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和解大会在即,洛阳居然遭了日本人偷袭,局面在陡然间变的严峻之极,大会是否还要如期召开,如果如期召开新的地点在哪里,这些都是即将要面临的问題,而迫在眉睫的更重要的问題则是如何对付这股偷袭了洛阳的日军。
日军的规模有多大,究竟是大举进攻还是试探性的攻击,这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杨效欧的第二军好歹也有几万人,竟然被打的屁滚尿流,连他本人都已经不知所踪,整个河南军政上下都如临大敌一般,连主政河南的李又廷都一时之间失了分寸。
这时吴孝良就成了他们的主心骨,希望他调集山东军精锐來肃清这股突入河南的日军,因为一旦让日军在河南腹地站住脚跟,横贯黄河沿线的陇海路将被切断,整个西撤战略将大受威胁,而有可能被迫中止。
包括李又廷在内的河南军政人士都极力要求吴孝良调山东军精锐,而吴孝良却有他的判断,山东军的情报系统遍布黄河两岸,大批的日军都在河北与山东交接的黄河两岸对峙,洛阳一段黄河以北,不但有河南省防军还有山西的晋军侧应,日军在肃清这些威胁之前根本就不可能大举越过黄河攻击洛阳。
“立即派人去调查洛阳的情况,日落之前我希望调查报告可以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吴孝良不容置疑的对李又廷下了命令,近年來一连串的军事胜利显然已经让他们产生了自满情绪,对于某些关键防区的防务工作也有所松懈,日军的真正实力也不像此前所表现的那么差劲。
李又廷对此沒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和借口,当即派出了侦察连前往洛阳第二军防区,很快便有第二军的溃兵逃往开封,从溃兵的们的口中得知,这股突袭洛阳的日军是从天而降的。
李又廷亲自审问了第二军逃回來的一个师长,而在那师长口中得到的报告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将这份报告如实上报,但吴孝良所限定的时间只有一个白天,无奈之下他只能将这份令人难以置信的报告交给了吴孝良,并亲自将那师长也交给了吴孝良。
第二军的情况比较特殊,军长杨效欧本來是隶属于阎锡山的晋军,后來在一次大战之后投了吴孝良,因此第二军并沒有经过整编,和山东军的王牌五十七师比起來在规模和战斗力上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那师长此时已经俨然是一副丢盔弃甲,泄了气的猪尿泡的模样,虽然保持着身体的直立,但一颗头颅却无论如何都抬不起來。
“说说吧,当时的情况。”
屋子里静的甚至能够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吴孝良头也不抬,只有他手中的自來水笔在刷刷作响。
师长的头上已经渗满了豆大的汗珠,结结巴巴的回忆着那令人不堪回的惨败一幕。
“鬼子,鬼子们是坐着飞机从天而降的,就像下饺子,下饺子……他们先偷袭了司令部,军部警卫团很快就被打散了,等等各部反应过來的时候,军部已经彻底完蛋了,军长,军长也生死不知……”
那师长回忆到此处忍不住嚎啕大哭,堂堂晋北汉子哭的像个娘们。
吴孝良的自來水笔突的戛然而止,抬起头來注视着那师长。
“如此说,日军突袭洛阳的是空降兵了。”
“空,空降兵。”
那师长一愣,此前从未听说过空降兵这个说法,又连忙不住的点头。
“是,是,是空降兵。”
呲啦一声,一股硫磺燃烧的味道在屋中蔓延开來,随着洋火的忽明忽灭,吴孝良点燃了一根香烟,烟草混合着香料的味道很快就充斥了整间屋子。
师长在缭绕的烟雾中现吴孝良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題。
吴孝良相信,眼前的这个师长并沒有撒谎,日军有很大的可能是以空降兵突袭占领了洛阳,以达到组织全国和解大会召开的目的。
“说说,以你的判断,日军大概有多少人,一个大队,还是一个中队。”
在李又廷整理后的报告里,占领洛阳日军的规模大概在一个旅团到一个师团之间,而那师长却吞吞吐吐图迟迟不敢说出自己的判断。
“说,究竟有多少人。”
吴孝良的声音陡然如爆的火山,将那师长吓的一哆嗦,脱口而出。
“有,有一个大队。”
一个大队,充其量就相当于中**队的一个团,吴孝良胸口涌起一阵无力之感,一个大队不过千把人的规模,居然轻而易举的就将近两万人的一个军打的稀里哗啦,溃不成军。
日军仅仅用一个大队打败了一个军占领了古都洛阳,这事传出去不但丢脸,更为严重的是将沉重打击各派系军阀的抗日斗志,山东军一系在国内各派军阀中的战斗力屈一指,都败成这个德行,如果是其他人的部队,指不定还要更惨。
完全以空袭部队进行闪电一般的打击,中心开花,以战术突然性打掉对方的指挥系统,瘫痪其指挥网络,日军的这次战斗恐怕将成为今后空袭对地作战的教科书典范,而杨效欧的第二军则不幸的成为了反面教材。
这其实也怨不得杨效欧,放眼全中国的军队恐怕也沒人会预料到日军会有如此前的战术。
不过,这也让吴孝良安心了,日军仅仅用一个大队进行突袭,虽然能取得击溃一个中**的战绩,但是想固守洛阳古城却是痴心妄想。
“景聪,令你部分别驻守偃师和宜阳的河南**一旅,二旅由东南两个方向合围洛阳,我希望在三天之内,结束战斗,收复洛阳,恢复秩序。”
李又廷愕然,难道吴孝良真的相信了那第二军师长的妄言,真就以为日军能凭借一个大队便将整整一个军打的屁滚尿流吗,尽管有种种疑虑,李又廷还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了吴孝良的命令,两个**旅果然几乎沒有遇到日军的阻击,几乎在进攻当天就已经突进到洛阳近郊。
紧接着形势的变化却让吴孝良头疼不已,洛阳的突然遇袭,使得各派系的军阀领们,不敢在前往黄河沿线的城市参加会议,东北军和西北军的两位长官张学良杨虎城则趁机提出,不如将会址选在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