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鑫!哈哈,十四郎很不错啊!他果然先去找了苏循天,妙雯,你选的人,有头脑。”
叶小天喝着茶,向田妙雯赞了一声。田妙雯柳眉一挑,微显傲意:“那是,我田家旁支子弟,虽然一向不曾受过重点栽培,但我田家不过没落百余年,却有千载底蕴,这底蕴可不是那么快就能消磨光的,田家儿郎,锋砺不出,但大都可以称为诸兵、藏兵,一旦开了锋,那就是利刃。”
“啪!”叶小天大掌一挥,拍在她那丰盈挺翘之处,绵软而紧致的触感真是让他爱不释手:“哟嗬,说你胖,你还就喘上啦。”
田妙雯白了他一眼,不过被他这么一拍,身上却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些兴奋、又有些刺激。
像她这种天之骄女,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从小被人呵护备至,所以不可避免的,小小的“惩罚”会让她感到新奇、刺激,大概是因为她这种女孩过于优渥的生活环境,所以会有轻微的受虐嗜好。
田妙雯樱唇轻抿,妩媚地白了叶小天一眼,报复似地往下一坐,一个浑圆挺翘的臀部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双臂揽住他的脖子,柔声道:“既然你想让他等待时机,为何还要让他这么早出手?”
“因为……学会等待,也是一门学问。”叶小天说到这里,忽然有些奇怪地看了田妙雯一眼。田妙雯马上有所觉察,问道:“干嘛这么看我?”
叶小天摸着下巴,狐疑地道:“你素来慧黠,智计百出。如果你我相斗,我琢磨着,与你斗智,莫如一力破十巧,胜算还要大些。如今我这些手段。不信你不明白,干嘛还要问我?再说……”
叶小天凑到田妙雯耳边,促狭地道:“为夫可是才帮你通了一窍喔,怎么还是这么愚钝不通?莫非还要为夫再接再厉,为你再开一窍?嘿嘿嘿……”
听他前半句时,田妙雯对这荤话还懵懂不解。再听他后半句,尤其是笑得如此**,想起昨夜他痴缠自己却被她又惊又怕乞求讨饶再三才逃过一劫的新花样,登时面赤如血,可身子却一下子滚烫起来。
她一下子扑进叶小天的怀里。用他的脸颊遮住了自己羞红滚烫的俏脸,软绵绵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娇嗔道:“主意是你出的,你当然明白自己的用意。人家问你就好,干嘛费心去想?”
说到这里,她大起胆子挑逗了一句,贴着他的耳朵,呵气如兰地道:“天天被你折腾的有气无力。就不容人家偷些懒、歇歇气力吗?”
叶小天忍不住笑起来,昨夜酣畅淋漓地一场鱼水之欢,此时本来并没那么强烈的需求。但是被她羞态一惹,心里竟然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他捉过田妙雯的一双皓腕,道:“不只是要他学会等待,只要他不蠢,现在一定也会做些准备。有备与无备,该出手时。速度和效果也是不同的。”
田妙雯美眸眨了眨,道:“该做的准备自然要做。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先看看‘小西天’宋家如何行动吧?”
叶小天道:“那是自然。不随其机,如何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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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天”宋家老宅,宋氏家主宋英明听了贵阳府传来的消息,登时哑然。
女儿带了她的随身侍卫奔赴贵阳时,他就知道这个为情所困的女儿为何而去,眼见女儿为情所苦,宋英明对韦业自然也是恨之入骨,不过是一个没落土司的外戚旁支,杀也就杀了,只要女儿开心,纵然麻烦一些,他也愿意为女儿承担下来。
只是……他没想到女儿会在贵阳城内动手。最好的地点,本该是埋伏于途,在韦业即将入城,警惕放松的时刻才最好啊。他更没想到,女儿居然是“明火执仗”,就算要杀,也该隐藏了身份动手啊。
如今宋晓语不但选择在贵阳城内动了手,公开了身份动手,还被巡检官抓个正着,宋英明也有些无奈了。他这女儿,其实一向乖巧,始终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没想到骨子里竟是如此的刚烈。
无奈归无奈,那只是因为他也清楚,这么做哪怕不是为了挑衅叶梦熊的威严,实际上也起到了这样的效果,叶梦熊必须得有所表示,他们“小西天”是理屈的。
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很愤怒。理屈归理屈,可宋家在夜郎故地,已是三大寡头之一,有资格跳出道理和王法的天道规则,就算叶梦熊觉得这是在挑衅他的虎威,想要有所表示,置一雅致院落软禁他的女儿也就是了,断然没有把她打入大牢,同一帮贱民囚犯关押在一起的道理。
这是羞辱,对宋家莫大的羞辱。虽然宋天刀已经告诉他,布政司、提刑司、抚台衙门、贵阳府全都派员入牢视察,妥善安置了他的女儿,并不会让她受什么委屈。
但是刑不上大夫,宋家的小公主,岂可被关进大牢?这是挑衅,这是对“小西天”威信的挑衅。很显然,这是对宋晓语当街杀人,直接挑衅他巡抚大人权威的针锋相对的报复。
宋天刀看着宋英明,请示道:“爹,让儿子去贵阳,救小妹出来吧。”
宋英明轻轻摇了摇头:“叶梦熊既然做此姿态,就不会轻易让步了。你不行,对付这头老熊,我亲自去。”
宋英明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堂外,一边走一边道:“传柬,邀程番长官司、上马桥长官司、洪番长官司、木瓜长官司、水东长官司、底寨长官司、养龙坑长官司诸长官,共赴贵阳城!”
宋英明作为一方政治寡头,又岂是易与之辈。第一时间他就明白,叶梦熊种种作为,并非是针对他的女儿,而是利用他女儿提供的这个好机会,要同水东宋家展开一场搏奕。
自叶梦熊到任,先是控制了贵阳府全境,又纵容叶小天,从而插手了石阡、铜仁两府事务,而对其他地方,叶梦熊还只有威慑作用,很难做到如臂使指。
夜郎故地,有四分之三分别掌握在水西安家、水东宋家、播州杨家手中。叶梦熊要利用这个机会,把他的熊掌探进水东宋家的地盘。这尊镇守“小西天”的大佛,不得不移驾贵阳府,客地作战,与巡抚叶梦熊交交手了。
面对叶梦熊这一方雄霸,宋英明可不敢等闲视之,既然决定交手,自然邀齐所有部属和盟友,向叶梦熊施加最大的压力,全力以赴,解决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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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死了?”
叶小安在铜仁梨园唱大戏,因为与戏迷发生冲突被殴打至死的消息传到卧牛岭,叶母悲痛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叶母几度哭至晕厥。叶老汉毕竟是男人,对于情绪的控制远胜叶母,却也是含泪欲滴,黯然难言。
叶大嫂虽然一直瞧不上丈夫的懦弱无能,等他富贵后吃喝嫖赌,恶习重重,更是深恶痛绝,夫妻俩极不和睦,可是嫁鸡随鸡,有这么个人杵在那儿时,神憎鬼厌,恨不得他消失,真没了这么个人,却让她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李大状现在在卧牛岭,俨然就是“家政”的身份,仅次于“总理”一职,再往上就是土司本人了。不过现如今的卧牛岭势力还没壮大到需要设立有权控制内政外政、文武两途的“总理”,所以他算是叶小天之下文职第一人。
听说叶小安被人打死,腹黑的李大状竟然心生窃喜,对那位土舍老爷,他实在是烦透了。可叶小安是叶小天的亲兄弟,就算掌印夫人对他都忌讳多多,李大状又能怎么样?
现在叶小安死了,李大状真是满心欢喜,恨不得冲上卧牛岭最高处,振臂欢呼一番。不过这么做当然是不行的,李大状对着镜子努力酝酿了半天情绪,等他离开居处,走进后山土司家族院落时,已是面带戚容、目蕴泪光,一脸惨淡。
“老太爷节哀啊……”
李大状嘴唇颤抖着,扶着叶老汉的胳膊,泣声劝慰了一句,又转向叶母,举起衣袖拭了拭眼睛,藏在袖中的一片生葱往眼睛上一抹,再放下衣袖时,已是泪眼迷离。
“老夫人,千万保重身体啊!哚妮夫人,你快扶老夫人去歇息一下,这要熬坏了身子可怎生得了?土舍夫人,学生马上派人把噩耗禀报土司大人,一会儿学生就赶去铜仁,把土舍老爷接回来。
一瞧李大状如此真情流露,叶老汉和叶大嫂都很感动,叶大嫂道:“多谢李先生操持,我跟你一起去铜仁,去……接他回来……”
一语未了,叶大嫂又是号啕大哭,桃四娘赶紧上前好言劝慰,这时哚妮已经搀着哭得两眼红肿如桃的叶母向屏后走去。
“也好,那学生这就为土舍夫人安排车马。”
李大状悲痛地说了一句,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房门,出了院落,抬头看了看贵阳府方向,暗自思忖:“这个王八蛋,要死什么时候不好死,怎么偏挑这个时候死,真是连死都要讨人嫌啊。报丧的事又不好故意拖延,大人去贵阳分果子了,可别因此误了大人的正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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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