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后见元恪阻拦她,疾言怒色道,“陛下如今这样防备本宫!”
元恪冷冷道,“不敢。碧落需要休息。”
“我不要休息,我要吃药,萧越答应了我,如果我病好了,他就送我去北朝。”
元恪和许太后对视一眼,许太后还没开口,元恪匆忙跑进寝殿,许太后紧随他身后。
两人进去,元恪这才发现萧碧落瑟缩在床脚,依旧是她刚回寝殿时候的姿势,双手抱膝,目光呆滞,好像刚才说话的并不是她。
元恪将手放在她肩膀上,柔声道,“碧落,你醒了?”
萧碧落低头不言不语,元恪迟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句话终于让她有了反应,她慢慢抬起头看,疑惑的看了会儿,嘴角弯出一个清甜笑意,竟是丽的惊人,“你是萧越。”又过了一会儿,她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啊。我都长这么大了,”说着用手比了比高度,“你怎么还是个少年?我小时候你就长这个模样,现在还是这个模样,真是奇怪啊。”
她满脸的疑惑,又双手抱膝低头,将嘴唇紧紧的抿住。
许太后愤然道,“她以前怕是就有癔症,若产下王室血脉,岂不是祸及千秋!陛下,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当大燕的王后?!”
元恪压低声音道,“太后!她是受了刺激,以前并无癔症!”
许太后冷哼,“本宫不信!也绝不允许这样的女人成为王后!”
元恪执拗道,“我们已拜了天地!”
许太后怒喝,“仪式未成,算不得数!”
元恪起身,“太后,我们去外面。碧落现在很敏感,大声说话会吓着她。”
他们正往外走,萧碧落呆呆开口,“许绵儿想吃芙蓉酥是吗?我这就去做。她吃了,就会同我玩,不会再冷声冷语,我要去膳房。”
说着便起身,元恪紧紧抱住她,惊诧的看着许太后,“什么芙蓉酥?”
许太后冷冷道,“绵儿什么也吃不下,就想吃芙蓉酥。本宫原想亲自过来请贵人过去一趟,不想她还真病了。”
元恪气的脸色铁青,胸口起伏不定,许绵儿仗着太后撑腰,真是越发放肆!
唤进来达兰台,元恪问道,“你不是说这病对光线声音没有反应,碧落怎么能听到院外那样远的声音?”
刚才他在殿外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不敢确定。
达兰台瞧了瞧萧碧落瞳孔,“有极少数对周围格外敏感也是有的,这倒侧面证明贵人很没有安全感。”
元恪温柔拍萧碧落背,像哄婴儿一般,“达兰台,她需要休息。”
这话触碰了萧碧落的神经,她紧紧抓住元恪胳膊惊恐道,“萧越,不要喂我吃药。我不想睡着,你在寝殿放那样多的冰,我好冷啊。”
说完好像真的很冷,她开始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颤,仍在不住哀求,“萧越,萧越,求求你。我不喜欢怀贞了,真不喜欢,你看,我都没有吐血。”说着她将她衣襟举起来给元恪看,“你看,没有血。”
元恪紧紧握住她的手,“我是元恪。没有血,碧落,你不要害怕,我不放冰块,你冷的话我帮你把被子盖好。”
萧碧落并未搭理他,又恢复了抱膝的姿势,低头目光呆滞。
又过了一会儿,她神采奕奕道,“萧越喜欢我。”
许太后听了这话,低骂一声,“不知羞耻!”
萧碧落恍若未闻,“我知道萧越深深的,深深的喜欢我,可是他的爱太沉重了,压的我喘不过气,又毁了我的一切。”
说完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满是无奈。
“萧越,你死了,让我怎么办啊。”
“我知道你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不敢想,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总是想起来。”
“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萧越,谁来保护我啊。”
说着说着她开始哽咽,伤心的呜咽不已,哭的满脸泪痕。
她越哭越伤心,好像身体再支撑不住,全身僵直的倒在床上,肩膀发抖抽搐,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连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