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婕倒是无所谓,该干嘛干嘛,既然上次都说开了,在她看来费尔曼夫妇都是收了钱替商旭炀办事的,既然这样,能麻烦他们的事情必然不能麻烦自己,这是保护自己的基本措施,陈婕一直贯彻得很好。
虽然一直以来,都被卡罗林明里暗里用目光扫射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陈婕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反而觉得卡罗林阴阳怪气,找不准自己的定位,十分可笑。
好在这次张默拎得清,即便是天天被陈婕洗脑,也没彻底倒向陈婕的立场。
在张默看来,人家只是拿钱办事,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是否尽心尽力其实是很难界定的,但张默一直以来觉得费尔曼夫妇十分给力,不管是扩建院子还是日常工作安排,都没让自己和陈婕吃亏,不管态度怎么样,这结果已经是很好的了。
这边陈婕还在有有没得抱怨个没完,张默只当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应,只闷头挑着水桶往回走去,越走越快。
“你干嘛走那么快呢?”一眨眼的功夫,张默已经甩开陈婕老远了,陈婕连忙追了上去,说道,“你觉得不是这样的吗?”
“我觉得别人已经仁至义尽了。”张默这一次倒是实诚,也不怕说实话会吵架。
陈婕当然不认这个理,瞬间火气上来,声音都扬了八个度。
“你没见那女老外有意无意小白眼蹭蹭的往上翻,就怕我看不见似的,我又没求着他们来帮忙,人家来第一天就把界限划的这样鲜明,摆明了就是不待见我们,自己也不过是个拿钱办事的,拽什么拽?”
“不管怎么说,人家也帮了我们许多。”张默无奈叹了口气,说道。
“没少拿商总的钱吧,帮我们做事是应该的。”陈婕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唉……”张默长长叹了口气,终是一句话也没再说。
连张默都懂,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应该如此的,陈婕现在不懂,那么以后呢?
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这场初雪对于大多数嘉宾来说都是一道未知的难题,但对于东洋的洋子夫妇,却是一个额外的机会。
上次风暴过境,想撤退的洋子夫妇却因为设备坏掉而被意外留在了岛上,想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两人硬是一咬牙撑到了现在。
或许大多数嘉宾是惧怕严寒的,但对于从小生活在北海道的洋子夫妇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题。
这不,两人居然兴致勃勃跑到河边钓起了冷水鱼。
“东洋人这恐怖的基因,不怕冷简直是牛了!”直播间的网友评论道。
“东洋女人看着柔弱,其实真挺牛逼的……”
“哈哈哈,零下十几度都能光腿的生物,开玩笑!!!”
“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女人居然没有基因进化开始长腿毛保暖,也是绝了……”
“哈哈哈哈哈,楼上你确定长腿毛是进化吗????”
……
沈觉和李成新下了小半天的棋,正在沈觉怂恿李成新打麻将的时候,裴心悠却说自己要去睡个午觉。
三缺一,打麻将是不行了,沈觉只好作罢,将棋盘翻了过来,围棋下腻了,那就来两盘象棋吧。
裴心悠确实不是因为帮李成新解围,是真的想回去睡午觉,一方面是因为昨晚没怎么睡好,原因是沈觉太能折腾;另一方面也觉得有些不舒服。
今晨起来就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当时还没太注意,只觉得应该是室内外温差太大了,鼻子有些敏感而已,然而到了中午吃完饭之后嗓子开始有些又干又痛,头也晕乎乎的,刚在一旁看沈觉和李成新下棋差点睡着了。
裴心悠这一觉睡得久,直到傍晚才迷迷糊糊醒来,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火把,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一个人影在屋内走来走去。
“沈觉……”裴心悠刚想开口,忽然意识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嗓子里是嘶哑粗糙的奇怪调子,一张口喉咙里就火辣辣的疼。
“心悠,你醒了?”沈觉听到声响,连忙端着水盆走了过来,将裴心悠额头上的布条取了下来,在水里拧了一把之后,重新盖了上去。
裴心悠睁开眼都觉得眼睛是酸痛的,但还是直直的看向沈觉,一脸茫然的模样。
“你发烧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沈觉给裴心悠端了一杯温水过来,扶着裴心悠慢慢坐了起来。
裴心悠靠在床头,有气无力的歪着脑袋直直的盯着沈觉看,沈觉见裴心悠这般模样十分心疼,坐到床边,叹了一口气,“你回屋之后我跟老李下拉两盘象棋,姚云儿吵着也要回去睡午觉,这才散了,回来看你已经烧得满脸通红了。”
“啊……”裴心悠有些抱歉,抱着水杯又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吓到你了吧……”
“哎……”沈觉没回答裴心悠,只看了她一眼,无奈道,“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身体有一点点不舒服也要说。”
“病来如山倒嘛,我真没什么感觉。”多亏姚云儿他们的医药箱,里面日常药品应有尽有,裴心悠吃了退烧药出了许多汗,这会儿温度已经降下来不少了。
“好了,不说你了,”沈觉弓着腰从床头将一件干净的里衣拿了过来,“把身上那件湿掉的里衣换下来,我去给你洗了。”
“好,”裴心悠正准备脱,忽然想到,“可是待会儿还得出汗,再打湿了不就没得换了?”
“待会儿姚云儿会把她的里衣给你拿过来,你再捂一会儿出出汗,晚点我给你打水进来洗个澡再换。”
裴心悠换好了衣服,果真脱下来那件里衣已经完完全全湿透了,拿在手上都快拧出汗来,沈觉扶着裴心悠慢慢躺了回去,给她掖好被角,关门走了出去。
屋子里又直剩下裴心悠一个人了,还有一只烧得红彤彤的火把,在屋子里映照出暖暖的火光。房间里很暖和,应该是沈觉又烧了地暖,大白天的又奢侈了一把,裴心悠无奈笑了笑,黑暗中轻轻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是这几个人当真最差的,几个月之间就已经发烧两次了,真是惭愧。
想起自己入围比赛到上岛之前那一段时间,还特地加强训练了一下,回想当时沈觉的神色似乎就特别不赞同,临时抱佛脚没什么用就不说了,关键过于猛烈的锻炼还对身体不好,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