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枪芒起、寒光掠,鲜血溅苍穹。
下一刹,叶鸿的那匕首刚刚刺至叶凉时,那透散着戾气的幽寒铭苍枪,便裹挟着一道凌冽寒芒,无半点迟滞的直直射掠而过,洞穿其躯。
冰寒的枪尖透体、破衣,夹着淋漓的鲜血,于叶鸿的背后,透出。
啪嗒...
煦阳下,那凶戾的铭苍枪枪尖,泛着点点寒光,带着那涓涓鲜血,滴淌而下,滴落于地。
溅射起点点妖冶的血花。
“怎...怎么可能!?”
叶鸿低头看了眼透体而过的铭苍枪,又抬头看向那离叶凉心脏只剩下寸许的匕首,嘴中吐血,不甘吐语:“你怎么可能,会反应那么快,你明明...”
“明明中毒了,是么?”
接语而过,叶凉任凭那铭苍枪枪身之上的鲜血,倒流于他的手掌之上,以一种颇为同情的眼神,看向叶鸿道:“叶鸿,当初你便是对我父投毒以害。”
“后来,亦是对我投毒以害,到得如今,你还是那么不长进的对我继续投毒以害,所以...”
他语调透着轻蔑:“事不过三,你觉得,你这一招,还会有用么?”
更何况,第二次的投毒,更是被他化解而去,叶鸿再来投毒,这他应该说其蠢,还是说其蠢?
“可是你明明碰了那卷轴。”叶鸿不甘心道。
在他看来,这被他历经无数日夜,精心挑选出来,连八品灵药师都难以轻解,用来对付叶凉的毒,不可能碰了一点事都没有。
“呵,老眼昏花。”
冷笑一语,叶凉举起那拿着卷轴的手,道:“你看清楚,我究竟碰没碰。”
闻言,叶鸿顺势朝着叶凉那举起的玄手看去,这一看,亦是看得他面色一变。
只见得,在那叶凉拿着卷轴的手上,正有着一层极其透薄的紫金玄火,如虚无水波般,笼罩于叶凉的玄手之上。
替其隔绝着那卷轴所带来的毒染。
“你...”
叶鸿看着那不染邪毒,不灼卷轴的奇妙玄火,双眸大睁,难以置信道:“你竟然能够将这药火操控到了此等地步?粘纸不着?”
“其实,就算我随意操控,以九玄炼天火的玄妙,一样会与我心有灵犀般,不灼烧这卷轴半点。”叶凉看着那玄手之上的药火,随意道。
毕竟,九玄炼天火的确算是极为玄妙的药火,旁火难比。
“怎么会这样...”叶鸿嘴中吐血,手中匕首似极为不甘的继续用劲刺去,欲刺入叶凉心脏,和其同去:“我不甘心...不甘心!!”
他看着那差一点就刺到的匕首,用尽全身最后的气力:“只差一点,就差一点!!”
面对叶鸿的努力,叶凉体内金诀运转,一道玄虚之龙席卷而出,直接将那叶鸿的匕首,给震得脱手飞掠而开。
而后,他看向那面色瞬间露出绝望的叶鸿,讥讽道:“叶鸿,你连我都打不过,还妄想超越我的父亲?”
“叶凉,你...噗...”
似未料到临死叶凉还提他这辈子都挥不去的心头刺,叶鸿胸中气闷,一口鲜血直接从五脏六腑,潮涌而起,喷吐而出。
叶凉面目不悲不喜,无半点同情:“顺便告诉你,我是圣药师,所以,你的毒,对我根本无用。”
“我之所以不当众解毒、揭穿,只不过是为了让你明白,无论你如何挣扎,你依旧逃不了败陨于我手的命运。”
一语至此,他不顾那叶鸿绝望、不甘的气闷模样,一字一顿道:“你这辈子,注定要被我父子,压在脚下!”
话落,他终是不再犹豫,手中铭苍枪陡然一震,一股玄煞之力,瞬间于铭苍枪中透涌而出,卷入那叶鸿的躯体之中。
将叶鸿的生机卷的荡然无存。
呼...
北风起、人命陨,大仇终得报。
叶凉看了眼那虽是眼目大睁,面颊之上,还有着不甘愤恨之色,可瞳孔已然涣散,身躯渐冷的叶鸿,终是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般,缓缓抬首。
闭眸,仰天而叹:“父亲,凉儿,终于替你报仇了!”
可以说,这一次,叶凉是完全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来对待的叶鸿等人。
肖猛是将人分尸而死,那他便将肖猛分尸而杀,王颜涵要将沈文君按于水中溺杀,那他便成全了王颜涵,将其扔于水中,以九玄炼天火,杀之。
至于叶鸿,其当初谋害叶苍玄而死,那么今天,他便以可代表叶苍玄的铭苍枪,诛陨于他,亦算是还报于叶鸿之身。
所以,倒是尽皆应了一言: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而随着肖猛、叶鸿的相继战死,此地的战事亦差不多彻底完结,那剩余的余孽,降的降,杀的杀,无一幸免。
苏府的一次灾劫,亦因此而消解而去。
...
同一刻,万里迢迢,擎皇宫内,一座别院处。
此刻,那诺大的别院院落中央,那着紫色篆龙长袍,身躯透散着无上皇威,冠玉般的面颊,暗金色的眸子深邃,气势玄妙傲然,令人下意识心生折服的叶擎天。
正端坐于一白玉石桌之前,提笔写着什么。
那素来沉稳、儒雅的面颊之上,透着几缕掩饰不住的喜悦。
“啧啧,叶擎天,看来你这是好事将近了。”
陡然的轻笑之语响起,那脸面带着透薄面具的乌鹫,似悠哉悠哉的踏院而入,走至叶擎天的身前,堂而皇之的坐下。
并拿起一张叶擎天刚刚提笔写完,放于一堆纸卡之上,其上笔墨还未干的,有着龙凤点缀,金丝镶边的红色喜庆纸卡,故作欣赏道:“都写起请柬来了。”
的确,叶擎天在写的就是请柬,而在那玉石桌上,放着的几叠亦都是请柬。
面对乌鹫的问语,叶擎天难得的面颊之上,未露出冰冷之色,边垂首提笔写着,边语调颇为平和道:“以后,你走动之时,尽量把你身上那股阴邪之气给我收敛好。”
“否则,若被颜澈看出端倪,你我都没好处。”
“啧啧,这果然是人逢喜事万事美,连你这脾气都变得这般好了。”
乌鹫戏虐的笑语一言后,他乖乖将那不自觉溢散出,似与神府九界有些格格不入的阴邪之气,内敛于身。
而后,他把玩着那手中的请柬,将其摊开看了看。
这一看,亦是看得他面色一变,并用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向叶擎天,道:“白洛水,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