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很多人要求不管断章不断章,写多少先放出来……我又多写了一点,先卡在前奏的最高峰吧,这个结尾后还有一小段感情落潮才是剧情大高-潮,看完以后想打死我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多了……吧?
7000字大章节……手快断了,看完这章如果觉得写的还不错,记得投月票推荐票,别因为断章撕票了,高-潮剧情还爆更,我脑袋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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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大厅。
楚离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端着酒杯,没有喝,静静地看着熟悉的场景,双眸流露出几分缅怀。
“楚?你怎么在这儿?”
一道惊讶的声音唤醒了他,楚离抬头,不禁一怔。
一席黑色西装的斯卡哈,正端着酒杯,站在他面前,表情错愕。
楚离微微一笑,举杯和她碰了一下,轻抿一口,笑道:“我有个同学,家里比较有钱,她上方舟谈生意,可其他朋友都没空,又不想一个人来,就顺手捎带着我上船了……而且,应该问这个问题的是我才对吧?”
斯卡哈微微一僵,这才想起自己的伪装是国际刑警,和楚离同样没理由登上方舟,轻咳一声道,“我家长辈的世交之女在这艘船上,这段时间上沪不太平静,就暂时把我调离了一线,来照顾一下她。”
她侧开身,露出了背后的加拉蒂亚,一席露肩落地长裙的少女面无表情,神色淡漠。
卧槽。
楚离眼皮重重地跳了几下,他怎么把这只骑士娘给忘了,她的理几乎逼近了因果律边缘,如果说方舟上有什么东西是楚离害怕的,那一定就是加拉蒂亚。
为了避免一见面就被揭露英灵的身份,上方舟前,楚离还小心翼翼地剥离了一小部分破碎的理,用以遮断流出的以太。虽然神秘在更高等级的神秘面前无效化是常识,但楚离可冒不起这个风险。
他手心有冷汗冒出,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加拉蒂亚,假如这货上来就是一句“哎呦卧槽这位英灵大兄弟我咋瞅你恁眼熟你说咱俩是不是在哪个疙瘩见过”,那他就只能抄起苏夏跑路了。
“……”
默默盯了楚离一会儿,大概十秒钟左右,加拉蒂亚移开了视线,一言不发。
额……这算过关了?
楚离松了口气。
“抱歉,这孩子性子有些冷,请不要介意。”
看到加拉蒂亚连招呼都懒得打,斯卡哈也见怪不怪了,笑了笑,她坐到楚离的身旁,又和他轻轻干了一杯。
加拉蒂亚也默默坐到了相距不远的另一张桌子旁,没见有什么动作,像是进入了低耗电待机模式。
这孩子……真像个机器人啊。
楚离瞥见了她的模样,心中不由感慨她还真是三无得够彻底的。
“怎么不去跳舞?”寒暄了一会儿后,斯卡哈问。
不列颠皇家交响乐团正演奏着优雅的交响乐,衣冠楚楚的绅士和淑女们已经在金色大厅的中央起舞了。
“没学过,怎么跳。”
楚离笑着摇摇头,“交际舞这种贵族圈子里的东西,我一个平头小百姓怎么可能会。”
“那你来金色大厅,是想学一学吗?”
“这倒不是。”
楚离微微一笑道:“我和一位朋友就是在舞会里认识的,那一年她才13岁……偶尔想起来还有些怀念,所以就来看一看。”
楚离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加拉蒂亚古井无波的双眸间,泛起了一丝涟漪,她默默转头,望向他的方向。
斯卡哈微微一怔。
“是你的恋人吗?”
“……”楚离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难道把“我要发狗粮了”六个字写在脸上了吗?
斯卡哈微微笑了起来,“你的眼神可是说的很明白啊。”
“怎么说呢……也不算是恋人吧,一直都没有确定关系。”
沉默了一会儿,楚离轻轻笑了起来,他凝望着杯中的酒,说道:“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及腰的金色长发、圣青色的眸子、穿着纯白的百褶公主长裙,那场宴会开了两个多小时了,她是第一个和我搭话的人,她问我为什么不去跳舞……”
沉默了一会儿,楚离抿了一口红酒,没有继续下去,忽然说道:“年轻真好啊。”
斯卡哈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没有说话,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时光的力量是很伟大的,安心,会过去的。”
她的话听起来和楚离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你这样,让我有种失恋以后和睡上铺的兄弟一起喝闷酒然后被安慰的人生败犬感。”
楚离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和斯卡哈一起笑了起来。
“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的嘛,看开点。”
斯卡哈徒手开了一瓶红酒,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
师匠大人以人生导师的姿态,语重心长道:“俗话说天涯处处皆涨停,何必套牢一只股……”
“等等我怎么感觉你这句话有哪里不对?”
“哎?中文里安慰失恋者难道不是用这句诗吗?”
“你的中文老师棺材板都按不住了啊!”
看到重新开始吐槽力满载的楚离,斯卡哈露出笑容,温声道:“总而言之,岁月会抹平一切的。”
“无论是温馨美好的幸福,还是刻骨铭心的伤痕,无论是一千万个黎明的破晓,还是一千万个黄昏的落日……时光的力量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事物,漫长岁月之后,你曾爱的,你曾恨的,你曾怀念的,你曾追忆的,一切的一切都会淡去。”
斯卡哈微微笑道,“到那时,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余下的,唯有你自己。”
楚离微微一愣,轻声笑道:“这算是人生的经验吗?”
“可以这么说喔。”
师匠大人微微一笑。
斯卡哈喝下了最后一口红酒,站起身,黑色的高档西装精致而得体。
“要陪我一起去跳舞吗?”
她优雅地伸出手,对愣住的楚离发出邀请,微微笑道:“我可以教你。”
“额。”看着斯卡哈白皙修长的手,楚离挠挠头发,“我这是被撩了吗?”
“可以这样理解。”
“好吧。”楚离耸耸肩,笑了起来,“还是御姐好啊,长腿大胸又善解人意,我都快心动了。”
“偶尔兼职一下人生导师而已,想追我的话,领一下号码牌去后面排队吧。”
“号码牌是几位数的?”
“七位数。”
“什么鬼?有上百万人追你吗?”
“全部加起来的话,差不多是这样吧,还没有人成功过,年轻人,我很看好你哦。”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楚离的笑容越发浓郁,他喝下了最后一口红酒,站起身,向斯卡哈的手握去。
两手相握。
温暖而柔软的触感触电般传达到楚离的大脑。
“……”
角落里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楚离和斯卡哈默默对视了半天,然后齐齐将视线转向身侧的那个身影。
不知何时起身的加拉蒂亚,伸出白皙娇小的右手,握住了楚离的手。
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卧槽?
楚离愣愣地看着加拉蒂亚,感受着小手柔软的触感。
小姑凉,你想搞什么大新闻啊?
加拉蒂亚依然面无表情,默默盯着楚离的脸。
死寂的气氛持续了大概三秒钟之后,一道恍然大悟的声音响起。
“原来……你们认识啊?”
斯卡哈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眼神微妙。
电光火石的思绪在脑海中飞速流转,楚离讲述的故事很快浮现在她的心中。
她看了看加拉蒂亚,又看了看楚离。
……原来是这样啊。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啊。
……难怪他们俩一见面先深情对望了整整十秒钟啊,我刚刚还一直在用奇怪呢。
……哦哦哦人生真是太奇妙了,活的长就是这点儿好处啊,能看到这么罗曼蒂克的场景!
她干咳两声。
“演技还真是不错,竟然连我都没有察觉到……是我唐突了,抱歉,抱歉,小加拉蒂亚。”
带着一副“不小心差点抢了你家旧情人还真是对不起了”的表情,斯卡哈退后了一步,很有绅士风度地行礼致意,道:“不用在意我,玩的开心,玩的开心。”
她看向楚离,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端起酒杯,举杯致意。
你心照不宣个鬼啦!这不是你家心爱的弟子吗!当见面礼送真的没问题吗!影之国的风俗是见面先送一只骑士娘暖床吗!
石化风中的楚离,还没有开口说话,就感到加拉蒂亚开始向金色大厅的中央走去。
拖着他的手。
“等等,加拉蒂亚小姐,你在干什么?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跳舞。”
加拉蒂亚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鬼都知道你是想跳舞啊!但为什么要选我啊!我不会交际舞好不好!
加拉蒂亚显然是在用英灵血脉的力量拉着他走,楚离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暴露身份,也不敢用力反抗,只得无奈地跟着她来到了舞会中央。
这个时候,金色大厅的中央已经成为了舞的海洋,不列颠皇家宫廷交响乐团演奏着古典而宏大的交响曲,一对对绅士与淑女翩翩起舞……哦,偶尔还有绅士和绅士、淑女和淑女的搭配。
譬如庄雅和某只白富美。
“那是……楚离?”
正优雅起舞的庄雅,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向金色大厅中央而来的加拉蒂亚和楚离,不禁错愕道:“怎么回事?”
不止是庄雅,整个金色大厅的视线都向那两人望去,原因无他,加拉蒂亚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些。
不单单是因为加拉蒂亚那瓷娃娃一般精致的容颜和纯白的露肩落地长裙,高贵优雅的小公主硬生生拉着一个男人走向舞池的场景实在是令人为之错愕不已。
——尤其是当那个男人也那么“耀眼”的时候。
“这就是所谓鲜花与牛粪的组合吗?”
庄雅嘴角微微抽搐,不忍直视那个庸俗而落魄的男人凌乱的衣领、系歪的领带和地摊货的气质。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难道这些小女孩就那么好骗吗?
同样的想法也回荡在苏观澜的心中。
苏观澜此时正坐在舞池边的宴桌旁,她皱起眉头,对身旁的另一个老人说道:“理事长,那就是楚离。”
上交系的理事长庄维年,静静地打量着远方的那个身影。
老人大概六十岁左右,穿着黑色的西装,头发有些灰白,但打理的一丝不苟,他的神情肃穆,眼神像雄狮般凌厉。
“没想到还是个花花公子。”
庄维年摇了摇头,冷漠道:“渣滓。”
“依我看,还是尽快采取一些措施吧。”苏观澜叹了口气,“感情这东西,陷得越深伤害越大,赶快把那家伙赶出上沪,风险才是最可控的,等到那位冕下发现,那就真的晚了。”
“……”
庄维年沉默半晌,点了点头,“你去办吧,不要让那位小公主察觉,尽可能让他主动退出。”
“理事长。”苏观澜犹豫片刻,道:“我觉得,还是应该拜托庄市长去先探一探那位冕下的口风……”
“荒谬。”
庄维年皱起眉头,道:“你觉得他会答应?”
“你们……毕竟是亲兄弟。”苏观澜苦笑道。
“放他妈的狗屁。”
庄维年神情优雅地爆了句粗口。
“老子白手起家干了这么多年,破产两次他都没搭理过,上方舟谈生意都打电话死活拦着不让,还说什么有大危险……危险他大爷,嚷嚷了半天不还是没憋出个理由来?还说是机密?苟屁,还不是怕老子和他的关系被媒体发现,影响他的仕途?”
看着风度翩翩张口骂娘的理事长,苏观澜重重地叹了口气,幽幽远目。
……
……
“我说,你不会也没学过跳舞吧?”
在第五次被加拉蒂亚踩到脚的时候,楚离长叹一声,悲哀地发现了这个事实。
加拉蒂亚没有说话,第六次踩到了楚离的脚。
楚离已经能听到四周隐隐约约的嗤笑声了。
两人就像这个华丽舞会里逗人发笑的小丑,展露着自己的笨拙,几乎完全没有章法的步伐,一会儿踩一次对方的脚,连舞曲的节奏都没能跟上,在周围衣冠楚楚的人们的映衬下,简直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扫把星。
——楚离也很绝望啊,他压根就没学过交际舞。本来指望着加拉蒂亚作为美少女圆桌骑士,肯定是一只舞池小天使……但现实好像给了他一坨舞池小天屎。
所以说你不会跳舞拉我来做什么,我要御姐,我要长腿大胸善解人意的斯卡哈,我要一边被温柔地教导着交谊舞一边看着又大又软的胸-部晃来晃去啊。
……不对,最近荷尔蒙好像有点儿超标了,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楚先生,您是来搞笑的吗?”
身旁响起一声叹息,庄雅和她的舞伴不知何时来到了楚离的身旁,一边继续优雅的动作,一边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手忙脚乱的楚离和加拉蒂亚。
抱歉,我只是来围观吃瓜兼回忆逝去青春的,黑锅请让边上这只背。
楚离嘴角微微抽搐,长叹一声,眼见加拉蒂亚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只能颇有无奈道:“庄雅小姐,能不能教一教我交际舞的基本技巧?至少能不互相踩脚就行。”
说话间,他又被加拉蒂亚踩了一下,眼皮不由得跳了跳。
“嗯,理论上当然是没问题的。”
庄雅露出了温柔的微笑,楚离松了口气。
“但我不想教。”
她维持着温柔的微笑,转身抱着她的舞伴小姐向舞池的另一边滑去。
楚离:“……”
小婊砸,回头让苏夏抽你屁股。
“加拉蒂亚小姐。”无计可施的楚离重重地叹了口气,“您也看到了,我们在这里只是搞笑而已,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吧?”
加拉蒂亚没有说话,精致的小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认真地跳着舞。
“你好歹说句话啊。”
“……跳完一支舞,就可以了。”
没想到,加拉蒂亚竟然终于开口了,她淡淡道:“一支舞,就可以了。”
“所以说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跳?边上明明那么多青年俊杰。”
加拉蒂亚又不说话了。
“唉。”楚离叹了口气,今天他叹气的次数都快超过平常一个星期的总额了,“至少不要再踩我了,行不行?”
话音未落,又是一脚。
加拉蒂亚淡淡道:“你太快了,慢一点。”
“我觉得是你慢的过分了……”
楚离苦笑着看着加拉蒂亚的动作,比起周围所有人的舞姿,这只骑士娘简直像是慢吞吞的蜗牛,她所有的动作都比舞曲的节奏慢了整整一个节拍,这令楚离无论怎么配合都难以跟上她,一会儿被踩一脚也不奇怪了。
“左腿,慢一点。”
加拉蒂亚不为所动,重复道:“太快了。”
“……”
楚离的笑容怔住了。
舞池的喧嚣声和交响乐的旋律好像在这一刻停滞了,他听不到别的声音。
“左腿?”
他沉默半晌,露出笑容,“抱歉,我没听懂你的意思,为什么是左腿?”
“我只学过这种舞,你的左腿要慢下来。”
加拉蒂亚平静道:“请配合。”
“……只学过这种舞?”
楚离若无其事地笑道:“抱歉,我还是不太理解……能再说的详细一些吗?”
加拉蒂亚淡淡道:“你捏疼我了。”
“抱歉。”楚离怔了怔,下意识过分用力的手微微松开,低声道:“能再说的……详细一些吗?”
“教我跳舞的人,只学过这一种舞。”
加拉蒂亚平静道:“它需要舞伴的左腿慢三分之二个节拍,左半身的重心比正常人低,左腿重量比正常人重20kg,有一千八百个动作规范,所以,请你配合。”
楚离沉默了一会儿。
良久,他轻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谁教你的?”
“吾王。”
加拉蒂亚平静的语调像是在说她的小学班主任。
世界好像静止了两秒钟。
“……这个玩笑真有趣啊!”
楚离忽然笑了起来,他扬起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的异样,阳光而开朗,认真地赞誉道:“加拉蒂亚小姐应该是英国人吧?看来您真的很崇拜亚瑟王陛下呢,想必那位陛下知道了也一定会感到很开心的!”
“嗯,我很崇拜王。”
加拉蒂亚点头道:“所以,能配合我,跳完这支舞吗?”
“……额,可以倒是可以。”楚离表情诚恳地询问道:“不过您很崇拜亚瑟王陛下,跟跳舞有什么关系呢?我有些不太明白。”
“王是在派遣我出任王国独立武装骑士之前,教的我这支舞。”
加拉蒂亚淡淡道:“王说,我的眼睛能看到万物的真实,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我能找到一个能完美地配合这支舞的人,然后,陪他跳完这支舞。”
楚离一脸温和的表情,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像是在看着一个做着少女梦的孩子,包容地笑道:“听起来真浪漫啊。”
“嗯,王说,她和她自己有过一个约定,在白金汉宫的金色大厅举办一场舞会,她要和某个人跳一支舞。”
加拉蒂亚平静道:“王说,那场舞会要邀请不列颠的所有财阀精英,谁不来,永世逐出,那场舞会要邀请英伦三岛的所有世家贵族,谁不来,削爵除籍。”
“这种话可不像是亚瑟王陛下会说的。”楚离笑出了声,他伸出食指摇了摇,道:“编故事也要像样一点哦,她可不是会为了爱情冲昏头脑的笨蛋。”
“不。”
加拉蒂亚说道:“不是因为爱情。”
楚离的表情微微一怔,随即毫无异样地笑道:“那是因为什么?”
“王说,她年轻的时候犯下了许多错误,她已经没有再去谈起爱情的资格了。”
加拉蒂亚平静道:“那场舞会,不是为了爱情。”
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楚离的表情微微凝固了,他露出有些勉强的笑容,“那……究竟是什么?”
“王说,这是那个人应得的荣耀。”
加拉蒂亚淡淡道:“那个人在不列颠渡过了他青春年少的时光,他一手创立了威慑西欧一十二年的守夜人和审判庭,西拒北美造物议会于北大西洋,东抵法兰西圣殿骑士团于英吉利海峡,南战阿萨辛于爱琴海,历经大战三百七十二次,濒死三次,重伤七十二回,轻伤不可计数,所留下的遗产,在五年前的世界战争中无数次挽救不列颠前线战局于危难之中。”
“但这样一个人,却孤独地行走在没有一缕曙光的漫漫长夜,永远隐藏在亚瑟王万丈光辉的背后,永远默默躲藏在一切舞会的角落,永远是所有传奇与史诗的配角。”
“除了维多利亚和亚瑟王,没有一个人看到过他的脸,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断了腿,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瞎了眼,他默默地站在最黑暗的角落里,喝着苏格兰威士忌中口味最苦涩的尊尼获加,舔舐着自己刻骨铭心的伤痕,怀念着自己已经回不去的故乡。”
“最后的最后,先王死了,当年那个愚蠢到应该千刀万剐的亚瑟王和他反目成仇,把他逐出了国境,他的名字被从圆桌议会上划去,他为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被掩盖在历史的废墟中”
“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守夜人,黑暗中的骑士,最后还是回到了黑暗,他还是所有史诗的配角。”
“就像王和他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在光芒万丈的金色大厅,他还是默默躲在最黑暗的角落里。”
“他的腿断了,所以他跳不了舞。”
“王说,凭什么。”
加拉蒂亚的声音很是平静,但却仿佛和跨越无数时空的那道声音交汇融合,带着浩瀚海洋都难以冲刷的悔恨,和雷霆般的愤怒。
“凭什么?”
“凭什么唯有守夜人无法得到救赎?”
“凭什么黑暗中的骑士只能做史诗的配角?”
“凭什么他只能永远躲藏在舞会的角落?”
“凭什么?!”
加拉蒂亚抬起头,凝望着楚离的双眸。
“王说,她和她自己有过一个约定,她要在白金汉宫的金色大厅举办一场舞会,她要和那个人跳一支舞。”
“王说,那场舞会要邀请不列颠的所有财阀精英,谁不来,永世逐出,那场舞会要邀请英伦三岛的所有世家贵族,谁不来,削爵除籍。”
“那个人将是那场舞会的主角,唯一的主角。”
“就算那个人的腿断了,跳出来的舞再难看,再滑稽,再可笑到极点,所有人也只能鼓掌,给朕用最大的力气鼓掌,给朕用最大的声音欢呼,给朕把嗓子喊到哑——”
“谁敢笑一声,朕诛他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