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一阵狂风倏然灌过来,将拂苏飘曳的衣袂猛地拍打在脸侧上。
拂苏不为所动,将其扯下去,继续视线咄咄逼人地盯住林微绪。
事情发展至此,林微绪第二次后悔——她应该让兄长把拂苏的腿打断这件事。
拂苏当着顾淡墨的面前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在林微绪听来,虽然依旧没有半点震慑力和威胁性,但每一个字都足以让林微绪尴尬羞怒到窒息的程度。
关键是,拂苏私底下在她跟前丢脸也就算了,现在还跑到顾太傅府外撒野丢脸……
林微绪正想着要怎么跟顾淡墨解释这事儿的时候,顾淡墨已经误会了——
顾淡墨听完拂苏一番震毁三观的言论后,缓缓侧头回去看林微绪,难以置信一般地压抑开口问:“林微绪,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他待你很好?”
林微绪张了下口,又被某人气到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向顾淡墨解释才好。
顾淡墨原本挺淡然一个人,此时却因为拂苏这一番话,神情愈发不理智了,他觉得这不像是林微绪,很难相信地看着她问:“你作为大秦的国师,他不但不尊重你,还要把你囚禁起来。他这样待你,你现在还告诉我他对你好,林微绪,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作为国师的威严?你怎能容许他这样欺凌羞辱你?”
林微绪被顾淡墨恨铁不成钢的训斥,被他说得无地自容,仿佛拂苏现在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尚未等她开口解释,拂苏几乎是闪身到跟前,很用力将林微绪拽至身后。
拂苏以绝对侵占、攻击性十足的目光睨了一眼顾淡墨,开口道:“微微是我的孕妻,我想怎样对待就怎样对待,你怕是不知道,林微绪现在已经怀——”
话音未落,林微绪忍无可忍抬手按住了拂苏的嘴巴,跟顾淡墨说:“真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急匆匆的说完话以后,林微绪顾不得去看顾淡墨的表情,转头回去狠狠瞪了瞪拂苏,硬是把他拽上了马车,让车夫摆道回府。
等马车启程离开以后,林微绪撤开了拂苏的手,坐回坐榻,沉着脸缓缓呼吸,尽可能让自己忍住不要动怒。
但她不说话,拂苏却笃定她是愧于面对他,拂苏神色仍然阴霾一片,亵慢平淡地道:“微微为了跑出来和旧情人幽会,可真是不择手段。”
林微绪忍住给他翻白眼的冲动,“……人顾太傅什么时候又成我旧情人了?”
对此拂苏却俨然一副有理有据的表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过去跟他有过一段。”一边说着,语气逐渐阴沉,“你不会知道,那时候我嫉妒得几近发狂……”
林微绪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抽搐:“……”
偏偏拂苏浑然不觉自己此时这副样子有多欠,觉得林微绪半天没有被他抱着会很脆弱,不知死活地伸臂过来,把林微绪抱了过来,很喜欢地贴着她耳侧呢喃,用最温柔缱绻的语气胁迫林微绪——
“微微,你死心吧,你现在已经被我强行占有,并且怀了我的孩子,你这辈子都注定只能是我一人的了。”
拂苏话音刚落,林微绪想也不想一口咬在他附过来的下颌上,拂苏痛得被迫松了手,林微绪顺势抬腿把他踹到坐榻对面去。
拂苏摸了摸被咬过的下颌,抬头,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道:“微微真是只牙口尖利的小野猫。”
“……”林微绪试图冷静下来,轻轻喘了口气,仍然还是觉得自己没办法冷静得下来,遂再次抬起腿,这次直接把拂苏踹出了马车外。
下属在马车外头惊呼:“国师大人!相爷摔下去了!”
林微绪冷声说了句“不用管”,让下属继续行驶回府。
回府的一路上,林微绪耳边总算清静了不少,心情也稍稍跟着好转些许。
待抵达国师府后,林微绪一下车就怔住了。
拂苏的不知何时回来的,外衫上沾了霜雪,身段挺拔修长站在府外台阶上等人。
林微绪站在马车下,看了看他。
尚未等她做出什么回应,拂苏像是确定了她安然无恙回来这件事,冷漠的转身往府里走,俨然把国师府当成他自己的府邸了。
在林微绪回到府里没多久,林如练就带着小鲛回来了。
小鲛显然跟林如练玩得很开心,一路都是蹦跶回来的,一看到林微绪在庭院里,就亟待地跑过去跟林微绪讲。
林微绪快有一日没看到小鲛了,尽管脸上仍是淡淡的没什么太大反应,但在听小家伙用可爱的小奶音磕磕绊绊地讲完今天林如练带他去练很酷的剑法等等一系列事情后,忍不住把小家伙抱了起来,把小家伙戴歪了的帽子好好理正。
“小舅舅还说,大舅舅的剑法更酷,娘亲,是真的吗?”
林微绪看了一眼林如练,林如练嘿嘿笑了,明显是要借着小鲛宝宝的福气,也想见识一下兄长拔剑的神威,偷学几招。
林微绪自是了然于胸,无奈地敛回目光,刚说完“是”,果不其然小鲛就忍不住说,“娘亲,那我们明日可以去找大舅舅玩吗?”
林微绪点头说了好,本想留林如练吃顿饭再走,但林如练含糊其词说要去给快好了的胳膊换药,林微绪也没多想,便由着他去了。
比较让林微绪觉得奇怪的是,直至她陪着小祉骄吃过了晚膳,并且哄了小家伙睡着以后从桃花小苑出来,都没见着拂苏的身影。
林微绪觉得古怪之余,正好落得清闲,回了趟书阁,把之前答应给迟映寒的南部运河图集整理完毕,放进画盒里,叫了许白过来,让许白将其送到镇南侯府去。
然而,就在许白离开了两刻钟不到,书阁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拂苏一步一步走向林微绪,在桌案前停下来,抿着薄软双唇,一言不发地盯着林微绪看。
林微绪抬头瞅了他一眼,淡淡地随口一问:“折腾累了?”
拂苏不理她的话,将背在身后的画盒取出来,重重放在桌上,像是给她看什么证据,“微微,这是什么?”
林微绪轻轻挑了下眉,拂苏又亟待地寒声道:“微微,你不准画迟映寒。”
“……我也没……”
林微绪的话语忽然戛然而止。
因为拂苏说完话以后,眸底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浪潮汹涌的愤懑,当着林微绪的面前,倏地扯下衣衫腰带,把自己扒光了。
拂苏向她展开最优越的蓝色鲛人耳,占有欲十足地盘踞住林微绪的视线,用命令的口吻道:“微微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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