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我黄康又来叨扰了。林可进郑重揖礼道。
黄公子哪里话,你能来,我非常高兴。那俊美男子笑着回答道。
听到俊美男子这句话,孙世鸿和林轩直接愣在了当场。
因为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天籁般动听!
此时,两人就是再傻也能明白,这个女扮男装的绝美女子,应该就是那钱谦益的侧室,秦淮名妓柳如是!
可她不是妓女吗?就算从良了,也不应该是这样啊!
远远看去,此女温文尔雅,谦卑恭逊,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天下大势皆握于手的磅礴气势溢散而出,脸上也充满了无穷的自信,仿佛世间万事皆了然于胸!
这种情况,他们只在皇上身上看到过!
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林可进介绍道,他们分别是
说到这里,林可进忍不住迟疑了一会儿,关于孙世鸿和林轩的真实身份,他之前一直想问的,但苦于没有机会,现在正好可以借机问问。
不过,正当他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孙世鸿直接上前一步,抢先说道:
在下刘鸿,这位是我的弟弟刘轩,我们都是上元县刘家庄人,数年前我们曾一同拜师,所以现在多以师兄弟相称。
林可进听此,皱了皱眉,准备好的话,只能全部咽了回去。
原来两位都是刘公子,幸会幸会!柳如是揖礼道。
百闻不如一见,柳姑娘真是不同凡响!孙世鸿认真说道。
刘公子过誉了,咱们屋里谈。柳如是说完,便领着众人走入了堂屋内。
无事不登三宝殿,黄公子今日来此不知有何贵干?柳如是刚一坐下,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肯定不信。林可进笑着说道。
想必你是因为这两位刘公子而来吧。柳如是猜测道。
柳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啊,任何事都瞒不过你。林可进苦笑道。
据说江宁府昨晚出大事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从今天朝廷的反应来看,这件事必定惊天动地。柳如是突然神情凝重道。
柳先生突然说这个干什么?林可进问道。
昨晚江宁府才刚出事,今天你就把人给带到我这里来了,黄公子还真不怕给我添麻烦啊。柳如是大有深意地说道。
听到这话,林可进脸色一变,有些忧虑地看向了孙世鸿和林轩。
而孙世鸿和林轩则神色直接大变,他们同时从椅子上跳起,上前两步,将柳如是和林可进牢牢锁定。
气势磅礴,杀机凛然,果然不是凡俗之辈!见此一幕的柳如是没有半点惊慌,反而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
柳姑娘想要怎样?孙世鸿厉声问道。
这柳如是实在太聪明了,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
当然是帮你们!柳如是淡笑道。
怎么帮?孙世鸿直言不讳地问道。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知道你们究竟做了什么?柳如是问道。
鞑子固山额真叶臣被我们杀了!孙世鸿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柳如是听此,直接震在了当场,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显然,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哪怕是她城府再深,也着实被震惊到了。
她深深看了一眼孙世鸿和林轩,然后严肃地问道:
两位动手的时候可留下什么证据?
柳姑娘放心,我们两个下手十分干净。孙世鸿回答道。
可有人看到你们的样子?柳如是继续问道。
没有。孙世鸿摇了摇头。
两位真乃当世高人!柳如是忍不住称赞道。
能悄无声息地杀掉叶臣,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柳姑娘谬赞了!孙世鸿谦虚道。
从今天起,两位就是我红豆馆的守卫,至于身份来源问题,我会安排人去处理。柳如是突然说道。
她语气风轻云淡,仿佛这件事对她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林可进听此,连忙看向孙世鸿说道:
刘鸿老弟,还不快谢谢柳先生!
多谢柳姑娘!孙世鸿有些惊疑不定地说道。
对方说得太轻松了,他隐隐有些担忧。
师兄,咱们能信她吗?林轩问道。
两位放心,柳先生可不是一般人!林可进认真说道。
这段时间,两位就安心住在这里吧。柳如是淡笑着说道。
以她在江南地区的影响力,这件事根本不难。
柳姑娘,并非是在下信不过你,而是此事干系重大,在下想跟师弟好好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孙世鸿郑重说道。
也好,那两位就好好商量一下吧。柳如是听此倒也不恼,只是点了点头道。
多谢!孙世鸿感激道。
接下来的时间,孙世鸿和林轩退到了绛云楼的门边,然后煞有介事地密谈起来。
师兄,我总觉得这个柳如是古怪得很,明明是个女子,却偏偏穿男人的衣服,还被林可进称为先生。林轩皱眉道。
这个柳如是很不简单,心思敏锐,极其聪明!而且她气势很强,浑身充满着自信,仿佛一切都掌控在她手里,这种人很可怕!孙世鸿神情凝重道。
那我们要不要相信她?林轩忧虑地问道。
先不急着做决定,咱们两个先等等。
等什么?
看谁先沉不住气!孙世鸿大有深意地说道。
林轩听此,忍不住挠了挠头,表示没听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可进看着孙世鸿和林轩还在门边窃窃私语,眉头忍不住一皱。
刘鸿老弟,你们还要商量多久?柳先生的时间有多宝贵,你们知道吗?
柳姑娘,再给我们一刻钟时间,马上就好了。孙世鸿歉意道。
无妨,两位想商量多久都可以。柳如是淡然道,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的表情。
听此,孙世鸿眉头微皱,他看了一眼平静自若的柳如是,然后继续跟林轩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
一刻钟后,两人终于停下了交谈。
孙世鸿没有立即回到座位,而是走出绛云楼四处张望起来,当发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之后,他才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