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嘉祥才考上探花没多久吧,怎么和坐直升飞机似得。
要知道那些文臣,多数都是混资历的。
他年纪轻轻,就一个从五品的官,难道那些人就放心,且也没人为难于他?
京城中,杨嘉祥因考上了探花,便搬离了江府。
不过在这之前,他在京城还有一个租赁的房子,那个只不过是不怎么常住,对外的障眼法罢了。
那个租赁的院落及其窄小且破,当他结实了熊天浩后,他就出面给他换了个住所。
只是他经常与他们待在一块,那个住所也就他娘常氏在。
当然,那也是住得少,多数之时,他们还是悄悄回江府那边住。
如今考上了探花,不少人来攀交他,更别说送钱送人送宅子之类的。
他就询问过楚玺墨和熊天浩后,从中选了一些出来,其他则是退了回去。
眼下他住的三进院,正是旁人所送。
今日一下衙,他便将所有事都推托了,回找杨府来。
“祥子,今日怎生这般早,不用应酬?”
常氏如今是这杨府中的老夫人,身边也开始有了婆子丫头伺候。
只是一辈子都习惯了操劳的她,有些不大适应这环境,还保持着淳朴的心态。
她虽不识字,但不笨,自然知道儿子现在每天忙碌来忙碌去是为何。
这在他们离开榕城时,他们母子俩就交心过的。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他都忙于应酬,像今日这样早,还是头一遭。
“娘,我有些饿了,想吃你亲手做的饭。”
常氏忙笑道:“好,好,那娘就给你做去!”
现在她是这府上的老夫人,这府上的家务自然是有人做,完全用不着她。
加上平日里都是她一个人吃饭,也就懒得去做这些了。
难得看祥子回来,且还想吃她做的饭,她自然就乐呵。
“娘,你等一下,我去换一身衣裳,帮你烧火!”
常氏面上始终带着笑容,点点头。
待母子俩进了厨房后,常氏便将人赶出去,留下她自己开始合面,洗菜。
至于杨嘉祥则是如他自己所说的,开始帮忙烧火。
“娘,我都没问你,你在这边住得可还习惯?”
常氏叹息一声道:“也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你在哪我就在哪。只是或许我是个劳碌命,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我还真的有些浑身不得劲。往常这洗衣做饭洗碗扫地买菜什么的,哪样不是我自己做的?可现在闲下来,好似除了给你做衣裳鞋袜外,再也找不到旁的事来做。那些递帖子来的,我也不识字,又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也怕说错话得罪人,便一律都拒了。我琢磨着,现在都开春了,要实在不行,我就把后面的那花园的花拔了,自己种些菜算了,也省的总是要出去买菜,还能省点钱。”
杨嘉祥自然是知道他娘的性子,闻言笑道:“好,反正这个家娘你做主,你想怎么过的舒服自在,就怎么来,不用顾忌旁人的眼光。横竖咱们是乡下来的,也不怕别人说咱们上不了台面。”
常氏听到这话,心下倒是舒坦不少,只是有些担忧道:“这样对你会不会有影响?祥子,你的年岁也不小了,也许是该考虑找个人成亲。”
常氏知道自己儿子心中挂念的是谁,只是以前能想,现在还是别想了。
既然是以前的事,那就让它过去算了。
杨嘉祥闻言低下眼眸,半晌后才道:“娘,这事以后再说吧!等我看到诗情妹妹成了亲,过得幸福,或许我就真的死心了。”
常氏闻言叹息一声,心中开始怨怪自己,以前没事给儿子灌输长大娶诗情丫头当媳妇的念头。
现在儿子这样,她能说什么?
等到常氏开始烙饼后,杨嘉祥装作不经意道:“娘,诗情妹妹要回来了!”
常氏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回来也好,一个弱女子身在他国,就算在能耐,也总归心中不踏实。祥子,你可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我琢磨着,要不我回去看看?出来这么久了,我也想回去看看大伙儿!”
不管颜诗情是什么身份,常氏是真心疼她的,丝毫没有因为儿子不能娶她,而怨怪她。
听到她要回来,比谁都开心。
杨嘉祥知道他娘这是想家了,只是放他娘一个人回去,他也不放心,便道:“听六爷的意思,应该会来京城。娘,这边有人要诗情妹妹治病,估计再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来了。我想,到时候你能不能请她来家里做客。许久不见,我……”
常氏知道儿子心中还是挂念她,按理她本不该答应的。只是她也想那丫头想的厉害,既然她要到京城,那叫她来家里做客又如何。
她和祥子当不成夫妻,当兄妹也是不错的。加上那丫头若是来了,她就有个人可以说说话了。
在这里,说实话,她着实孤单的很。出门的话,又怕给儿子丢人。可拘在这宅子里,她又憋得慌。
“成,那她什么时候来,你说一声。娘琢磨着,这里这么大,要不叫她来咱们府上住算了。她和六爷也没成亲,住一块也不大好。我们不管怎么说,也可以算是她娘家的人,按理应该住我们这。”
杨嘉祥听到娘家人这话,心中还是酸涩不已。
若是可以,他宁愿当夫家人,当她的夫君。只是这辈子怕是不成了,她是六爷的,且还为他生了儿子。
诗情妹妹,诗情妹妹!
常氏见儿子不语,在忙碌之余,扫了他一眼。就见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眸光变得坚定起来。
哎,她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长情了点。
若是能娶到如愿的女子为妻也就罢了,就怕到时候苦了他自己。
阮家坑中,骆娇恙看着手中的信,激动不已。
“青木,这是阿墨传过来的?”
“是,夫人!”
“好,好!桃子,你收拾一下,咱们准备去榕城!”
今年进入三月后,香桃找了阮家坑中的人,逐渐将暖棚的事教给了他们,如今她的重心在做粉条这事上。
突然听到骆娇恙这吩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去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