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被狗啃了
地下庭院角落迷乱的合而为一过后,萨塞尔在黑暗中扣好皱巴巴的衣服,抚平自己身上被贞德咬出来的齿痕,顺便把贞德刚刚被他揉乱的头发捋了捋。最后,萨塞尔问她下面溢出来了没有。
贞德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会儿,什么都没说。
“我这可是友好的提醒,”萨塞尔伸手扶起靠在墙上的裁判官,“万一你走路的时候流到腿上了呢?别人会怎么想?”
“我就说我被狗啃了。”
“可以,是个好想法。”
萨塞尔伸手扬起一阵风,冲走了两个人留在这里的体液味道,在她肩上嗅了嗅,确认闻不到什么,才道:“接下来办我们该办的事情吧。”
他们慢慢走着,和匆匆往来的集会所法师们擦肩而过。军队的动员让萨伊克集会所相比往常忙碌不少,除去个别身居高位或是心怀叵测的成员,大部分人都来去匆匆,彼此间一言不发地擦身而过,甚至没有多少法师有心思停下来互相打个招呼。
尽管法师学校仍旧一片祥和,但为了获得战争的主动权,每个和城市命运密切相关的人都开始缓慢前进了。
除去往来的法师外,这里还杵着许多体形魁梧的巴哈撒人,以低沉的土语嘀咕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笑话——巴哈撒人的幽默感通常异于常人;角落里有三三两两的黑精灵聊着本族人或学者才懂的语言——黑精灵的迷道魔力受奥塔塔罗矿石的影响很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备帝国猎犬部队的刺杀;刺客公会的贾维克雇佣兵带着弯刀和十字弩来来回回地巡逻,看见萨塞尔和贞德之后警惕地分列至两侧——刺客之主坎沃是阴影神殿的‘绳索’,是‘国王’以利亚拉萨斯·努法沙的从属神,它们和光明神殿一向不怎么对路。
萨塞尔和贞德穿过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群,来到用通用文字标注的交易所。
几个戴着黑面具和消毒手套的法师从侧门走了出来,他们手上拖着臃肿的麻袋。通过气味和形状可以得知,麻袋里头塞的都是尸体碎块。这些尸体碎块通常来自接受在实验中意外死亡的人类和动物,其中不乏死囚、帝国贩卖的奴隶还有遭到诱拐的可怜虫。
萨塞尔侧身从拖着麻袋的黑袍集会所法师间挤过,登上狭窄的台阶,进入地下庭院交易所二层的阁楼。
见光明神殿的人进来,几个正切割人类尸体的学徒愣了愣,看门的守卫也皱紧了眉。萨伊克集会所确实和传闻中一样,是自由城市所有法师集会所里最邪恶的那个,但这对萨塞尔没什么影响。他领着脸色有些不好的贞德继续前进,面前两排圆柱间宽阔的过道上,悬挂的天然气灯投下稳定的光晕。
阴森的石头建筑层层叠叠的延伸出去,融进天然气灯的光芒中。萨塞尔扶着石灰石立柱拐了个弯,来到标注的房间外,推开大门。
淡紫色的光线从门缝透出——是灵魂结晶石的色彩。
镶嵌在四面墙壁上的立柜里塞满了晶莹剔透的紫色结晶:大部分结晶都在发出或明或暗的紫色光芒,有时甚至会像人在呼吸一样微微闪烁;另一部分结晶则是完全黯淡的,毫无光彩或晶莹可言,仿佛只是一块融化时没注意造型的破玻璃。
“下次我绝对不会陪你来这个鬼地方。”贞德低声说。
“你冷静点。”
安抚好贞德后,萨塞尔咳嗽一声,在柜台投下一袋子帝国金币:“一百人份的干净灵体。”
“一枚金币换五条灵魂,”贞德用嘲讽的语气低声道,“真是个好价格。”
“我也觉得这是个好价格,”另一个声音回答,“因为这是批发价,而且是帝国金币才有的批发价。”说话人之前一直藏在更远处柜子角落的阴影中,现在他走进了淡紫色的光线里。
那是交易所的主管,刮得干干净净的白脸上没有笑容,只有露着青筋的眼皮神经质似得抽-动了一下:“什么时候光明神殿的裁判官也来购买人类灵魂了?”
“鱼是从头上开始腐烂的。”萨塞尔随着一个微笑吐出了这句话。
贞德狠狠踩在他脚上。
“听上去有些道理,不过我们不这样说,我们认为腐烂都是从下层开始烂起来的。”主管人随口叨叨两句,无视他们的小动作,继续说,“那么,准备好你临时放置灵体的......”
萨塞尔再次丢过去一小袋金币,“再来一块空的灵魂结晶石,储量最小的那种。”
“只放置一个灵体的容量?”
萨塞尔点点头。他从黄衣之王的迷宫里搞出来的灵体快消散了,然而普通宝石只适合少量储存低劣的人类灵魂——比如薇奥拉装她父亲的那枚,正经的奇异灵体还得用特别准备的储存器放置。
既然到了内部交易所,那就正好把该办的事情都办掉。
贞德蹬着雪地靴子,从萨塞尔背上跳下来,落在曼德洛雪山峰顶附近一处飘舞着大雪的断崖上。死去的枯树干像许多祈祷者对准天际的干枯手指,一堆堆雪和一条条断树枝在她的踩踏中喳喳做响,空气中可以闻到雪原冷冰冰的寂寥。
过去几天,自打她和萨塞尔这条老狗第一次滚床单后,她似乎变了很多。不分场合和时间的结合行为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从一开始的教会侧卧,再到薇奥拉经过时的洗浴间,再到夜晚时教会大厅的管风琴上,再到萨伊克法师集会所的地下庭院角落,或许未来还会在野外或战场上胡来。
但似乎也没什么改变,除了床上交流时所说的话比较坦诚以外,也确实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雪从他们头顶一座低矮的断崖上洒下来。贞德朝上看,然后躲进遮风挡雪的断崖下面,回头看着萨塞尔收回那双黑漆漆的翅膀。
像蝙蝠一样难看的翅膀。
“你要开始执行你该死的仪式了?”
“是这样的。”萨塞尔描述。贞德看着点头的黑巫师,看着他用手指在雪地上划出亵渎的仪式回路。只需轻轻一瞥,她就觉得自己堕落的越来越深了。