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洗脸。”沈竞转过头,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程越。
“就是要没洗脸才有感觉……”程越低头轻啄了一下他的额头。
“什么鬼。”沈竞笑得不行,“没洗脸能有什么感觉。你好变态啊。”
“你才满脑子黄色废料,”程越笑着说,“我说的感觉就是那种亲密无间的味道,别人都看不到的沈竞的另一面,我却能看到……你懂那种感觉么,我眼里的你,是最真实的你。”
“谁眼里的我都是最真实的我,我又不像你那么戏精。”沈竞说。
程越嘿嘿一笑,掀开被子,捧着他的脸颊,重重地亲了一口。
“几点了?”沈竞问。
“六点刚过,”程越说着又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蹭了蹭,“我们还有半个小时温存一下。”
沈竞笑了一声,“温存你个鬼,赶紧刷牙洗脸回你屋去,一会闫明昊去找你没见着人怎么办。”
“那就说我在你这儿呗,”程越实话实说,“咱两的事儿他知道的。”
沈竞怔愣了一下,吃惊道:“你什么时候告诉他的啊!”
“你第一次去我家那天晚上我就说了啊,那会你不是还没跟我说要保密么,我就交代了,”程越捏了捏他的脸,“你别生气啊。”
“我不生气,那你还告诉谁了啊?”沈竞问。
“没有了,”程越竖起了三根手指,“你跟我说要保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说过了。”
沈竞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心软,“其实如果你想跟身边亲近的人分享的话,还是可以说的……就是在外边儿,注意点就行了。”
程越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好,你说什么就什么。”
“我要起床了。”沈竞隔着被子戳了戳程越的小腹,示意他让开。
“那就起床啊。”程越揉着他乱糟糟的头发。
沈竞又戳了戳他,“那你动一下啊。”
“怎么动,”程越隔着被子抱住他,挺了挺胯,“这么动?”
“你好烦,”沈竞羞耻地捂住了通红的脸颊,“让开啦!”
程越笑得不行,滚到旁边放他出被窝。
沈竞刚掀开被子,程越不听使唤的手掌就探进了他的衣服里,在他后腰摸了一把。
沈竞敏感地向前挺了挺腰,快步跑开了。
洗漱的时候他发现垃圾桶里有不少成团的纸巾,昨晚上睡觉前明明还没有的……
他的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些画面……
啧啧!
沈竞不动声色地走出浴室,催着程越赶紧回屋。
程越一边弯腰穿裤子一边说:“哎,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特像偷情的,隔天怕人看见还得提前跑回去。”
说罢自己又迅速补上一句,“不对,偷情好歹还能做点什么,咱两这恋爱谈得简直太纯情了。”
“快走啦!”沈竞拎起床上的外套塞进他怀里。
“哎哎哎,”程越手上还在系着衬衣的扣子,努了努嘴说,“我皮带!”
沈竞扭头把皮带一同放到他怀里,将他往门口方向推。
程越笑得不行,一边穿皮带,还不忘回头要一个亲亲。
沈竞相当敷衍地轻啄了一口,这会已经快六点半了,七点要去楼下集合,剧务一般都会提前半小时过来敲门。
程越走到门口时又转身将人圈在怀里,耳鬓厮磨,说着撩人心弦的小情话。
沈竞不堪其扰,只得纵容着他,双手缓缓抬起,环住了程越的后腰,来了个绵密而漫长的深吻。
程越将人抵在门后,单手扣住了沈竞的后脑勺。
沈竞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被他亲得腿都快软了,好在是背靠着房门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程越拉开房门时,两人均露出一副难舍难分的表情。
明知道一会在片场就会见面,还是舍不得,恨不得用502胶水把自己跟对方粘一块。
沈竞的心脏还在扑扑直跳,温柔道:“一会见。”
“一会见。”程越揉了揉沈竞的刘海。
两人分别跟不同的车去片场,沈竞跟李卿梁他们一起。
刚一上车周姝芸就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哟,你换香水啦?”
“啊?”沈竞愣了愣,“我今天没喷啊。”
周姝芸往他跟前嗅了嗅,“好熟悉的味道……”
沈竞抬起胳膊闻了闻,立马意识到自己身上都是程越的香水味,红着脸盼望她想不起来。
周姝芸一拍手,“程越身上也是这个味道!挺好闻的。”
沈竞扶住了额头,“可能吧。”
李卿梁从副驾扭头看了他一眼,“什么味儿啊,有那么好闻么,我怎么没闻见。”
沈竞正襟危坐,“要不我帮您问问看他什么牌子的?”
“不不不,我可不喷那些,”李卿梁叼着烟,“我就觉得烟味最好闻。”
“抽烟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您还是能戒就戒吧。”沈竞说。
“这话程越也对我说过。”李卿梁笑笑说。
沈竞现在一听见程越的名字都快要脸红了,生怕被人察觉自己的异样,没再接茬,偏偏周姝芸还相当眼尖地瞥见了他脖子里的大草莓,惊诧地问道:“你昨晚拔火罐去了啊?”
沈竞捂着脖子,简直要疯了。
第61章 搓个澡呗
虽说之前爆炸意外耽误掉了很长的拍摄时间,但李卿梁没有因此而敷衍了事,所有的场景构建,演员妆容服饰,台词细节,都反反复复琢磨好几遍。
程越的头发在那场爆炸意外中光荣牺牲,新的头发跟小胡茬似的才冒出一小截,成了造型师眼中一个最重大的难题。
为了方便拍摄,剧情许多分镜都不是按照剧本的顺序来的,在一个地方拍完了,再去另一个地方拍,关星舟在里头还换过发型,所以为了不让剧情穿帮,造型师要提前给他准备好几顶假发套。
换场景的时候发型也得跟着换。
假发的发型比真发难弄多了,造型师助理在市区没买到跟程越原先一模一样长度的头发,所以只能动动手脚,做一次性的烫染,表演现场洗剪吹。
这之后的一个多月里,造型师和程越都得提前两个钟头抵达休息室捣鼓那一头假发。
沈竞很佩服造型师的手艺,每次都能做到以假乱真,连发际线都和程越本人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先前就知道的话,他肯定发现不了这是假发。
程越被这假发套整得脑袋都快炸了,就因为它,自己连跟沈竞温存温存的时间都没有了。
六月的誉城,已经正式进入了梅雨季节,天气阴晴不定,就连天气预报都不准了。
明明开工时还艳阳高照,刚拍了半小时左右,天色忽然骤变,大暴雨突如其来,下得猛烈。
豆大的雨滴像是机关枪一样扫射到了地面,打在人脸上都有点疼。
片场一片混乱,工作人员们完全顾不得自己,脱下衣服护住手头价值连城的器械和道具,演员们纷纷护住脑袋冲进车里和屋檐下避雨。
沈竞留在片场帮着场务一起抬工具箱,程越本来已经坐进车里准备换掉淋湿的戏服,抬眸瞅见沈竞还在雨里,迅速抓起车里的雨伞冲进了暴雨里。
闫明昊在车里叫都叫不住,只得披着外套跟了出去。
“我来搬吧,你赶紧去避避雨。”程越把伞递给沈竞。
雨水顺着发丝流进眼睛里,沈竞抹了把脸,将湿透的头发向后一拢,“没事儿,我搬得动。”
“听话!”程越不由分说地夺过他手里的箱子,飞快地奔向剧组的车子,每一脚都踩在泥水里,脚后跟溅起高高低低的水花。
看见主演都跟着帮忙了,一些躲在屋檐底下避雨的小演员也不好意思就这么看着,纷纷扣上帽子冲进雨里,帮忙工作人员一起扯开雨布。
人多力量大,没多会功夫就把一些不好搬动的大型设备都给遮住了。
下午的拍摄还不确定能不能继续进行,全组人员掉头回酒店休息,留下两人看着场地。
程越直接在车里换掉了湿衣服。
另外一边的沈竞脸皮薄,在李卿梁他们面前怎么都不肯脱衣服,说是要回酒店再换。
“都一帮子男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卿梁咬着烟嘴淡笑一声,“小孩儿就是小孩儿啊,皮薄。”
另一名男演员在后座脱掉了衣服,好心劝他,“虽说这天是热了,但你这么捂回去当心感冒啊。”
沈竞干笑谢过,摇头道:“没事儿的……”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感冒,但若是现在脱光衣服,他肯定会羞愤而死的。
自从剧组给大家换成单人标间以后,程越就从来没在自己房间睡过,每晚都会找各种理由来敲他房门,跟他挤一块,后来更是明目张胆到问前台要了张5013的门卡,连门都懒得敲了。
同睡的理由也褪去了华丽的外衣,变得简单粗暴:我就想搂着你睡,不然我睡不着。
语气带点不由分说的流氓腔,再加上嘴角噙着的一抹笑,总是令人脸红心跳。
当然,之所以会脸红,是因为这个“搂”不光是动动手那么简单,程越更喜欢动嘴。
有时候深更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房门“咔”的一声,就知道程越进来了。
沈竞一般都会装睡,然后听见程越轻手轻脚地摸上床,从背后抱住他,亲亲脖子,亲亲肩膀……到后来就越亲越往下了。
昨晚,在他侧腰留下了一个绯红色的“火罐印”。
关键是程越还总喜欢在不同的部位开疆拓土,早上换衣服的时候检查了一下,身上密密麻麻好几十个印子,深深浅浅,新旧不一。
沈竞心里是想着要拒绝的,感觉再这么下去程越一定会得寸进尺到占他腰以下部位的便宜,但想归想,每当到了深夜,程越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说几句软话,他就怎么都不忍心推开人家。
每晚被占完便宜,沈竞就背对着程越开始反思,怪自己的心肠太软,以及程越说情话的功力太强。
他都搞不懂一个都没谈过恋爱的小破孩怎么就那么会带动氛围,普普通通的几句话从他嘴里念出来也是情意绵绵。
后来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因为程越的声音太动听太撩人。
程越的音色是他听过最特别的,低沉却不沙哑,温柔又带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