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诤用了两天,把帮务稍稍理顺,就决定再次出征。
秦诤心知,复兴社,只是自家口嗨出来,一个空有名头的草台班子,皮包公司而已!
而大江会,是全凭自家的武力打下,虽是才慷裴氏兄弟之慨,用他们的私银,邀买了一波人心。却是人心并未尽服!
加之自家把宋氏兄弟安插进去,也是分薄了大江会原来那些香主、堂主们,手中的权力。这些人心中,岂会无怨?只是迫于自家强横的武力,不敢公诸于口罢了!
加上裴氏兄弟基业被夺,岂会心甘,若说他们见识过自己的实力后,就死心塌地的任由自家驱使,别说其他人不信了,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所以这新扎出炉的复兴社,内部实际也是各怀心事,隐患重重,全靠自家一身强横的武力,才勉强镇压下来了而已。短时间无所谓,时间长了,就像现在的大隋一样,人心向背,随时会玩完。
经营一方势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盘子做大,源源不断的展开新业务,赚取红利,使麾下大部分人都获得利益。
追随自己,可以不断获利,那么小弟们就会坚定不移的支持自己。裴氏兄弟纵是再不甘,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故而秦诤大致整顿好帮务之后,就把复兴社所有的中高层干部,全都召集到议事堂汇合,大手一挥,说道:
“我欲一统南方水道,垄断水运业。短期内,巨鲲帮,海沙帮,都是我们的目标。”
“长远来看,东冥派,巴陵帮,和南海派之类,凡是与水运沾边的势力,我们都要打下来。”
定下基调后,秦诤又用激奋人心的语气,给大家画起了大饼。
“大家想想看?无论江上还是海上,飘着的每一只船,都是属于我们复兴社的。天下人吃每一包盐,都是从我们复兴社卖出去的。从水上路过的每一包货,都只能找我们复兴社……这样的话,咱们一天能赚多少银子?”
话说大家出来混,刀口舔血,出生入死,为的什么?
为了快意恩仇,鲜衣怒马,纵意江湖,行侠仗义么?
当然不是!出来混,为的是香喷喷的女人和白花花的银子!
故而一干手下,听了秦诤描述的场景,都是心中憧憬,眼中火热!
当下就齐喝道:“社长英明。”
一条脸上有几道刀疤的剽悍大汉,就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手按刀把,横视一干同僚,提声喝道:
“我彭老三是粗人,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社长他老人家神通盖世,就像天上的星宿下凡一样,想得肯定比我们远些,我们听社长的,就准没错。社长叫我们打那个,我们就打那个。那个敢不听,我彭老三第一个就不答应。”
这彭老三,也有先天修为。出身山西彭家,使得一手五虎断门刀,在江湖上算是一把好手了。只是他为人粗豪,没有多少心机,故而原先在大江会,只是一个冲锋陷阵的打手头目,也没受到裴氏兄弟多大的重用。
话说秦诤收手下,就比较喜欢这种李逵式的,没有多少心机的浑人。故而接手大江会,了解此人的性格之后,便随手给他安了一个副社长的名头,就获得了他的真心效忠,算是自己在大江会收服的第一个铁杆。
对于自己的铁杆,秦诤自是要耐心几分,当下就呵呵一笑:
“彭副社长勇于任事,这是好的。值得大家学习!不过咱们这不是正商量着么?稍安勿躁,先坐下,等咱们商量完了再说。”
安抚这彭老三一句后。因为不熟悉古今地名差异,一时半会的,又想不起巨鲲帮和海沙帮的驻地所在,故而秦诤就把问题推给了宋师道这高门少主。
“师道,你说说看,咱们应该先打那个?”
老大已定下基调,只讨论先后顺序问题。宋师道略一沉吟,就回道。
“海沙帮总舵设在海宁,巨鲲帮总舵在泉州。而从本会驻地东出五十里,就可顺江出海,沿海而下,三日可至吴越,五日可到闵地,距离相差不大。”
“以社长的惊天神通,取此二帮,都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所以战略战术之类的问题,我们都一概不用考虑。先取那个都无所谓,看社长您的心情吧。”
“听闻韩盖天这厮的外号叫龙王,本社长听着却是有些不爽。咱们就先拿他开刀。”
秦诤就哈哈一笑,做出决定!
“师道和法亮、宋爽,留下看家。裴岳兄弟,宋杰,宋邦,还有你彭老三。你们五个,各去挑选一百位,力气大一点的兄弟,带几条大船。负责搬运战利品!”
裴岳兄弟,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炸刺,与喜笑颜开的宋杰三人,各种自领命,转身去了。
不多时,五人就已各自挑选好了人手。俱是些膀大腰圆,魁梧有力的壮汉。
秦诤满意的点点头,一声令下,一行人就登上五牙大舰,顺江而下。不过三日,便已来到海宁,海沙帮总舵不远处。
海沙帮,帮主龙王韩盖天,宗师修为。麾下有美人鱼游秋风,胖刺客游贵,闯将凌志高等护法,俱是先天好手。
因临近乱世,为求自保,韩盖天已投靠了宇文阀。又因前日秦诤只手压服大江会的消息,此时已传遍四方,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关注着,这位横空出世的道家高手的下一步举动。
故而秦诤一行来势汹汹,早已惊动了海沙帮。
五牙大舰才驶进海沙帮总舵外十里,便有二十艘架着投石车,床弩的楼船,数十首快艇,就迎了上来,把五牙大舰,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搜楼船上,一位一身劲装,背挂两柄短斧的威猛中年壮汉,就提声喝道:
“在下韩盖天,见过复兴社会首叶道长,不知叶道长大驾光临弊帮,有何贵干?”
秦诤觉得一味装逼碾压也有点腻歪,就准备配合一下对方,玩一玩先礼后兵。
便喝道:“贫道此来,别无他事,特邀韩先生加入本社,共襄盛举。贫道已拟好了一个副社长之职,虚位以待。不知韩先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