱们学校马上要篮球联赛了,这次的热门明明是咱们班的,可是二班的那群小子,竟然说咱们是棒槌,其实没什么真材实料。”
“所以呢?”
齐乃阳炸毛了,攥起拳头一脸义愤填膺。
“所以?当然是去和二班那群小子打一场啊,让他们知道知道,到底谁才是棒槌。”
苏涵岳一脸意兴阑珊。
“没兴趣。”
李让站在一边,看着苏涵岳这么淡定的样子,眼睛里泛着星星,他可没想到,苏涵岳竟然这么霸气呢。
齐乃阳凑上来,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苏涵岳,狗腿又谄媚的说道:“小苏子,求你了,小苏子。”
“滚……”
李让被忽略了,彻底的被忽略了。
他咳嗽一声,吸引了齐乃阳和苏涵岳的注意力。
“那个……我先走了。”
站在一边的苏涵岳眉头一皱,朗声喊道:“等等。”
他的话吸引了要跨出脚步的李让注意力,他转回头,一双大眼睛晶晶亮亮的盯着苏涵岳,充满了期待。
这个时候,苏涵岳的身影已经逼近,他抬起李让的下巴,摘掉了纸巾,打量着李让的鼻孔。
确定不流鼻血,鼻子也没事之后,他把纸巾往后一丢,稳稳当当的丢在了垃圾桶里,那叫一个准。
“没事了,你滚吧。”
李让撇撇嘴,该死的苏涵岳,被车撞的苏涵岳,老子给你洗衣服带饭,你还叫老子滚,老子诅咒你一辈子不举……呸呸呸,不行,不举他不就不幸福了?
李让恨恨的瞪了眼苏涵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苏涵岳的宿舍。
齐乃阳站在苏涵岳身后,看着李让的背影,满眼羡慕:“啧啧,你的表哥还给你带饭洗衣服,我怎么就没摊上这么个表哥呢,不过话说回来……你表哥看上去比你小好多啊,完全看不出大你好几岁。”
苏涵岳额头的青筋都跳了出来,帅气的脸极其的狰狞。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这么说了,每次李让来苏曼酒吧找他,那些女服务员就调侃他,你的表弟又来找你了,拜托好哇,他是老油条了,自己还在念大学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的皮肤是真的好,吹弹可破,脸又小巧可爱,那些女人都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
但是这些小白脸,他是最讨厌的。
“齐乃阳……”
“在!”
“下次再把钥匙给他,老子就退出篮球社,你自己看着办。”
齐乃阳哀嚎:“小苏子,亲爱的小苏子,是你表哥缠着我叫我给的,我发誓,以后不给他了。”
阳光明媚,春光正好,慕洛熙的病房里,一抹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了白色的床上,为苍白的床单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淡淡金光。
荀墨寒坐在床沿边上,一手支着下巴,微微闭着眼睛休息。
经过一个晚上的不停抹酒精,慕洛熙的高烧总算是退了下来,病情也稳定了不少,也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几天不睡觉的荀墨寒,也有了些许的困意,坐在位置上陷入了浅浅的睡眠之中。
就在这时候,床上的慕洛熙,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如同两只灵动的蝴蝶停在眼帘上。
慕洛熙微微睁开眼睛,眼神湿润迷蒙,还带着浓浓的疑惑。
只一点,她又闻到了空气里淡淡的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知道,自己又悲催的进了医院。
刚想起身的慕洛熙,撑着双手的霎那间,从手腕上传来锥心的疼痛,她脸色一白,跌倒在床上,睁着涣散的眼睛看着天花板,额头已经被汗水浸透,头发贴合在额头上,极其的狼狈。
慕洛熙的眼角余光看到了床沿边上的荀墨寒,他似乎没醒,帅气的五官不再冰冷,柔和了不少。
慕洛熙看到荀墨寒眼底淡淡的青黑,还有那微微泛着苍白的脸色。
慕洛熙的眼神里浮现淡淡的心疼,轻轻的伸出手想要触碰荀墨寒的脸颊,又怕会吵醒荀墨寒,她的手就那么悬空在空中,迟疑不前。
坐在床沿的荀墨寒,睁开了眼睛,那狭长的凤目透着一缕精光,直射着慕洛熙停在半空中的手。
“嗯……你醒了?”
荀墨寒的声音仍旧轻描淡写,淡定的仿佛什么也不在意,可是此刻,他的心里是极其的高兴的,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
“额,我醒了,就是没力气。”
慕洛熙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没有那么清越,沙哑的如同破风箱一样刺耳,连她自己都惊到了。
“大病一场,是应该这样的。”
荀墨寒伸出右手,覆盖在慕洛熙的额头,左手覆盖在自己的额头,眼睛眯起,他探了探温度之后,小心的把手抽回来。
“不烧了,除了没力气,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慕洛熙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荀墨寒,有点受宠若惊,更有点不敢相信,像是做梦一样。
毕竟这么温柔的荀墨寒,换在平常的时候,压根是看不见的。
“没有不舒服,就是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