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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治愈教会

第三百二十四章治愈教会

阿梅莉亚·索兰妮卡跪伏在和劳伦斯主教很像——但却不尽相同的异乡人面前。她的十指,昨晚挥舞着树条和长鞭抽打自己身体的十指,交叉着在她苍白的唇边合拢。主教不知道这个永无尽头的夜晚还要持续多久,劳伦斯主教离去前只告诉她尽可能继续研究血疗的奥秘。但她的理智每天都在变轻,令她被动地重复感受着挣破皮肤的利爪和绒毛摧毁她的身体。

兽化病不能占有她,就会杀死她。

猎人们死去了,疯了,消失了,她仍然还在继续徘徊。在永无止境的夜晚里徘徊。她的一切感觉,一切体验与触觉都变得极其敏锐,甚至包括痛觉,但她仍在持续着鞭笞这个在人和野兽间徘徊的身体,就像是在鞭笞一块冷冰冰的石头。血月不断升起落下,她则会一直在这里祈祷,直到再也念不出来一个有意义的词汇。

这时间太长了,劳伦斯主教,夜晚太长了。

暗红色的恶魔变成了一个留着长须的黑发异乡人。

异乡人。

起先被迫和他说话时,阿梅莉亚感觉就像小时候和家里养的猫说话差不多。因为对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所以她可以完全不必过脑子地吐诉所思所想——是的,她是有那么一点自闭倾向,但她最终还是成了这里的主教,而不是其它人。但很快,阿梅莉亚发现,异乡人匪夷所思的速度学会了一切。仅仅是十天后,他就开始用她说的语言问她问题,尽管口气稍有些生疏,很多词汇也在传递时产生了含义错误,但这依旧显得过于离奇了。

就像是魔咒一样。

在阿梅莉亚眼中,世界一向是极为冷淡的,而有些人则是令人畏惧的,比如威廉大师,比如劳伦斯主教,比如她眼前的异乡人。

“大师。”

她张了张苍白的嘴唇。

“先知大人。”阿梅莉亚张了张苍白的嘴唇,将手放在自己伤痕累累的上臂上。她从兜帽里垂下的金发是小麦黄的色彩,也像小麦一样蓬松,相对于她单薄的体形而言似乎显得过于富有生机。她的眉毛很淡,一直低垂着,好像在对这个世界的观察表示拒绝;眼睛一直默默地盯着双手和手边的石质地板,偶尔会落到他身上,但会很快移开,就像这种微不足道的凝视会使其它人感到戒备和不快一样。

在初步掌握了这门陌生的语言后,萨塞尔也逐渐了解了这个主教以及她所认知的东西。他们崇拜的神明是一种奇异的血,或者说‘注射血液’这个行为本身。萨塞尔对此不可置否。偶像崇拜者们的罪孽不在于他们崇拜冷冰冰的石头,这只是愚昧,而在于——他们在这些没有生命的石头里只选择崇拜其中一块。

他最早看到阿梅莉亚赤裸上身鞭笞自己的记忆,是在大致掌握他们语言的三天之后。她把连帽衣脱到腰部,用树木的枝条和荆棘抽打手臂和脊背,尽管她的脸颊因痛苦而抽搐,但她眼中却有种迷离的宽慰。萨塞尔明白,这种行为只是她信奉的自我拯救的方式,是这位主教花费了很大心思从遗弃的书籍里翻出的仪式,用以描述她对迷信的恐惧。

迷信。

萨塞尔知道,对于这个叫阿梅莉亚·索兰妮卡的主教来说,以及对于外面那些沉醉于‘注射血液’的来说,一些事情总能在另一些毫不相干的现象上找到理由。他们会无视两件事间的逻辑来进行相互联系,颠倒两件事间的因果关系,被自己得到的错误结论所禁锢,却完全看不到实际产生一切的缘由。她被束缚在自己造出的笼子里,将迷信视为合理的范式,借以诠释自己遭受的苦难,并视其为真理。

“您的血,”她说,“您的血......”

恶魔的血。

萨塞尔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发言,想。每次他来到梦中,阿梅莉亚都不直视萨塞尔的眼睛,只是紧张的盯着地面,或是交扣的十指。这个人心中好奇的一面早就死去了,除非是某些重要的理由驱使,她的思维中也缺少交谈的热情和冲动。她开口说话的声音很紧张,而且胆怯,仿佛被四周的恐惧所紧紧压抑着。

与之相反的,是她看到陌生人闯入这教堂时,——比如说萨塞尔第一次来到此处时——当烛火拖长的阴影映入她的眼帘,阿梅莉亚就会陷入疯狂,开始用扭曲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愤怒和恐慌。利爪和绒毛挤破皮肤和血肉;美丽的身体变成一头体形修长的白色野兽;即使是情绪,也完全被她平时所压抑的苦涩和怒火所控制。

萨塞尔从阿梅莉亚表现出的一切了解到了很多东西,不只是她所说的,也有她通过那对浅蓝色的瞳孔映出的。

她有一双很美的手,纤细,白净,修长,而且没有丝毫伤痕,仿佛有着自己的神秘生命,不管是祈祷,还是清扫这所教堂的地面,甚至是简单地扭在一起,都可以称得上是非常优雅,和她本人完全不同的优雅。

只有当她服用那些‘血’,那些‘异变的血’时,萨塞尔才看到她的双手开始发抖,奇异的发抖。他认定,这个行为定义了阿梅莉亚的性格,至少在某些方面是。

某天晚上,他来到梦中把阿梅莉亚为自己准备的血都倒在教会一侧冰冷的树林里。接着,她在没有血可服用的痛苦中挣扎,跪在地上发抖,脸颊埋在膝盖里哭,而萨塞尔就在一边冷漠地观察。

直到她咬上他的胳膊。

萨塞尔背靠祭台盘腿坐下,阿梅莉亚主教面对他跪在地上。火光映出她迷离的瞳孔,她撩开肩头一侧的衣物,让他带鳞片的手指在她颈侧划开伤口,接着,把恶魔的血一点点滴进去。

她的手又在发抖了,就像是这种行为让她感到难以言喻的情绪。

在这期间,萨塞尔一边打量对方微妙的表情和神色,一边微笑着询问她各种问题。

“你的意思是,”萨塞尔说,“星星是非常遥远的太阳?神明正是从其它像太阳一样遥远的星辰来到你们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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