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硕摇着轮椅逼近凤七寻,睇着她的眉眼中尽是轻蔑和嘲讽,“可怜你居然会相信小悦的话,相信我会真心诚意的向你道歉,凤七寻,你未免也太过天真了吧?”
“是么?”凤七寻转过身,娇嫩如花的脸庞上并不见普通女子应有的慌乱,“或许我应该称赞你们勇气可嘉,但是不得不说你们还真是胆大包天,随意拘禁府上的宾客,已经不是有违待客之道那么简单了,这罪名可大可小,往重了说可就是目无王法了!”
“王法?呵,你该不会以为我们这么大费周章引你来此,只是为了简单的拘禁你,然后辱骂上两句吧?”
凤七寻挑眉反问,似是要故意激怒韩硕:“难道不是吗?以硕表哥你如今这副半残的身子,还能做出来其他什么徇私报复的事情吗?”
“你!”韩硕果然生气了,双眼充血般通红,好似恨不得立刻上前,把凤七寻撕成碎片一样。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冷笑道:“凤七寻,你少在这里用激将法,我是不会中计唤其他人来收拾你的!对付你,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凤七寻眸光若有似无的落在了韩硕残废的双腿上,语气不屑的道:“表哥也未免太自信了些,虽然我是一个女子,但是却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弱不经风。”她屈身抽出缚在小腿上的短匕,勾唇一笑,“所以究竟是谁对付谁,还尚未可知呢!”
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招,韩硕难免有些慌乱,不过想到他们万无一失的计划,他又放下了心来,一脸自信的说:“你以为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情况下,他们会放你和我两个人单独相处吗?凤七寻,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何异样吗?”
凤七寻暗自冷笑,刚想开口揭穿韩悦等人的小阴谋,突然感觉到浑身又些无力,就连握着短匕的右手都开始不听使唤,锋利的匕首从手中滑落,当啷一声掉在了地板上。她不由得心中一凛,不明白自己分明趁机掉包了和韩熙的酒,怎么还会?
“想不明白是不是?那让我告诉你好了!熙儿她们早已料到灵儿那丫头会于心不忍,从而在暗中提醒你小心戒备,所以她们做好了双重保障——万一你机警的没有喝下为你准备的药酒,那么你一定会放松警惕,继而忽略掉身边细微的异样,比如这房间里独特的花香。”
凤七寻闻言,蓦地抬眸环视四周,凌厉的眸光最终落在了朱漆摆架上一盆妖娆盛放的紫色花朵。
“曼陀罗!”她沉声道。
韩硕轻拍双手鼓掌,“表妹果然见多识广,既然你认得此花,自然也就知道它的药性了!”
她当然知道,曼陀罗,性属阴,可入药但有剧毒,其香味浅淡,长时间吸入会导致人头晕目眩,浑身无力且神智不清。
“原来你刚才之所以会说那么多废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聪明!只可惜你察觉的有些晚了,如果刚才你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上前要了我的命,我或许还真对你莫可奈何,但是现在……”韩硕又摇着轮椅,向凤七寻更近了些,拿过手边的手杖,用力拨开了她脚边的短匕,笑容阴险的道:“我为刀俎,你为鱼肉,看来表妹你只能任由我宰割了!”
纵然对韩硕的想法已经猜到几分,但是凤七寻还是不甘心喝问:“韩硕,你究竟想怎么样?别忘了,我可是有皇上钦封在身的人!”
“放心,我这般怜香惜玉的人,既不会伤了你也不会杀了你,只不过……”他顿了顿,淫邪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凤七寻,淫笑着道:“你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除了做些大家都爱做的事,还能做什么呢?七寻表妹,你别看表哥我的双腿已经残废了,但是那方面的功能可是分毫未减,我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韩硕,你是疯了不成?你敢动我的话,别说律法不会饶你,就是岐王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韩硕倾身上前,伸手捏住凤七寻的下巴,把一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继而笑容猥琐的道:“是吗?那我真的好害怕呀!凤七寻,你忘了吗?我是个残废啊!我能把你怎么样呢?就算被人知晓了,他们也会认为是你不知廉耻勾引的我!还有啊,你觉得如果让太子殿下和岐王爷看到他们奉若女神的女子,居然像一个淫娃荡妇一般在我身下求欢,他们还会不会要你呢?”
凤七寻想狠狠的甩给韩硕一个耳光,又想伸手去捡被拨开的匕首,可是哪一样她都做不到了——因为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她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越来越热,整个人像是被丢到火上灼烧一般,而她面前韩硕的样子也渐渐模糊起来。
“卑鄙!”她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意志便涣散开来。眼中所看到的已经不是韩太师府的厢房,而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菱湘小筑,面前的男子也不再是令她厌恶至极的韩硕,而是她心心念念的赫连沣。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掌心,钻心的疼痛却依旧唤不回半分神志。
“小七,小七……”男子嗓音低沉的一声声轻唤,并且伸手抱住了她,把她抱到了铺着锦被的软榻上,然后倾身压了下来,开始动手剥去她的层层衣衫。
“沣……”她身体不受控制的环住了压在身上的男子,唇畔溢出了一声极细的呢喃。
前院的寿宴仍在继续,韩悦坐在韩老太君身旁,伸手拈起一块水晶糕递给了韩老太君,笑容乖顺的道:“祖母,您尝尝这水晶糕,口感极是好!”
韩老太君接过水晶糕,轻咬了一口细细咀嚼了两下,不住的点头道:“甜而不腻,的确不错,看来膳房的师傅手艺有长进呐,真是用心了!”
“瞧祖母您这话说的,好像就膳房的大师傅用心了,您瞧瞧这寿宴办的这么好,咱们府上谁没用心啊?”韩悦嗔道。
韩老太君轻拍着她的手,“是是,你们都用心了,是祖母说错话了,惹咱们宝贝悦儿不高兴了!”
“祖母您又说错了,向来只有您教诲我们这些孙儿孙女的份儿,我们哪敢不高兴呀!”
韩老太君一阵轻笑,转而对韩慧兰说:“瞧瞧,瞧瞧,这丫头到底是长大了,都敢和我这老婆子赌气了!”
“还不是母亲和蔼可亲,她们才敢这么放肆的!”韩慧兰笑着附和。
“就是,谁让祖母是天底下最好的祖母呢!”韩悦笑意盈盈的说完,脸上不期然的划过一抹落寞,“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