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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兵临城下

第三十一章兵临城下

王皇后还好,方浩劝慰几句也就没事了,但两宫皇太后不一样,她们多愁善感,对鞑子恐惧到极致,所以这两天寝食难安,坐卧不宁。

对于这两位太后,方浩其实并没有太多感情,不过,在经过几次接触后,他发现这两人都很不一般。

因为朝政已定,所以王皇后将他“患了”失魂症的事情告知了两位太后。

这两人在得知此事后,不仅没有生出别样的心思,反而更加关心方浩,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看得出来,她们是真的疼爱方浩这个儿子。

而且,她们从不过问朝政,也不接触任何朝臣,对于方浩的变化她们只是感到由衷的高兴,并没有追根究底。

这让方浩大感欣慰,也是他愿意过来陪伴的原因。

时间很快过去,三天后的正午时分,吕大器和马吉翔突然来报。

鞑子大军已经距离肇庆府不足二十里了。

“终于来了吗?”方浩喃喃自语道。

昨晚,焦琏和林时望便已经率领六百骑去北城门埋伏了。

“希望他们不要被鞑子的斥候发现。”他暗自祈祷道。

“吕大器!”

“臣在。”

“选择五名能征善战的将官,每人带两千炸雷和两千人马,分别驻守东、南、西等五个城门,剩余的两万多人马跟随朕驻守北城门。”

“臣遵旨。”

这一天,方浩换上了棉甲,带上所有锦衣卫,去往了北城门。

因为在战争面前,个人的武力值几乎没有太多用处,特别是如今火器这么发达,武功的用处就更小了,所以他不允许两女跟随。

当方浩踏上北城门时,城门上已经摆好了一排又一排的投石车,粗略计算,至少有九百架。

每一架投石车旁边都站着十多名军士,在这些军士的脚下,整齐叠放着数十个炸雷。

而在投石车的正前方,站着一排又一排的甲士,他们森然而立,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方浩站在角楼上,面色凝重地看着远方,吕大器、马吉翔和一众将官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看着远方万里无云的天空,他深吸一口气,这一战至关重要,他只能胜,不能败,否则一切都完了!

北城门上的两万将士,既有天雄军、京军也有卫所军,甚至各武将的家丁部队也有不少,他们早已得知皇上要亲自镇守北城门,一个个十分震撼的同时,也十分激动。

连皇上都不怕,他们还怕什么?

一个时辰后,天边逐渐出现了黑压压的人群,旌旗飘展,万马奔腾。

方浩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场景,数万大军排山倒海般向着这边汹涌而来,仿佛是一道道汹涌的波涛,似随时能掀起万丈狂澜,让人望而生畏!

他赶紧拿出自制的简易望远镜,眉头紧皱地细看起来。

这一个多月来,他利用空闲的时间,用水晶做了一个望远镜。

这东西对于斥候来说,绝对是神器,但他却不敢推广,因为这东西根本不难,一旦有斥候被擒,鞑子肯定会把这个学去,到时候必定是大患!

“皇上,大纛出现了,看来鞑子的确是主攻北城门。”吕大器突然大声说道。

在那遮天蔽日的军旗中,正中间的一个大旗十分醒目,旗杆呈矛状,上有旓,下有圆盘,一个大大的“清”字随风飘展。

大纛是古代行军打仗中地位最高的军旗,有“旗头”之称,一般来说,它在哪,最高统帅就在哪。

“传令下去,所有将士做好准备,随时迎敌!”方浩命令道。

“遵旨!”

很快,清军便来到了北城门下,在距离城门大约三里远距离的时候,他们停止了前进,开始有条不紊地布置阵地。

“狡猾的鞑子!”吕大器恨恨地说道。

红夷大炮的最远射程就是三里,显然对方知道这一点,所以摸准了距离。

从城门上看去,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群,前后连绵不断,枪矛森立如林,车马络绎不绝。

这让城门上所有将官和士卒都面色凝重起来。

鞑子来势汹汹,这场守城战不好打。

方浩也跟其他人一样,脸色十分凝重,不过,当他注意到那数万清军的脑袋后,他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这就是满清鞑子的发型吗?”他讥笑的问道,“史上最丑的发型,没有之一!”

这数万人马中,大部分人连盔甲都没有,兜鍪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在城墙上的方浩看来,底下黑压压的几乎全是光头,跟和尚一样,这让他觉得十分滑稽。

只见那一个个的士卒犹如光头一般,头顶只有后脑勺有铜钱大小的一片头发,蓄做手指粗细的小辫子,十分搞笑。

“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在跟和尚打仗呢。”方浩嘲讽道。

据他所知,清朝发型的发展经历过三个阶段。

清初,所有人的发型都是金钱鼠尾,而到了中期则演变为猪尾,至末期才演变为半光头,而且,满族女性童年时期也剃发,要到成年婚嫁后才可蓄发。

那种垄断了所有清装戏的半光头,事实上是两百年后的清末才出现,而放在清初那就是死罪!

顺治四年,浒墅关一个名叫丁泉的平民就是因为头发留多了被处斩,县官、家人、邻居全部连坐。

吕大器等人发现皇上一个人在前面暗自偷笑后,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都大军压境了,您怎么还笑得出来?

当清军阵地布置完毕后,他们开始大摆战鼓,数百个战鼓同时响起,那沉闷的声音如同闷雷,狠狠敲击在了守城将士的心中。

面对如此浩瀚的军队,肇庆府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将士们!”方浩突然大喝一声道,“昨晚朕再次梦见太祖高皇帝,他老人家告诉朕,此次领兵者乃是我大明降将李成栋,此人有勇无谋,刚愎自用,庸才一个,此战我大明必胜!”

听到这句话,吕大器、马吉翔以及那些将官连忙大喊道:

“大明必胜!大明必胜!”

不到片刻,整个北城门,两万人马全部高喊了起来,“大明必胜”四个字瞬间压过了清军的战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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