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要拍几张樱花的照片带回去给清清而已,她听说余家这地方的樱花是别的地方看不到的,缠着他要拍照,可别因为这个,被人误以为要偷余家的什么东西才好。
“是我啦!”
李让挣扎的起身,吐掉嘴巴里的几缕草,呸呸呸了几口。
紧接着是闪光灯亮起,苏涵岳朝着李让走进,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不成样子的李让。
“你在这里干什么?”苏涵岳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李让梗着脖子,蹙着嗓子喊道:“就许你要来拍什么乱七八糟的照片给你女朋友,就不许我来这里偷个懒睡个觉吗?”
苏涵岳眯着眼睛打量李让,直觉告诉他,这小子在撒谎。
九点钟了,樱花身后的那个钟楼的灯,三到五月份,樱花盛开的时候,每天都会在九点钟按时的亮起,照耀着整株樱花树。
粉色的樱花在柔软的白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发出夺目的色彩和美感。
逆光中,李让的脸白皙的犹如象牙,就连那精致到雌雄莫辨的脸,也充满了迷幻的虚无感。
这么亮,李让眼角的红肿和眼睛的血丝自然瞒不过苏涵岳的眼睛,他漆黑的瞳孔微微一沉,俯下身子,和李让的距离只剩下五厘米。
灼热的呼吸就在眼前,李让甚至能够闻到苏涵岳身上那种待在蛋糕屋里甜腻的奶油味,不浓,但是足够让李让沉迷其中。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几步,避开苏涵岳审视的目光。
“你……干什么?”
“你哭过?”
“没有,谁哭了,我就是被风迷了眼睛而已。”
苏涵岳伸出那件贵的离谱的西装袖子,擦掉眼角的眼泪,梗着脖子兀自不肯承认。
苏涵岳站起身,耸了耸肩膀:“你不愿意说就算了,让开点,我要拍照发给清清了。”
李让抬起头,看到苏涵岳举着手机,一脸严肃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李让的心头就像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痛苦的心情。
是的呢,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有女朋友的,来余家打工,恐怕也是因为清清对余家的这颗樱花树情有独钟,却没有缘分见到,他才来的吧。
李让苦涩的垂下脑袋,他可以厚脸皮,可以死缠烂打,但是他有自知之明,他……斗不过苏涵岳的青梅竹马。
“你拍吧,我去后面。”
李让手脚并用的从草地上爬起来,跑到了樱花树背后,躲开了苏涵岳手机的镜头,他缓缓的坐在草地上,仰起头深呼吸一口气。
洛熙,咱们还真是难兄难妹呢,如果这会子你在的话,还能开导我几句,那样子,该有多好啊。
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温热的体温靠近,李让转头,苏涵岳坐在他的身侧,高他一个头,整个人就充满了男友力。
李让的眼神闪烁不定。
“余家有宵禁的,十一点就出不去了,你不回去吗?”
“陪你聊聊再走。”
李让垂下眼眸:“苏涵岳,我不需要人陪的,至少现在不需要,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让人看到我最狼狈的样子,至少你不行。”
苏涵岳嗤笑:“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最狼狈的样子,更何况,中午都说了做普通朋友,朋友之间,不能聊聊吗?”
“是啊,普通朋友呢。”
“余家是不是出事了?”
“是……但是这个事情你插手不了,我也插手不了,只有荀墨寒能解决,所以和我聊,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的。”
他脑袋一歪,靠在苏涵岳的肩膀上。
苏涵岳身子一僵,下意识的想要推开李让。
这小子,不会趁着自己哭过,他心软的时候,想要吃他豆腐吧,妈的,他好心好意的留下来陪这家伙,这家伙难道还在惦记着他吗?
“就一会,苏涵岳,就让我靠一会,求求你了。”
李让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迷茫,脆弱易碎,让人不忍心拒绝。
苏涵岳帅气的脸迟疑着,半响后,才长出一口气,肩膀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靠着身后的樱花树,看着满树灿若烟霞的樱花,和天空中星星点点的星星。
靠着苏涵岳,闻着苏涵岳身上熟悉的味道,李让心里那种焦躁和不安,正在慢慢的被驱散。
就当他死缠烂打也好,装脆弱博同情也好,无论什么都行,只要能在此刻,静静的坐在苏涵岳身上,没有被他排斥和嫌弃,对他而言,就是幸福的。
…………
夜凉如水,某某密林深处的破屋,此刻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照的屋子朦朦胧胧的,到处都是灰尘蛛网,破破烂烂的满屋子都是缝隙和空洞,凉凉的风山风吹进来,透彻骨髓。
屋子正中央,是一个人腰高的水池,里面满是浑浊的水,散发着恶臭,而在水池的头顶,悬挂着一根横插屋子两侧的横梁。
慕洛熙被麻绳绑在柱子上,手上满是勒痕,半个身子浸在水中,她耷拉着脑袋,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显然麻醉的药效还没过。
坐在水池对面的黎奂,裹着一条红色的毛毯,冷冷的注视着慕洛熙,视线灼热而贪婪,绿豆大的眼睛极其的猥琐。
他是兴奋的,自从那一次酒吧里遇到慕洛熙之后,他就一直念念不忘,可是这个女人是荀墨寒的老婆,他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抚摸她。
他已经决定了,等到慕瑶儿和荀阳的计划成功,他肯定要狠狠的占有这个女人,让她彻底的成为自己的女人,看到时候,荀墨寒还会不会要这个贱女人。
一想到可以狠狠的侵犯慕洛熙,黎奂就兴奋的全身发抖,那绿豆大的眼睛里发出了骇人的猩红,布满血丝。
“咳咳咳。”
被冷的慕洛熙幽幽的醒来,因为麻醉的缘故,她还有些晕乎乎的,全身都没有力气,只感觉腰部以下,都浸在冰冷的水里。
眼前还是模糊的,慕洛熙试着想要动一下,却发现手腕处传来锥心的疼痛。
“嘶……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