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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你没听人说,‘疼大的爱小的,中间夹个受罪的’?长子是第一个孩子又是嫡子,自然得父母欢心,幼子年龄最小自然得父母宠爱,可是中间的就不会太受父母关注了。所以高祖三子要是个聪慧的,一定极力表现自己以获得父亲的关注和喜爱,但是他没听说他受到父亲的喜爱。而运气是个不靠谱的东西,在战场上尤其如此,要真是次次躲过劫难,有福气的儿子高祖怎么可能不喜欢?”

“你是说,以前的襄王是因为嫉妒兄长得宠,又因为想要当得利的渔翁,所以才让河蚌相争?”沐湛低沉着声音问。

“我可没有这样说!”余默连忙摇头摆头,“这些只是我的猜测,几十年前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或许有很多往事我们并不知道,所以用知道的这些来猜,猜偏的可能很大。凡事要讲究证据,自以为是什么样子不表示真是什么样子。”

沐湛见余默不再说下去,就问:“还有呢?这就完了?”

余默只好道:“高宗与穆钧的兄弟之情应该极深极深,我不相信高宗幼子之死,他半点都没有怀疑到穆楷的身上。就算先前不怀疑,从穆钧不对劲的时候,他便开始怀疑了,但是念着兄弟情才没有对穆钧和穆楷父子做什么。他不忍自己的弟弟和侄子死在自己手下,下不了狠心,才让儿子下手。”或许更可能是清名一世,不想背负历史的骂名,才让儿子代老子受过。

余默心里嘀咕,但是没有说出来。怎么说高宗也是沐湛嫡亲的祖父,这点一定要烂在肚子里。

“那穆楷这个人呢?”沐湛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放过余默。

余默真不想说,说多了真的会错的多啊。这已经是上一辈的事情了,年份离的这么近怎么好评价?

“他能杀了三千多人,心恨手辣残暴不仁,当真令人发指,一听就不是个好东西!这种人一定城府深心机重,谁知道他到底是与兄长兄弟情深还是贪恋权势故意害了高宗幼子从而把自己父亲拉下水?”

嘴上这样说,余默心里想的却是,穆渊身为二郞,十四岁就登了基,他的长兄一定是夭折了。至于是怎么死的,是不是高宗害的为自己幼子报仇,或者是沐湛父亲为自己的弟弟报仇,更甚者是穆钧察觉了高宗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害了他的儿子,所以害了自己的孙子,以此来当做赔礼为的只是高宗放过儿子一命,还是宅斗啊其它一些什么的,鬼知道呢!

不过在沐湛面前,一定不能说他亲人的坏话,这点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一样的。

沐湛心下一诧,这一点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过,没想到余默还能想到这一点,沉吟着说:“穆钧的死,我也很怀疑。”

对呀,余默也怀疑。

哪天死不好,非得在自己哥哥死了的第二天,自己侄子登基的当天死!看着新帝不可能让人死在他的好日子里,但这样其它更让人猜忌。到底是真伤心下脑溢血了还是冠心病了还是故意露破绽被儿子穆楷害了,还真说不上来。

“你跟我来。”沐湛说着站起来,拉着余默的手向着内室走去。

余默以为沐湛要带她去看什么东西,就跟着去了,没想到却被沐湛给坑了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ps:小剧场。

余默说:湛湛,我发现祖父是金字辈父亲是木字辈你们是水字辈。

沐湛道:对。

余默好奇:是谁排的辈啊?(还金木水火土,好俗!)

沐湛思索:应该是太祖,他们是草字辈。

余默:那要是排完了呢?

沐湛:排完就从头来啊。

余默疑惑:那要是长子一直十几岁生子,幼子一直四五十得子,那要不了六七十年就会有隔五辈的重复了,那时候不是乱了辈份了么?

沐湛:……(你能不能想点别的?)

☆、第84章 姿势不对

两人进了寝室,沐湛拉着余默到了榻尾旁。

陈国的榻都是一尺左右高,铺在榻上的榻单一般在侧面垂下来半尺,但是再长也不会拉到地面上,余默却是一眼看到这个榻上的榻布侧面垂下来的几乎要垂到了地面上。

沐湛蹲□去,揭开榻尾垂下的榻单,手指在榻的侧面最上方榻面下相接处摸了摸,将侧面中间那一块木板拉下来,然后从中拉出来一个抽屉来。

余默看到里边放了很多一块块的银子,大约有上百两的样子,不清楚沐湛想要做什么。

沐湛却没有动那些银子,手伸到抽屉最里边在上边摸了一下,打开机关,将抽屉抽了出来,然后手伸到那方空间里,再按下机关,这才将抽屉安回去,挂上机关,将抽屉推紧,再将那一块榻板合上,挂上扣子,放下榻布。

看起来挺复杂的,但是做下来只用了五六秒的时间,要是速度快一点,怕是三四秒就能做完这些。

沐湛站了起来,余默只听有轻微而又沉闷的声音从地下传来,而后睡榻就向外移,面前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洞口,里边放着梯子。

沐湛拉着余默的手走到洞口,望向她问:“敢下去么?”

余默看着黑暗的洞口,心想着这么深底下不会全是二氧化碳吧?

“最近有人下去过么?”余默有些怀疑的问,又怕沐湛误会她打探什么,就解释着,“我是说这下边会不会不通气闷的很?”

“不会。”沐湛说着当先下去了五六阶,站在梯子上向着内壁摸着,掏出了一颗夜明珠来,洞里的光线瞬时就亮了很多,他仰头看着余默笑道:“现在不黑了,下来吧。”

余默想着空气这问题别人在建这密室的时候应该考虑进去了,她也是白担心,就跟着下去。

到了底的时候,才发现在是在一个方形的房间里,沐湛正在点着一盏灯,见余默下来了,扭动墙上的机关,余默仰头看去,只见上边的石板慢慢的合上。

“这机关谁设……”余默一时只觉新奇,也没有注意,就随口问,半截才注意到差点问出谁设计的了,那样现代的词沐湛也听不懂。所幸刚说时就注意到了,并没有卡住,连忙接着道:“……得花这么大的钱来做?”

一般的密室入口都在一堵墙或一座书架后,那种机关比较好设计一点,像平面的这种,就要复杂的多了,请的应该也是名人来做。

“前朝就有的,不过上边这机关是邓应福做的。”沐湛笑笑,随口问余默,“你都不怕我害了你,就这么跟我下来?”

余默觉得沐湛这话问的很废,打量这个房间,只见四面都有着门,不知道该进哪一个。

沐湛将夜明珠给余默拿着,拉她进了一间,开了另外的门再进另一间,如此走了三间,才到了一个台阶前。

余默原本以为要到了,没想到还要下,心下不由叹气。过的怕房间都不简单,这什么东西放的这么严密。虽然在里边有些闷,但空气像是流通的,却看不到出气孔。

下了台阶,又到了一个房间,余默一眼扫到眼前的一堆东西,愕然的瞪大了眼。

眼前放着的是几个双轮无顶车,一侧有着一个大大的圆轴,轴上挂着链子。余默快步走过去,果然看见另一头连着车轴。

这样机械的东西,虽然原始而又笨拙,但是真的很像自行车的那一个系统。

陈国的工业已经发达到了这徒等地步了吗?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一类啊!

沐湛见余默赶兴趣,拉出了一把笑道:“这是邓应福所做。”说着,就将车推到了通道口。

余默才发现房间的一头是通道,觉得有些不对。怎么还没到?她以为只是去看什么东西,没想到竟然像是要去哪里。

沐湛上了车,拍了拍旁边的座位,余默一想反正今天也回不去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沐湛也不会让她半途而废,心下又好奇,就走上前去跨过大腿高的车壁,坐了上去。

见余默坐好,沐湛侧过身,右手抓起手柄转起来,然后车就向着前边驶去。

在古代里见到这种带着机械味的东西,实在是让人惊讶的。

余默侧过身仔细看了一下,自行车的链子链接的是一前一后的两个轴,这车的两人个轴是一上一下的。而且自行车是两面都有踏板,这个只是一面有,踏板那里被换成了手柄。

这车的设计有好几个问题,一个是用手转而不是用脚踏,太费力气,一个是将手柄设计在侧面,这样平衡方面可能有问题,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走斜了。

沐湛见余默感兴趣,就笑着问她:“要不要试试。

余默的确是有些跃跃欲试,不客气的体验了一番,沐湛在一旁道:“你倒是上手快。”当时他学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轻松简单。

自行车骑过无数次,自然上手快了。余默不知道沐湛说这句话是试探什么,还是只是一句单纯的话,就笑着应:“每一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或许我在这上面天赋好。对了,这种车是什么时候制造出来的?我以前也没有见过。”这车轮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驶起来阻力并不是很大,和自行车查不多。

“天命年间就有了。只是也没多大用处。”沐湛回应着。

怎么没有用处,这可是自行车的雏形啊!七八十年代里,那是多么风靡的东西!

余默心里叫着,却没有说出来。

她不欲打乱这个世界的脚步,所以就片知道自行车真设计出来了肯定大卖,也不想费那个功夫。

刚开始看的时候,觉得这东西与古代不搭,再一想也就觉得没有什么。

明朝的时候就有了火枪大炮这类玩意,连航海船都能造出来,那时候说不定就有了机械这类东西,陈国不过是早了几百年,有这类东西也就没有什么意外的了。据说鲁班还造出了可以自动驾驶的马车,跟那个一比,这个其实弱爆了。

人类的智慧,果然是强大无比的。

余默试了一会儿,沐湛担心她没了力气,就从她手里接了过来,驶着车子向前去。

通道里有些闷,余默前后看了看,都是黑逡逡的,只有车上的夜明珠发出的光芒。余默这时才反应过来,望着沐湛试探他:“这么黑感觉路挺长的,要是撞上墙了可不好了。”

“没关系,这路是直的,我走过好些遍了。”

余默一听感觉就不好了。她都说了路挺长的,沐湛却没有纠正过来,她觉得他忽略这个问题就是默认,有些垮下脸的道:“你不会是要出城吧?”

沐湛点了点头,余默抬起脚就要下去,沐湛一把拉住了她,在余默的瞪视下,又马上松了手道:“通道低矮,站不直的。”

余默拿起夜明珠向上一照,果然发现这个通道只有一米多一点,根本就不够人站起来,得弯着腰走,她立刻道:“那你转向。”真要跟沐湛出了城,想要回来就难了,谁知道他会把她带到哪里去?

沐湛松了手柄对余默道:“那你来转。”

就这样同意了,一定有鬼。余默心有所动,心有所动,拿夜明珠向两人旁边一看,果然见这通道只有一米宽的样子,车子根本就转不过来,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郁闷!

余默气恼的一踢沐湛的腿,他反是笑了,心情良好的将车子继续向前驶。其实就算这样,弯着腰也能走回去,只是太费劲太辛苦,三娘没有坚持,说明她不是很排斥跟他在一起。

怕她还有这想法,他又道:“这是下坡路,走回去很辛苦,而且这机关都是单面的,你回去了也不可能上得去。”

草!

余默简直不能形容她的郁闷了,只好乖乖的坐着,不再理沐湛了。她靠在车壁上放松着,却觉得怎么靠都是不舒服,看了一眼沐湛,想着这不舒服是他造成的,他就要负责任,干脆坐过去靠在了他的左肩上。

沐湛动了动手,想将她抱在怀里,又有些不敢,便放弃了。

为了让余默靠的舒服点,沐湛左臂就一直没有动,这样一来就只能用右臂来转着手柄,加之身体有些紧绷,等到了地方的时候,整个右臂已经酸疼的抬不起来了。

沐湛跟余默下到第一个地下室的时候,在关机关的时候就已经用独特的手法告诉上边的人他出城去了。

当时元鸿正在管衡的房间里,见耳朵里不再有声音,就将偷听的东西取下来,严肃的皱眉道:“殿下不会在……”他指了指嘴唇,示意听不见声音,是不是沐湛在亲余默,毕竟殿下连这个大的秘密都告诉了对方,是个人都会被感动的无以复加,一个激动就以身相许了。

管衡眉头皱的很深,却不会与元鸿有同样的心思。

余三娘这个人冷静理智,又是个铁石心肠,她要有那么容易被感动,早就等殿下到现在,哪里会那么容易的就找了个男人生了孩子。

殿下不会是带了她去了地下吧?

正想着,一旁的百宝阁上一阁里放着的三角金蟾鼎就发出“叮”的一声轻响,然后就是细微的滚动声。

元鸿神色一变,连忙跑过去看,果然见鼎内一个小球停在鼎内微微颤动,屏住呼吸忍不住道:“狐精!”

他伸指将那个已经停止了颤动的小球放回蟾嘴内,转过身对着管衡道:“这下如何做?”殿下竟然将她带到地下去了,这下子这个秘密被知道,以后攻城的时候也不知道要难上多少倍了!

下意识的,管衡就没有信任过余默,觉得她会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管衡眉头反而松了开来,长叹一口气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去召集众人离城吧。”

元鸿未走,迟疑的问:“要不要将那个孩子弄过来?”刚才殿下与余三娘的谈话他都听见了,那余三娘是个难道灵秀的,聪颖的让人意外。要是将孩子放到瑞王府,那可是相当于留了人质给别人。

管衡也有些为难,不由犯了愁,想了一下道:“殿下自有计较,我们不要自作主张。刚才的事情,不要说给第三人听。”

元鸿摇手道:“放心,我不会让殿下知道。”

管衡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们能听那么清,真的只是运气好,他们刚好坐在了听碗前?殿下只是想让我知道,余三娘是值得他付出的,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我只是怕你说出去,其他人知道后有样学样,偷听殿下与人说话,那可不好。”

元鸿点了点头,明白要是管衡认可了余默,那大家就不太会反对边向外走还边嘟囔了句“狐精”,心里觉得余默简直不是个人,能将睿智英明的沐湛迷的失了神智。

等人集齐了,管衡便将沐湛已经出城的事情讲了,不等大家议论,就道:“既然殿下已经认定了她,那么不管你们心里服不服,至少表面上要信任她,可别人家本来心是向着咱们的,到最后却被你们气的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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