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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光棍
这个故事不是发生在二姨的屯子里,是老周太太过来串门子的时候,闲唠嗑的时候提起来的。她娘家屯子的故事。
说她娘家屯子很穷,因为周围都是石头山,土地贫瘠。这种穷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有的人家真的揭不开锅那种。老太太抽着烟眯着眼说:“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也真不懂什么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过来之后才知道,原来可以吃干饭的。我刚嫁到咱们屯子,天天给夫家熬粥,结果丈夫吃不饱,问我咋不做干饭。我就说,干饭都是种地时候才吃,不然粮食不够。我那口子就拉着我去他家的米仓。那一堆苞米黄豆啊。还有大米呢。要知道我娘家可是一年都吃不上一顿大米饭的。这时候我就知道,嫁对了,从此不用饿肚子了。你就说我们屯子当时有多穷。这我们家还算是屯子里的中等人家呢。我们屯子的老周家,那是穷得嘎巴嘎巴的。(形容词,特别穷的意思)偏偏这媳妇争气,生下的孩子都是小子。等把这几个小子拉扯到半大,这媳妇儿也熬尽了心血。撒手就去了。家里就剩下一个老爷们带着一群小子。你说这家还能过好么?这几个孩子正是长个子能吃的时候,家里粮食不够,就上山打猎下水捉鱼,苞米地里的青苞米刚出浆就掰下来塞嘴里。就这样还是瘦的让狼看到都心疼。就这样的人家,你说,能找上媳妇?哪个姑娘愿意嫁进来活受罪啊。”
后来,这眼瞅着两个点得大儿子都二十出头了,还是没姑娘肯嫁。老周头一生气,就说:“我这辈子不知道怎么就缺德了,穷得家里一门子跑腿子(光棍的意思)。咋说砸锅卖铁还得续上我老周家的香火,不能从我这断了根啊。”一狠心,将家里的唯一值钱的一个自己老婆的陪嫁红木柜子给当了。换回钱来找媒婆去给说儿媳妇。媒婆见了钱,也说给找找。只是还是为难。老周见状说:“行了,我自己知道自己家情况。你也不用为难,不缺胳膊少腿缺鼻子少眼睛的姑娘都行。高矮胖瘦都不要紧,能生孩子就行。”媒婆得了这话,才放心的揣着钱去了。寻摸来,踅摸去,还是觉得没有合适的。媒婆自己也犯难,这家就算出得起请媒钱,养活的了媳妇么?自己认识的介绍过去不是坑了人家么?这钱倒是拿的有点烫手了。
过几天,媒婆捎过来话说,有个女的愿意过来看看。注意了,这媒婆可没说是闺女。老周头高兴坏了。没多想,当下叫儿子打扮利索了。家里也收拾干净了就等着女人过来看了。这女人过来老周头才知道,敢情这不是个姑娘,是个媳妇。年纪和长相都在那。倒是挺周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不过咋看都是三十岁了。没准都生过娃了。媒婆也没招,直接承认了。这媳妇就是逃荒逃过来的。丈夫孩子都病死了,剩下她一个,也没个活路营生。已经做了几个月花子了,在没活路就要去窑子里卖身了。那天让媒婆过路瞧见了,一转心眼子就想着给老周家送来。于是问了问那女人,女人听见有饭吃有活路,就答应了。媒婆就让女人洗干净了打扮了给送了过来。
媒婆见老周头生气,心下也知道,人家儿子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儿,那女人都三十了,孩子也生过,是不般配,可是就你家这穷样子,正正常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啊。就也赌气指着他家家徒四壁的房子说:“大哥我不是说你,你自己看看自己家的状况,哪个姑娘来了能看中?你就不挑身材长相,人家那是黄花闺女,咋还不看看条件呢。为你家说媳妇,我跑遍了十里八村,腿儿都跑细了,也没合适的。这女人虽然嫁过人,但长的也不差,岁数大了点,但是你家不就缺个掌家的人么,年轻的女孩子做不来这些的。是不是闺女有啥要紧的。你儿子不当跑腿子才一等要紧。
一番话说的老周头低了头,细想自己家是没啥条件挑拣。虽说儿子都是小伙儿,娶个二手的亏了。但是姑娘嫁过来,也不能天天就看着脸不吃饭不是?就算不是黄花闺女,照样生孩子。于是一敲烟袋锅子,心一横把亲事定了。这女人本身就无依无靠,现在有个家,当然更没二话。当下选日子结婚,虽然说是家里简陋,却也喜气洋洋。兄弟几个也希望有个大嫂过来能帮衬家事,周老头更是乐呵呵的等着抱孙子。
头两年,这家还真过出家的样子。有个女人利落多了,几个兄弟也不在破衣烂衫嘎巴尺页的邋遢了。家里收拾的利利索索干干净净,家里也养了鸡鸭鹅。女人也一改初来乍到时候的拘谨,平时也爱说爱笑起来。平时闲着就坐在树下听着旁边的大婶们说村里的事儿,大娘都爱打听,总问她的小丈夫对她好不好,被问着急了。也红着脸说说自己丈夫对自己好的事情。周家大儿子更是乐的不行,天天出门干活都有劲了,看来是因为有劲头才有力气干活,这下家里倒是能够吃了。只是两年来,这女人还没怀上孩子,让周老头时时刻刻的念叨。不过大家都说孩子肯定会有,不在头两年,老周头也就不再说了。大家都觉得他家过的不错的时候,却发觉这女人却越来越阴郁了。每次出来挑水,再也不肯坐下来唠嗑,看人也是左躲右闪。有大娘上赶着跟她说话吧,她总是打岔说家里有事,匆匆的回家不肯多说一句话。大家都觉得奇怪,但是谁也不知道因为啥。
也就过了个把月,传来了惊天的消息。这女人一根绳子把自己吊在了门梁上。等屯子人都赶到时,人已经救不回来了。大家只好安慰周老头节哀顺便。大伙都注意到,除了跟女人结婚的大儿子,他家老二老三都哭得不得了。老周头更是躺在炕上下不了地了。虽然这女人死的蹊跷,但是娘家不在本地,没人纠察,于是老周家草草的安葬了那女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只不过阴阳有道,报应不爽。这媳妇死后才三天,他家大儿子就疯了。天天指着门框子说:“别来找我,别来找我,那事那么干都是我爹吩咐的。你找爹说理。”大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这家伙又嘿嘿的笑起来,指着门框子说:“你们看不见啊,我媳妇在门框那站着呢,她老瞪我,晚上还吓唬我。我一睁眼睛坐在我旁边,舌头老长的瞪着我。然后这家伙就好像真看见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哭起来。谁都哄不好。邻居们都觉得稀奇。议论纷纷。
老周头本来想拦着大儿子说话,但是这孩子疯的太厉害,谁要跟他使横他就上去咬人。最终让大伙知道这家女人回来闹鬼的事情。大家都恨纳闷。这女人明明是自杀,为啥还有怨气呢?周家收留她一个要饭花子,她还为啥自杀呢?屯长刘大爷是个正直善德的老前辈。他就是觉得事情蹊跷,于是偷偷的将周家最小的孩子,十岁的小儿子叫出来细问。这孩子不经吓唬,什么都说出来了。
他磕磕巴巴的说:“我大嫂来的第一年,和我大哥可好了。就是不生孩子,让我爸念叨了好几回。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几天晚上就得去我们那屋和我爸一个炕上睡觉。我爸说的他晚上咳嗽咯痰,让我大嫂照顾。我大嫂不愿意,我爸就强拉她过去。有一回我晚上让尿憋醒了,看见我爹光着膀子正压着我大嫂吭哧哼哧直喘粗气,看见我起来我爹说他气喘犯了,正让我大嫂给揉胸口呢。可是我听见我大嫂好像是哭声似的。我也不敢多话。后来我二哥三哥在我大哥不在家的时候也找我嫂子。压着我嫂子让给治病。我看他俩没病,就是馋,那么大岁数了还吃我嫂子的奶。这事我大哥知道也没管,还让我别出去乱说,他说我爸让这么干的。还说反正都是老周家的种,谁种地不是种。大嫂后来就不咋爱吃饭了。吃啥吐啥。我问她咋了,她说她中暑。她就自己愣愣的发呆。后来她就吊死了。我可啥也没干啊。你去问我大哥他们去。”然后这孩子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