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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准备

在孙侍人的叮嘱下,小柳接连好几天都紧密盯着吴侍人院子里的动静。

段方砚派过去的两个伺候吴侍人的小厮是办事利索嘴又紧的,但每日从院子里进进出出还是会有一些线索。

“奴婢看到他的小厮在小厨房避着人熬药,过去问起,他说是驱寒的药汤,吴侍人前段时间感了风寒身子不大爽利,又因为家主的病情着急上火的,可是奴婢跟着捡了一些他处理掉的药渣,拿去药汤给药童分辨,那药渣里分明是有安胎的成分。”

“安胎?”

这下孙侍人坐不住了,大公子那里还不知道是不是要给段方砚添个孙辈,吴侍人居然就有孕了,这坐胎药跟安胎药的差别,他还是分得出来的。

小柳小心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崔大夫还又来了一趟复诊,虽然从崔大夫那里没什么消息,但看吴侍人那边院子里这么仔细,应该是有了动静,只不过月份小不显怀,所以不敢叫别人知道。主子,你也莫要太担心了,即便是吴侍人有了身孕,也不一定能生个女儿出来。”

孙侍人想起姐姐孙达说过的话起来,有件事情孙达说的是正确的,他应该让段雨新在段家的地位更稳固一些。

他吩咐小柳道,“你明日回过去知会大姐一趟,让她再来府里找我。”

开工之后,段雨茗暂时接管段氏商行的生意,苗泽一万个不乐意,气呼呼找来,“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雨茗,你这火打算先从你姨母身上烧起来吗?”

段雨茗道,“二姨夫这是说的哪里话,在南边丝绸的供货上,我不过是跟管事们说先把这一项停了,等母亲好起来回来商行再说,怎么就成了针对姨母了呢?”

苗泽心里骂了一千遍,面上还不敢说太重的话,谁让他们家的布庄低价优质的货源还指着大房这边呢,段方齐于经商一道上做的并不出挑,他们自己联系的供货商要么就是压不下价格,降低了铺子里的利润,要么就是价低但是质量也不好,段氏商行不做布料生意,这条跟南方丝绸供货商的线,纯粹是段方砚为了照顾自家二妹的布庄,牵线还要搭上人工,商行里根本赚不了什么钱。

段雨茗不想再做这样赔本还赚不到二房什么好脸的生意,“二姨夫,你看我对这商行里的很多事情也不懂,要不你再等等,回头还是去问母亲她吧,再过一些时日母亲也就完全好起来了。”

苗泽想去找段方砚,但府里人挡了,说家主静养不见客,他跟着老太君混过去一趟,段方砚只说,“有什么事情去跟雨茗商量。”

一句话,又把球踢回给段雨茗。

苗泽回去气得咬牙切齿,在段方齐面前哭诉,“家主你也不管管,大公子这分明是在针对我们,若不是通过商行拿货,咱们自己去南边联系货源,即使是联系到同样品质的丝绸,价钱也高上不少,这个价格,是大姐从那边批量进别的货,走货量大,人家给的优惠,我们自己去拿货断断是拿不到这样的价格。”

段方齐叹口气,“还是等大姐好了再说吧。”

“这只是暂管商行,大公子就已经如此威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以后若是他正式掌管了商行,那还了得。”

段方齐也不再说话,正巧段雨秀下了学回来,看到屋里娘亲爹亲脸色都不太好看。

苗泽一见她回来,气不打一处来,兜头把左手边的靠枕扔了过去,段雨秀吓一跳,闪身躲过,“爹亲,你打我做什么……”

“你闲着就上心去多读两本书,咱们家还指望你考出个出身来,没事去招惹你大哥哥做什么。”

段雨秀还想分辩,“我怎么招惹段雨茗了,什么事情都怪我头上。”

“不承认?”苗泽哼了一声,“若不是你去惹了他,他怎么会这么针对我们布庄。我可听说了,最近他因为有人上门送东西,生气得很,扬言再有送这些杂七杂八的,就送去报官。”

“那关我什么事,是谭苏琦去招惹了莳花馆的人,才有人去给她送定情信物。”

苗泽瞪她一眼,“这话你也就骗骗别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史家那个废柴的小姐天天凑在一起,去莳花馆鬼混,就凭我给你的那几个零花钱,怕是你们连莳花馆的门也进不去,还不是史小姐被段雨茗拒亲觉得失了面子,才会想制造麻烦。”

苗泽沾着段家的面子,时常在金宁城的夫郎社交圈走动,也听得了不少八卦。

段方齐伸手轻轻拍拍他,“行了,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干什么。”

“我这不也是跟着爹的意思吗?知道你讨厌大哥哥,想替你出口气。”

“真是个没出息的,史小姐是觉得这样就出气了吗?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伎俩儿,也就莳花馆的那些人把自己当盘菜,段家谁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苗泽没有说出来,若是真想出气,就让段雨茗从段氏商行滚出去,最好连宁风书铺也还回段方砚手里。若是以后这些产业到了段雨新的手里,就段雨新和她那个没什么眼界的爹,有了老太君的帮衬,还不是由着她们二房的人说了算。他打算再去孙侍人那里走动走动。

出了正月,段雨茗开始准备去上京城书市的事情,日常越发忙碌。

有一回谭苏琦在家里闷着,想要出去透透气,跟段雨茗一起去了花千树吃饭,路上还接了几张小童发的告示,看着像是为簪花会预热的,满春院、莳花馆,还有一干没听过名字的小馆,谭苏琦把这些募集告示收了,叠了叠放进口袋里放好。

回家之后,段雨茗发现谭苏琦突然爱好上了诗词,书桌上一大堆历年诗词相关的书籍。

“胡十一郎第二册你写完了吗?我已经跟母亲说过了,在过几天我就要启程去上京了,你跟我一道去吗?”段雨茗担心这来回的行程,谭苏琦能不能吃的消。

谭苏琦也想出去金宁城,若是只剩她自己在金宁城,那也无聊的很,去上京参加书市,相当于公费旅游,估计段雨茗也没有打算给她安排什么重要的差事。

“我没什么问题,去上京城看看是极好的,正好打听一下,上京那边最近流行什么话本风格。”

谭苏琦看了看从街上拿回来的簪花会的告示,除了各种才艺比试,莳花馆满春院还重金求词,原因是这其中有一项“唱词”的比试,一首词开出的酬金都快赶得上她写一本话本的酬劳了。

在出发去上京城之前,她博览群词,精雕细琢了三首唱词,然后,送去了本届簪花会莳花馆面临的最强劲对手,满春院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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