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见她出去,也知道为何。等她回来时,便道:“如何?”
“出去时没看到人,想来应该没什么人听见。添香姐姐,我觉得你有些不对劲,好似你很想帮颜诗情似得。”
添香伸手点了点她的头,嗔怪道:“你傻了啊?我为何想帮颜诗情你不懂吗?先前还不是你闹着想去她那,我便琢磨着怎么才能叫你顺利脱身。现在可好,没戏了。”
豆蔻闻言有些傻眼:“为何?”
“和你说实话吧,我真觉得颜姑娘人很不错。不仅是她自己本人,就是她对待下人的方式,也叫人羡慕得很,也难怪你会想去她那里。我很欣赏她,也想着你能够脱身。你我虽没血缘关系,但是比亲姐妹还亲。我知道你的性子,这宅子里真的不适合你生活。以往是有我顾着你,我真担心哪天你闯祸后,我不在身边,到时候你就跟着遭殃。我瞧你一心想出去,便琢磨着帮你。小姐先前是真的想拉拢她,只是小姐的性子你明白,不是卖身契捏在手中的人,她不放心。”
豆蔻闻言点点头,她家小姐要用的人,卖身契都必须捏在她手中才行,且还必须是死契,即便是捏在老爷手中,都不成。
说来,小姐不容易相信人,除了她自己外,谁都不信。
只是那颜姑娘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卖了自己,还是死契。
添香看见豆蔻眼中的不敢置信,一脸凝重地点点头:“如你所想的,小姐先前叫我送东西给颜姑娘,就有着讨好之意。只是颜姑娘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讨好?她不是拒绝了吗,小姐见这招行不通,就换了法子,想将人直接弄到自己身边来。所以今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奶嬷嬷他们在宫殿上说,那些外国使者说要将颜姑娘交由他们处置?”
“嗯,我知道。奶嬷嬷他们不过是以往别人也听不懂那些话,就乱翻译一通。所以其实是小姐想借由这事,一来帮那边把秘方弄到手,二来颜诗情交给她处置了?”
好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可惜在最后关头,叫人看了整场的笑话,自己最后也落得这样尴尬得境地。
“不然你以为呢?先前我叫你去与颜诗情说,就是想着她能避开一点。可你倒好,什么都不说。现在事情都发生了,说再多也无用。颜诗情那边,依你是小姐的贴身丫头这身份,指定是不成了。颜诗情是个聪明的,想来早就看破了小姐的伎俩,不然先前也不会是那种态度。”
豆蔻自嘲一笑:“早在知道小姐要对付她的时候,我就放弃了。小姐是不可能把我送给她的,我这辈子,许是就这样了。”
长平大哥,今生有缘无分。怪只怪,她身为小姐的丫头,身不由己。
添香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别多想了。现在该想想,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吧。府上现在这样,方才我回房之前,好似听人说老爷回来后,发了一顿脾气。这些天,你小心点,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要说,省得犯了什么禁忌,能不出去,就别往外头走。”
“嗯,我知道!”
豆蔻说着,手却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长平曾另外送给她的银手镯。
这是她回房的时候给带上的,这要是在当差,她绝对不敢戴。
哎,颜姑娘的丫头可真幸福,想干嘛就干嘛,她对下人也好。要是她是自己的小姐,那该多好啊!
再说颜诗情这边,她带着坎贝尔在农家小炒中吃过饭后,便也将关于夏府的事了解的差不多了。
等到坎贝尔又宣称,对龟苓膏感兴趣之时,她便二话不说,直接拒绝了。
开玩笑,龟苓膏是多种药材什么的密炼出来的,法兰克那边有没有中药她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很明白,那就是万一闹错的话,可是要出人命的。
中药相似得就有很多种,法兰克估计是没有中医,这泡制药材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可能好赖都分不清,她为何要教?
她现在是缺钱没错,但也不能到拿人命开玩笑。
坎贝尔说了许久,都没得到她的同意。倒是那一口酥,也就是小月饼的做法,大方的卖给了她。
不过坎贝尔这次是没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换了,便承诺等她回去后开始经营,之后的一年,在另外将盈利送来。
还是如此一来的话,怎么都得两年后,才能收到钱。
颜诗情与她说,她要的不是什么金银,最好有什么他们这边没有的拿来换。
比如她说的那个玻璃的技术,洪武国和大楚都没有。
当然,最好要多一些,谁知道那所谓的技术值不值钱。万一她觉得一文不值呢?
如果他们愿意将自己的造船技术教出来的话,那是最好不过。
当然,要是有好的也不是不可以,好比和水晶似得那宝石(钻石)。
其实颜诗情说来说去,就是想要坎贝尔等人这边的造船技术,她不懂这块,等洪武国和大楚的河渠开通后,这河运势必要运行起来的。
大楚还没有船只,要是会了造船的技术,那这块就不用愁了。
坎贝尔终究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便走了,颜诗情则是带着霍嬷嬷和小念安等人回了江府。
江鸿轩一路尾随,见她要进去休息,便开口叫道:“诗情妹妹,你来书房一趟,我有点事找你。”
颜诗情看着紧紧趴在她怀中,不愿被霍嬷嬷抱走的儿子,无奈地叹息一声,抱着他,尾随江鸿轩往书房而去。
等到了书房,江鸿轩叫影一守在门外,再也没了那么多顾忌,嘴抿成一条直线,目光灼灼地盯着颜诗情看了半晌,才道:“你到底是谁?”
他不能说颜诗情是故意接近他们的,也不敢说颜诗情有什么目的。
毕竟从始至终,都是他和六爷先接近颜诗情,又是对她要求这要求那的。
说到底,还是他们欠了她。
只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谁,莫名的出现,究竟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