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全是贺喜声,肖阚向堂上的所有人一一抱拳回礼,尽管堂上多半是沉默的黑夭寨人。
宋玉的手脚又被捆住,他闻到肖阚身上熟悉的气味,是肖阚把他抱了起来。
“义/叔,我们现在可是拜堂成过亲了。”肖阚喜色洋洋的抱着宋玉往洞房赶去。
入了西苑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先前一大片池塘,肖阚抱着宋玉过了拱桥后,穿过一大片空地来到他专门为宋玉打造的阁楼前,也就是两人的洞房。
两侍女把阁楼门打开,肖阚迈进门就直奔二楼。
“您怎般还与三年前一般轻盈,莫不是没有侄儿在身边,吃苦了些?”肖阚把对方放到榻边。
宋玉坐在柔软的榻边沿上,心里有些麻木了,只能咬牙负气盯着盖头下自己的手脚。
“侯爷。”屋里的一丫鬟举着红案板过来。
肖阚摆了摆手,屋里的丫鬟把东西都放到一边,然后都离开了。
肖阚想立马就去拿喜称把这红盖头掀起来,可时候还未到。
于是,他只能惋惜道:“义/叔,天色还早,时候还差些,待径云出去,给寨上的兄弟长辈们敬个酒再回来跟义叔行寝,请义叔稍等。”
宋玉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但又有点遗憾。
说完,肖只听见肖阚渐渐走远的脚步声,宋玉看着眼前一片红色,心里发恨发苦,脑海里回味着那个“行寝”。
肖阚出了阁楼,先前吩咐了刘副将把府上的客房都准备好,又让他盯紧黑夭寨那边的动静,稍有风吹草动就来禀报他。
到了酒席那边,不出意外的,肖阚遭到了一众唾骂和质疑。
肖菱和李夫人已经对肖阚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和难以置信。
“径云既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当着诸位的面也不能强瞒什么,虽然我该唤他一声义叔,但我肖径云对他宋玉是情欢之爱。”
肖阚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对任何人瞒这份感情,所以当他对席位上的众人说出这句话时,心里是愉悦的、释脱的、满足的。
李夫人一个箭步冲到肖阚面前,响亮的一耳光打到了肖阚脸上:“重锦是你义叔!”
肖阚皱了皱眉,捏住李夫人的肩膀,诚恳道:“义娘,径云知道,可义*-叔他也喜爱径云啊!”
“你胡说!”一旁的肖菱和李夫人异口同声。
肖阚呼了一口气,“义娘,我与义叔之间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总之,我与义叔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的。”
“径云!你这是怎么了呀!重锦怎么对不住你了!”李夫人说着就捧着肖阚的脸哭了出来。
肖菱连忙把李夫人扶我去,瞪着肖阚说:“义兄!你怎么能这么污蔑玉叔!”
“菱妹,你们且相信我,我与义叔实属是坦诚相待的。”肖阚想用衣袖给李夫人擦眼泪,却被肖菱一掌拍开了。
李夫人心痛万分,哀求道:“径云,放过寨子,放过重锦吧!”
肖阚实在是心里憋屈得很,无奈之下掀开前襟就双膝跪下,随即院中肖阚的人也立马跟着跪下。
“义娘,您听孩儿说,孩儿不会为难寨子,只是朝廷有令要孩儿去管,径云不得不这么做,反而,寨子会很安全,寨里可以跟以前一样过日子,义娘您就信孩儿一回吧。”
“那重锦呢!”
肖阚似乎感觉到李夫人是体谅他的,“径云不是要为难义叔,和义叔拜堂成亲也是径云赴疆前允给义叔的承诺,我与义*叔是真心相待的!”
总之到最后,所有人都只剩无可奈何,李夫人对肖阚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可是肖阚的势力压在那,谁也不敢做什么。
该说的也说了,该喝的也喝了,肖阚也不能再多说不该说的了,何况宋玉还在等着他。
肖阚进了西苑,就让院中所有的婢人都下去了,他理了理衣冠,心怀期待的上了阁楼。
宋玉的霞披被丢到榻尾,一身奢贵的喜服在这时也不过是碍事的布料,肖阚发狂的去扒对方的每一层衣衫。
“肖径云!”宋玉一手挡在对方脸上,一手摁在对方肩膀,急促道:“住手!”
肖阚把对方的手扣下去,膝盖压住对方的大¥腿,“我与您已经是夫妻了,行些夫妻之事有何不可?”
“反了你了!”
“是,义叔说是就是,哦不,现在应该叫您夫人了,我的好义叔。”
肖阚扯下自己的腰带,手脚利落的把宋玉的两腕捆住,又迅速的将自己的一身红锦脱离开来,扔到了地板上。
“肖阚!你敢动为/叔!”宋玉瞪着腿,却只感觉到下-=躯已经空荡无一物,一只温热的手掌心贴在自己股%肉上。
肖阚如食蜜糖的尝着宋玉的寸寸弱香,口里慨然答他:“夫妻行礼,天经地义,有何不敢,再说了,这也不是头一回了,夫人在紧张什么?”
“你我只是叔师侄徒。”宋玉想用力挣开那腰带束缚着的手,“你若不惜这情分,我们只能提刀……嗯,呵……”
光看着宋玉的脸,这两年里的千倍万倍思念都要决堤而出,他是如此狂热的思念宋玉,痴思贪爱着宋玉,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宋玉,他想永远得到这个人,不想让任何人任何事把他们分开。
羞耻和怒火在宋玉脸上得到完美展现,这种久违的入侵感让他又紧张又排斥,但又无比想念。
“肖径云!你疯了!我是你义叔!”宋玉用那被捆着的双手去抵着对方的胸膛大声呕吼。
“义叔,我没疯,但是你快让我疯了。”
“您说的没错,我知道您是我的义叔,不过从今往后,我们还是生生世世的夫妻。”
“义叔,径云爱你。”肖阚弯身下去,额头抵在对方的背上,痴狂的证明着他的爱。
宋玉的脸埋在榻被上,此时他除了大脑属于自己,身体的自主权已经完全被剥夺,温热的眼泪滚落而出,对方的这种爱,到底算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义叔”太敏感啦,但是这里不想只用“义师”代替,还得是义叔比较有代入感,
这里就是主线了,回忆部分全部结束了。
第70章 倔强不已
折腾到半夜,肖阚将自己身下人的头发挽好,然后用绣着鸳鸯绕莲的棉帛包裹住气力尽失的宋玉,抱着对方下了阁楼。
阁楼的一楼内角处的屏风后摆放着一个宽大的浴盆,足以容纳两人。
肖阚伸手试了试水温,不算很热,但是这天气刚刚好。
他抱着宋玉进了浴盆坐下,让对方后脑勺靠着自己的前膛,他从背后搂着宋玉,先前给对方洗了洗脸,才给对方清理**。
“滚,开。”宋玉声音又弱又哑,用手肘去撞对方的肚子。
肖阚揉了揉对方的肚子,“义叔,好受些了吗。”
“起开,别碰我。”宋玉别开脸就想站起来。
肖阚又笑又气,紧紧圈着他的夫人不放,宋玉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扑腾的去拍浴盆里的水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义*-叔,听话些,净完身我们就去休息。”肖阚亲昵的拱在对方颈间说。
宋玉被热水包裹着,就有几分困乏,而且时候已经不早了,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心理,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肖阚温柔的给对方搓了搓每一寸肌肤,宋玉每一缕散落的头发他也会细心的重新挽回发髻上。
肖阚这两年成长了不少,无论是嗓音的愈发沉稳还是肩膀的更加宽厚,宋玉靠在他身前,仿佛置身于一面安全十足的墙。
水渐渐温凉下去,肖阚抱着宋玉起了身,回到了二楼。
宋玉像一条脱水的鱼躺在榻上,肖阚拿来崭新的内衫下裤给对方穿上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下去。”宋玉吃力的翻了个身背对肖阚。
肖阚立马拱过去抱住对方,“洞房花烛夜哪有赶走新郎官的道理?”
“中止你的闹剧吧。”宋玉力尽筋疲道。
肖阚解开了对方的发髻,“义*/叔还是不肯当真吗?”
散开的头发立马掩住宋玉的脸,冷淡道:“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该当真?”
“难道义*/叔觉得,我在同您胡闹吗?”
“倘若这不是胡闹,你想过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肖阚将对方的乱发别到耳后,“有任何后果都由径云一人担着,义叔安心就是了。”
“明天就把你的人从寨子撤走。”宋玉闭上眼睛,“我们姑且就先当这些没发生过。”
“义*/叔的意思是让我休妻吗?”肖阚将脸埋进对方的发间,“是不是?”
宋玉充耳不闻,继续说:“为什么要对寨子动手。”
“径云自有打算,义叔莫要担虑,寨子不会有事的。”
“为何要这么做。”
肖阚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实情,倘若真说出来会不会牵扯到更多无辜的人。
“朝廷要扫清原中一切动乱祸根,径云接管于此,不得不先对寨子动手。”肖阚已经这么和李夫人解释了,“义*-叔放心,有径云在,您和寨子的任何一草一木都不会有事的。”
宋玉不知道对方所说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他知道肖阚如今已经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了,肖阚还要为大隶效命。
“义叔,还是不肯相信径云吗?”肖阚的手心覆上对方的手背,五指从指缝中扣住对方的手掌。
宋玉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但他嘴比心倔得多,“如今你是将帅王侯了,为叔有什么敢不信的。”
这话说得肖阚有些委屈,宋玉在嘲讽他,从两人重逢开始,宋玉至今没有同他说过任何一句温情的话。
那些牵肠挂肚的日子,说不尽道不够的肺腑之言全然要烂在了肚子里。
肖阚把对方扳过来面对自己,“义叔,这两年你可想过径云?”
“……”宋玉也不睁眼,还挪开了一点距离,“没有。”
肖阚立马揽住对方的腰,钳着对方的下巴问:“义叔,怎么能打谎?”
宋玉使劲翻了个身又背对肖阚,并且将枕头丢到了床尾,“乏了。”
“好。”肖阚只好妥协,下了榻过去吹灭了灯,又迅速钻到宋玉身边,“义叔,不睡枕头吗?”
宋玉没有理会他。
自从肖阚赴疆后,宋玉要么总是辗转反侧,要么就是各种睡不好,做各种各样的噩梦,他实在心力交瘁,于是在心里暗示自己是枕头的问题,从此他再也没有睡过枕头。
“义叔,你睡着了吗。”肖阚忍不住小声问。
回答他的只有宋玉那微微起伏的呼吸声。
“重锦。”肖阚吻了吻对方的耳背,也闭眼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