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沐云初说她没事,顾爇霆还是不放心的让彩月赶紧去请鬼医。
魏明哲和明月也暂且出去,顾爇霆在旁边轻声细语的哄着:“这事并非我不给明月主持公道,声张出去你叫旁人往后如何看待明月?”
沐云初现在也冷静许多了:“我也不是不懂这些道理,但也的给魏明哲一个交代才是,而且,范雪莹干那事儿往大了说就是勾结南召,还不足以给他们治罪吗?”
“罪是要治,可也得估计范宰辅的颜面不是?鬼医说了你这身子还需要养一养,听话,不要为这些事情操心。”
“不成!明月受了这么大委屈,我就得操心!”沐云初一说起来心头就堵得难受。
顾爇霆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赶紧安抚她。
很快鬼医就匆匆过来了,走进御书房就瞧见沐云初坐在龙椅上,而皇上倒是在一边给她端茶递水的。
这画面看的他颇觉得好笑,憋着笑意上前给沐云初诊脉。
这方沐云初依旧觉得岔岔不平:“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进门前我就跟陆大人问过,那范丰到了都城之后就跟那些天朝大臣们串联起来,整天眼高于顶拿鼻孔看人,好像他们都是贵族,其余臣子全是不入流的寒门似的!”
“还有那范丰,他是朝廷命官吗?他不过是朝廷命官的亲戚罢了,他有什么资格递交奏折?那奏折是谁帮他递的?”
“顾爇霆!我说你是不是觉得那些天朝旧臣们跟你更加亲切啊?”
顾爇霆赶紧道:“怎么可能,为君者最忌讳待臣子们有亲疏远近。与我亲近的只有你,还有肚子里头的孩子。”
顾爇霆笑呵呵的摸着她肚子。
兴许她太瘦的原因,四个月肚子也没太显怀,不去摸都感受不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沐云初一掌拍开他的手:“竟会哄人!”
“这是实话。”顾爇霆尴尴尬尬的缩回手,看向鬼医:“云初身子如何?”
鬼医扫了他一眼:“胎像不是很稳。”
鬼医沉了沉,认真说道:“云初丫头,我知道你为明月的事情心里难受,但这事你不能多思。你这胎儿本身有些不稳,加上你之前受了伤,母体多思更加会影响胎儿。”
“道理我都懂,可是这事岂能是说不多思就能做到的。”沐云初叹口气,忽然道:“不如让明月跟着魏大人吧,她是魏大人的妹妹,本该是千金小姐,在我身边做个奴婢也委屈了她。”
顾爇霆点头:“行。”
等这方说完,打开房门的时候,魏明哲已经不见了……
“我哥跑去亲自挖范雪莹的尸体了……”明月哭丧着脸,生怕皇上责怪。
“倒是辛苦他跑这趟。”沐云初这语气,显然不允许顾爇霆责怪。
顾爇霆也就没有说话的必要了,他起身:“朕这方尚有一些朝政要处理,朕先送你回去。”
“不用送了,你处理自己的事情就是。”沐云初也知道陆子观他们还候在外面。
……
范雪莹的尸骨本来被丢弃在郊外乱葬岗中,范纤纤为她收敛了尸骨选了个地方埋葬,她知道范雪莹犯了事儿,当初也没干大张旗鼓的办。
不过坟的位置还是有暗卫知道的。
坟前还点着几炷香和纸钱的灰烬,魏明哲一脚踩碎了这些东西,指挥人把坟给刨了。
棺材很明显是匆匆定的,质量非常一般,几刀下去被劈个稀碎。
范雪莹的尸骨已经腐烂,往外冒着腐臭的液体,蛆虫到处爬,恶臭冲天。
撒上一些石灰,用麻布给裹着就往范府抬。
自从范雪莹死后,范府风平浪静了很久,说实在的,范雪莹死后范纤纤反倒是轻松多了。
以前她总是担心范雪莹会给范家惹麻烦连累家里,范雪莹死的时候她心底也有过不适应,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呀。
但那不适应只是持续了一天不到,她本来害怕范雪莹真出事了父母会责骂她,事到临头却比意料中轻松的多,向爷爷和父母禀告死讯的时候心底都很平静。
但是今天,范家的大门被人敲响,那力道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事。
魏明哲等不及守门的下人去禀告,直接任命暴力闯了进去。
麻布裹着的尸体往地上一扔:“范家的人都给本官滚出来!”
范家的下人可不敢怠慢,赶紧去禀告。
很快范纤纤匆匆赶来,魏明哲她只在宴会上见过一次,此刻看见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来:“你是……北原的魏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范纤纤真是一脸懵逼,来的魏明哲已经让她好奇了,这带带着朝廷的士兵来。
看穿着还是宫中的禁军!
范纤纤心头咯噔一下,立即知道情况不妙。
“你是范家的小姐?你二叔呢?”魏明哲打量范纤纤,他虽然厌恶范家的人,但不会为难女子。
范纤纤冲着下人使了个眼神,下人立即会意,出去找范丰去了。
“我二叔出门了,现在爷爷不在,范家的事情小女子也可以做主,魏大人有什么事情同我说也是一样的。”范纤纤努力堆起笑脸,只是脸色有几分发白。
地上那具被麻布裹着的尸体着实让人想不在意都不行,虽然不知道是谁的尸体,可是那浓烈的恶臭着实熏的胃里头翻腾。
“这事你做不了主。”魏明哲冷笑:“让范丰滚出来!”
“我二叔出去跟好友喝酒了,已经让人去请了。”范纤纤心里直打鼓:“魏大人,我二叔的事情小女子也可以做主,您尽管说来就是。”
她二叔有点混,爷爷回来的信件中说了让她看好二叔,所以她是可以做主的。
魏明哲没有跟范纤纤多说,直接命人去寻范丰的人。
士兵们领命去了,不过,士兵还没有回来,没一会儿听见动静的范丰,带着一身酒气就从内院出现。
原来范丰没有出去,他是将好友们叫到家里来喝酒,范纤纤觉得情况不妙本来是想让范丰躲着的,可范丰不乐意。
“哪里来的宵小之辈敢上我范家撒野!”范丰带着一身酒气,上来就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