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寒冰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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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塞尔低吼着魔巢灌注到他灵魂中的古老语句,用力攥住阿尔泰尔的手臂,盯紧她略带惊异的眼睛。他看到她瞳中他的倒影。白色眼球中央的湛蓝色瞳孔,如此冰冷,镌刻着难以计数的咒文,一个古老种族的记忆在他眼底闪烁......
“你做了什么?”
我把魔巢吃了,统御主......我看到了统御主!莱伊斯特就是统御主!
“你把魔巢......吃了?我还以为我才是最疯狂的那个。”
人变得疯狂,就不会再关心后果,阿尔泰尔,当恐惧蔓延到最深处,反而会感到平静。
萨塞尔死死咬着牙,盯着眼前略略睁大眼睛的阿尔泰尔。
带我去找米特奥拉·艾斯特莱希,她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个想法不错。”公主殿下的嘴角折出一丝微笑,阴郁的微笑。“我也很想去见见她,萨塞尔,见见那位米特奥拉·艾斯特莱希......”
然后黑暗盘旋着吞没了他。
飓风,饥渴的飓风,就像一头横冲直撞的野兽,被绝望的痛苦和狂乱的欲望占据内心,发出经年不息的嚎叫,撕咬着一切。那个时代是属于风的时代,能撕碎山峦的飓风掌控着昂西斯大陆所有生灵的命脉。而莱伊斯特,雪魔族传说中的统御主,世上最后一个逼迫那些不朽生灵缔结契约的个体——将这些飓风铭刻在他的灵魂深处。在文献中,他是个模糊的形象,仿佛盖满灰尘的传说故事;而在萨塞尔的灵魂中,统御主占据了他的意识,莱伊斯特在这狂乱飓风中见证的一切不断在他的精神中上演。
错乱的记忆。被雪魔族封印在古墓深处的记忆。
远方的地平线在翻滚,被连根拔起的参天古树扭曲。萨塞尔眼看着铅灰色的飓风,比他在岛屿中见证的一切庞大千百倍的飓风,覆盖了整个地平线。那声音宛如锉刀刮动钢铁发出的巨大尖叫,比雷霆的咆哮还要尖利,比海啸的轰鸣还要磅礴,比地脉的迸裂还要恐怖,渐渐汇聚成他眼前的整个世界。
这飓风淹没了他,吞噬了太阳,让一切都坠入深沉的暮色——无比强烈的飓风,覆盖在他身上。那痛苦无法形容,就像一百柄刃锯在刮擦他的骨骼,一千柄锉刀在切割他的经络。萨塞尔发出狂乱的低吼,不过残存的意识告诉他,这只存在于古老种族记忆中的飓风时代早已逝去,甚至逝去得比人类的历史还要长久。同时他也知道,在飓风中见证这一切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雪魔族传说中的暴君和统御主——莱伊斯特。
莱伊斯特。
咒语滚出咽喉——统御主的咒语。汪洋大海般的古树在他眼前冻结,只剩下一堆破碎的冰晶和剔透的残骸,掠过他张开的灰绿色双臂。他听到了那声音,他感觉到奥托帕迷道在他灵魂中张开,犹如彻骨的冰霜在冻结他的五脏六腑......那是创世种族的迷道。
我是——
萨塞尔拼命咳嗽着醒过来,眼前交错着现实和幻象。他想说话,不过嘴唇冷得没法出声,双手像爪子一样紧握住不知是谁的手臂,手指不停颤抖。
“很痛啊......你这老混账,而且还很冷。”
这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轻轻地咬着他的耳朵,柔声让他平静。温软的双手抚摸着他的脸庞,拂开落在他脸上的头发,抹掉他额头上密布的汗水。
他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卡莲?为什么是她?这他妈的是哪里?现在是哪个年代?这个杀千刀的亡国老矮子!她趁我昏过去的时候把我丢到了什么地方!?
他在她怀里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嘴唇贴着她纤细的锁骨,手臂抱着她柔软的腰肢,身体间歇性的颤抖。他拼命驱散眼前的飓风,试图分清他身处的场所——还有时代——还有他到底是谁。
这代价比他想象中要大,但也不是不能接受。问题在于,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看上去心绪很不平稳,明明脸贴在我肌肤上,却连发情都做不到了。我还以为你一直会是条发情的狗,碰到我的手就想把我拖到树丛里,现在是发生了什么吗?被谁通了后面?”
这是哪里?他用意识直接提问道。
“这里是法里夏斯城外。”
你说什么,卡莲?你跟哪些人在一起——我是说,在法里夏斯的城墙外面?
“罗马人的第三军团。”
现在正在攻城?
“是的......他们正在攻城。战况已经僵持一个多月了,法里夏斯在这里驻留了很多巫师,兵力也很充足。”
你在这里做什么?
卡莲不留情面的一笑:“为了让你好好悔改自己的本性,我每天晚上都在到处留宿,舔其它男人的下面,给你戴绿帽子,禽兽。”
我没在开玩笑,我给身上下了致死的咒语,你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附近的人都会在诅咒里走上胡德之路。
“......你这人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你看到了什么?
“瘟疫,玛莎集会所的巫师们制造的瘟疫和疾病......从最简单的浑身冷颤、肢体痉挛,腹泻呕吐到致命的癞状红斑、黑狼疮、亚索拉脱水症,还有许多连我都闻所未闻的诅咒。军营里到处都是来不及治疗就死掉的患者。那些巫师污染了附近的水,还污染了附近的粮仓,在守城战里抛射填满了致命毒素的烟雾武器......”
他似乎感到了她低了低头,就像是要祈祷似得,这是她想摆脱负面情绪时的惯常动作。“我也不明白什么阵营和仇敌,毕竟那对我太复杂了。说到底就只是尽力治疗,分享自己在勒斯尔学到的知识,能救几个就是几个吧......”
那他们还在攻城?
齐声的怒吼,攻城器械的轰鸣,凄厉,而且冗长。“医术的效果还算可以接受吧,我劝过那位军团长,但是她比我想象中要固执的多。应该说是很糟糕的人才对吧,比你还糟糕。”
我有不好的预兆。
“预兆?”
“预兆,”萨塞尔猛地咳嗽两声,在她怀里勉强撑起身体,“或者说猜想。”他盯着卡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