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
齐安安本来想为她的崽崽打报不平两句,但说多了又怕齐彦误会,算了,他也没看过原著,不跟他计较了。
“零零零——”
齐彦的电话响起,他开着车,随手指了下手机:“安安,帮哥哥看一眼是谁。”
齐安安拿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着“齐宏”两个大字,她眨眨眼:“是爸爸,那我接了。”
齐彦脸色微变:“等等,你不要接,我接吧。”
接起电话的齐彦气质明显变了,冷漠疏离:“知道了,公司我会盯着的,你不用操心。”
“就这个事?”齐彦似乎顾忌着齐安安,草草敷衍,“别说了,这个事我不同意,你给她想办法,别放这边来招人烦。”
……
齐彦自从那天接了电话之后,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好,这两天更是忙得见不到人。齐安安托陈管家问了,自己也旁敲侧击的问过好几次,但齐彦始终没给她透什么消息。
切,不告诉她她也能猜到,光凭那天电话中那些少的可怜的信息,就足够让她这个铁粉书迷推个七七八八。
剧情发展到这里,也差不多该是女主出场、男女主初遇的时候了。不过书里这部分镜头一直在女主那边,没有写自己这边是什么样,但齐安安想,他们家肯定是不欢迎女主出现的。
毕竟,女主是他们老爸和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这女人还是他年少时的白月光。
说来她女鹅的身世也挺悲惨的,齐安安和齐彦的父母是家族联姻,夫妻感情本就没多少,好在他们的父母都十分想得开,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互不干涉。没几年他们的父亲偶然和白月光重逢,爱情之魂再次燃烧,甜言蜜语哄骗了那个女人,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就是原书的女主齐祯。
后来白月光因病去世,齐祯只能依靠父亲,但齐宏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那些山盟海誓尽是些花言巧语骗人的话,对这个女儿也没有倾注太多的感情,他想着,反正都是姐妹,放在一块儿还能彼此有个照应。
就这样,他把齐祯送来了这里,和“齐安安”住在一起生活。
“齐安安”和女主同年出生,从没得到过父亲的关爱,忽然让她和占尽宠爱的“姐姐”在一起,能给她好脸色才怪了。齐祯来了之后,她要多恶毒有多恶毒,男女主一起作践。
这就是书中男女主相遇的起点,两个身世可怜的崽崽,齐安安当时心疼的不要不要的,恨不得冲进去保护他们,让他们快快乐乐的长大。
别说,现在还真有这个机会,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激动人心的情节就要开始了。
没关系,再忍一忍,齐彦是怕她难过才不说,但又能瞒多久,强大的剧情一定会把她的女鹅送到她身边的!
……
最近下了一场雨,倒春寒是最冷的。班级里有好几个人感冒低低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下课的时候,齐安安将带的姜枣茶分给周围的几个生病的小姑娘,转来这么多天,齐安安很快就融入集体,她性格好,很受同学们喜欢。
于天扬看见了,回过头拖着个鼻音求救:“齐安安!你有什么好东西?我也要!”
他要东西要的自然又大方,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江陆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很快低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这世界上总有这样阳光天真的人,把自己衬托的越发阴郁不堪,甚至是有些奇怪的卑劣。
她为什么对谁都那么好?像温暖的小太阳,而他只不过是分到了一些光。
江陆将情绪都隐藏在眼睫垂下的阴影中,一言不发。
齐安安没跟于天扬解释姜枣茶更适合女孩子喝,给他拿了两包后,又转头去问江陆:“江陆,这两天降温,你最近身体有不舒服吗?”
虽然看起来和平常差不多,但齐安安不放心自己崽崽,还是忍不住问问。
看,关心了别人,又来关心他,她对谁都是一样的。江陆心中忽然冒出一分恼怒,冷声说:“我没事。”
那就好,齐安安刚放下心,于天扬又转过来:“忘了忘了,快把你的数学作业借我抄抄!下节老刘肯定要检查作业我害怕他!”
齐安安翻出作业本:“大侄子你感冒有点严重啊,你这身体素质还不如我呢。”
于天扬揉了揉鼻子,把齐安安给他的姜枣茶揣兜里:“别胡说,这波大意了,我其实没那么弱。对了小姑妈,英语作业也给我吧,我一会一起抄了。”
年轻人熟起来是最快的,这么几天齐安安已经和于天扬混熟了。对于大侄子这个外号,于天扬翻了几个白眼后就很好说话的接受了,并亲切地称呼齐安安为小姑妈。
于天扬没转回去,就着这个动作趴在齐安安桌上抄作业,也方便聊天:“哎,我说小姑妈,你高中打算考哪个学校?”
一边的江陆本来见到于天扬趴在齐安安桌上,皱了皱眉,但听到他的问题后,他什么也没说。
放轻了呼吸,凝神去听。
齐安安先反问:“你辈分小,你先说,你要考哪个学校呀?”
于天扬咧着一口大白牙笑:“我考新城一中啊,我们家在新城区买了房子,为了上下学方便我肯定要去一中的。不过,我估计就很难看到同学们了,毕竟新城区离老城区那么远,大家肯定没几个往那儿报的。”
他把自己的老底儿掀了个遍,踢了踢齐安安的桌子腿:“你呢?你还没说你考哪里。”
江陆写字的手停下来,不动声色的垂着眼。
齐安安纠结了一会儿说:“我还没想好呢,还得看看家里的意见。”
其实不是的,她早想好了,她肯定也是要考新城一中的,毕竟鹅子和女鹅都去了那里。但是于天扬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如果她说要考新城一中,不给他一个理由,他不会罢休的。
齐安安眨眨眼,转过头笑眯眯的问:“江陆,你要考哪个学校啊?”
江陆似乎兴致不高,注意力完全放在试卷上,侧颜清冷:“我没想好。”
“江陆你考哪里都能考得上的,”于天扬大大咧咧的说,“你成绩那么好,这些学校肯定争着抢着要你。”
他心大,从来不觉得江陆有什么问题,只是江陆平常独来独往也没什么接触的机会。和齐安安熟了以后才有机会熟悉江陆,发现这个人虽然话少了点儿,但其实人还不错。
于天扬鼻子不通气,呼吸不畅,但不耽误他抓紧课间这十分钟聊天儿:“对啦齐安安,等暑假我生日,我打算请朋友们去我家玩,你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啊。啊嘁——”
齐安安怕他把江陆传染了,还没等说话,江陆先往这边瞥了一眼,看了看齐安安后对于天扬说:“你感冒了,别传染了别人。”
“哦哦,对对。我转过去。”于天扬后知后觉的一拍脑门,拿着数学作业转过身去抄了。
……
一连几天,夜里一直下雨。这两天天气出奇的冷,齐安安在校服里面穿了一件羊毛衫还觉得不够,外面又裹了一件外套。
晚上快放学的时候,外面的天空阴沉沉,树叶被风吹得哗啦啦响,让人看了都觉得冷。
齐安安看了一会窗外,转过头小声问:“江陆,你带伞了吗?”
大家的伞都放在脚底下,或是挂在桌子边,江陆来的时候就两手空空,他肯定没有带伞。
没等江陆回答,齐安安又说:“我带的伞很大,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江陆摇摇头,低声说:“不用,你自己打吧。”
他一手撑着额头,目光有些沉沉的,脸色发白,嘴唇显得干裂,看上去有些疲倦,像是不太精神的样子。
齐安安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对,上节课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感觉崽崽恹恹的呢?她伸出手,试探地碰了碰江陆的手背:“江陆,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一碰才发觉,他肌肤的温度烫的吓人。
齐安安立刻意识到江陆生病了,她小声说:“江陆你好像发烧了,你别动,让我摸摸。”
说着,她的手向江陆的额头探去。
江陆才反应过来,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朝反方向远了远身子,说出的话似乎都带着一丝滚烫:“你干什么?”
齐安安的手不由分说地贴在他额头上:“你发烧了,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点药。”
江陆躲开她的手,声音很低:“……别碰。”不嫌脏么?
齐安安不说话了,她套上外套为开溜做准备。
江陆有些茫然的侧过头。
他的头昏昏沉沉,看着齐安安快速的披上外套,猫着腰从后门溜了出去,发烧引起的剧烈头痛,让他的思考变得很缓慢。
额头上仿佛还有挥之不去的柔软触感,微凉却温柔。
那只手真温暖啊,肌肤相触的一瞬间,他甚至没有任何抵抗排斥的情绪。
齐安安跑到校医院,买了感冒药和退烧药,回到教室时下课铃早就打了。班级里人已经都走的差不多,只有江陆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教室里。
嗯,今天的崽崽很乖哦,果然生了病的人比较听话。
齐安安心中一片柔软,赶紧跑过去将药放在桌子上,拆开包装:“江陆,先吃药吧,吃了药之后很快就会好的。”
她按照校医的嘱咐,将要吃的药都抠出来,拿过江陆的水杯拧开盖子,将杯子中的水倒入水杯盖中。
水太烫,薄薄的白气一直往上冒,一看就不能立刻喝。齐安安拿着杯盖和杯子来回折水,想让水快一点凉下来。
这个过程中,江陆一直默默的望着齐安安,一声不吭。可那双向来冷漠冰凉的眼睛,带着湿漉漉的质感,一寸一寸柔软下去。
她对所有人都很好,会惦记别人生病,也会不辞辛苦给他买药。其实他之前不该别扭的,他应该庆幸,这个所有人里,有他。
“好像可以了,”齐安安将杯子递给江陆,“你试一下,小心啊,别烫到。”
热水滚过肺腑,圆圆的药片随之冲下那一刻,江陆闭上眼睛。他很想告诉齐安安,这是他第一次吃药。
原来药是这个滋味,书上说的太夸张,不仅不苦,反而丝丝缕缕的甜。
齐安安看江陆吃药特别听话,不用哄不用劝,几个药片儿放在一起,合着水一饮而尽,一颗老母亲的心非常欣慰:“吃了药就好的快了,这几个药你拿回去,胶囊是一天三次,每次两粒,这个退烧药一天吃两次,一次一粒,别忘了。”
江陆低声说:“嗯。”
他没有力气再说出第二个字,胸口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如果再多说一个字,似乎就难以像现在这么平静。
齐安安又说:“那我们一起回家吧。”
江陆顿了一下,终于点头。
他们走出教学楼大门时,外面飘着细细的雨丝。江陆拿过齐安安手中的伞撑开,不动声色的往齐安安的方向倾斜。
“江陆,你这几天早点睡别熬夜啊。”
“嗯。”
“你说你是不是被于天扬那个家伙给传染了呀?”
“不知道。”
前面有个水坑,齐安安揪住江陆的袖口把他往旁边带。
“就是他!这个害人精!明天我帮你好好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他对你犯下的恶行。”
江陆看了她一眼:“不用。”
“哎江陆,你更喜欢学数学还是学语文啊……”
齐安安的声音清甜,江陆默默听着。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浮光掠影一瞬间,他的唇角浅浅的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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